第072章 你是長風?

2024-06-09 05:44:35 作者: 濱濱有鯉

  「不是答非所問,只是說了情人間的實話。」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炯然有神的黑眸凝視著花前月下的心上人,突生感慨的說,「如果你有實體該多好。」

  有實體……錢蓉的眸光一黯,投落到眼前的花海中,「是啊,我也說有個。像現在這樣真的好無趣,看著心癢,卻偏偏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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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趙炎煊瞬間變臉,眉眼彎彎的問:「我?你是說我的英俊讓你心癢難耐,卻又偏偏碰不到嗎?」

  冷汗剎間滴落,錢蓉當場不給面子的猛搖頭,「我是想說曇花!都碰不到曇花!你別自作多情的隨便打斷我的話!!」

  在沒有穿越之前,她本以為自己夠沒羞沒臊了,不想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也許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兩腮紅紅的,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暗搓搓咒罵他的模樣,落到了趙炎煊的眼中竟成了無措與嬌羞,撩撥的他心跳失了序。

  「真的只有我在自作多情?」趙炎煊揚唇輕笑,透著幾分痞氣,「我每次打趣調侃你,你都很緊張很無措,當真心裡沒鬼?」

  「沒!!我心裡沒鬼!」像是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又像是要自我說服,錢蓉伸出兩根手指,暗搓搓的發著誓。除了聲音挺大挺乾脆外,這個誓發的一點底氣與誠意都沒有。

  「哦,那還真不巧——」在錢蓉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抬手捂上自己的心口處,一字一句的緩聲道,「我的心裡倒是有隻女鬼。」

  有些微風掠過,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髮,以及寬大的黑色披風,月色投落在那俊美無雙的容顏上,完美的詮釋了玉樹臨風一詞。

  望見他那幽深如古潭的眼,錢蓉心跳突然加速起來,噗通~噗通~打破了夜的靜謐。

  「你你你說說說什麼呢……我、我一句都聽聽聽不懂……」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羞窘模樣,她急忙轉過身,兩隻小手不安的互絞著。

  活到這把歲數,被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聽到的情話也遠不止這般肉麻,卻——從未像現在這樣面紅耳赤過。

  驀地,一隻修長又不失指節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抬眼對上的是他那似是載滿了滿天星辰的眼,耳邊響起的是那溫柔的似乎可提煉出蜜的聲音,「我們去那邊看看。」

  「嗯。」沒有拒絕,甚至還有遲疑,錢蓉伸出了自己的玉手,輕輕的覆上他的。

  即使他們現在彼此碰觸不到,但……

  「你之前說過,向著星空許願會靈驗,那我現在便許一個吧。」趙炎煊突然停下腳步,側臉看著她,眉目輕柔,「神明在上,我趙炎煊願與錢蓉,一直都像現在這般,攜手相伴,直至終老。」

  「嗯哼!」面對著他突如其來的誓約,錢蓉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被撞了心房,雙頰緋紅的瞪他,「這麼高調的秀恩愛,你就不怕讓天紅了眼?」

  「怕啊,自從遇見了你,且明白自己對你的心意後,我就變得膽小怕事了。」只要是關乎你的,我就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說得好像我美的有多傾國傾城似的。」

  「遇見你之前,我對西子的印象只局限了書本中華麗辭藻,如今想來,她至少要長得你這樣才算名不虛傳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硬是讓他說的撩撥心弦,錢蓉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嗯,西施啊,呵呵……唔,等我有了實體,我想去西湖看看,對比一下它千年之間的變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她選擇了試圖轉移話題。

  即使不是很懂她話里的意思,也明知她是有意逃避自己的真情告白,但趙炎煊還是鄭重的點頭許諾,「好,到時我陪你去!隨便再帶你去喝那兒最有名的狀元紅!」只要她想,他願意陪她走遍海角天涯。

  「好啊!我平日裡最喜歡喝酒了,不過我事先說好哦,我沒有銀子……」

  「你有我就夠了。」

  「人要臉樹要皮,你倒好,既不要皮也不要臉了!」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臉皮嘛,無關緊要。」

  「……」

  「咦?你剛剛說什麼,你最喜歡喝酒?」

  「嗯,沒事就會倒上一杯。」

  「那你的酒量如何?」

  「與我的人品成正比哦。」

  「哦,」趙炎煊點了點頭,「那我還是改帶你去喝那兒最有名的藕粉吧。」

  「為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有點不放心。」

  「……什麼意思?」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回,錢蓉腮幫微鼓的瞪著他。

  眼珠子快速的轉動一下,趙炎煊竟倏地湊近她,痞笑著,「意思就是——我想親你了。」

  想一巴掌拍掉他臉上的賤笑,奈何碰觸不到。

  等等!!

  雙眼一亮,錢蓉回了他一個同樣無賴的笑,「行啊,只要你親的到,我就讓你親個夠!」

  「好,一言為定!先欠著吧,待你有了實體再補上。」

  「嘿!不帶這樣賴皮的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欠著了……」

  「可你也沒說不讓欠著啊,好了,就這樣說定了。」

  「……我沒答應啊!沒答應!」

  漫山曇花,滿天繁星,夜風習習,一對璧人並肩而行笑語晏晏,美好的讓天紅了眼。

  「蓉蓉,等你有了實體,我們再來這裡看曇花,可好?」

  「好。」

  「不過,方才說好了欠我的東西,有了實體後還是要還的哦。」

  「你在說什麼?啊啊啊,我失聰了,什麼都沒聽到……」

  跟著趙炎煊回到他的寢室,錢蓉迎面便看到一位黑袍銀髮男子姿態慵懶的坐在圓凳上獨飲著清酒。

  嚯!雙眼猛地一睜,像是見了鬼的指向那人,「他、他就是……」那個出現於濃霧中的神秘男人!

  「他就是你此前名義上的夫君。」趙炎煊打趣道。

  「噗!」長風口中的清酒險些噴出,在很是鄙視的瞟了錢蓉一眼後不滿的看向趙炎煊,肅聲道:「王爺,適可而止,有些玩笑一直開就沒意思了。」

  該神秘男人與趙炎煊之間的對話讓錢蓉驚呆了,他、他就是那隻好吃懶做還喜歡有事沒事欺負自己的黑狼?天啊,他怎麼會變成人……咦,不對,他剛剛瞟自己的那一眼是幾個意思嘛?!想到他之前在濃霧中那番耍弄自己,新仇加舊恨,心底頓時怒火騰騰。

  撇了撇嘴,用著同樣鄙視的語氣,「啊,原來你就是那隻經常半夜爬牆去偷雞腿吃,還喜歡有事沒事對著鏡子自我欣賞的大黑狗啊!怎麼就突然間變成了人?嗯,這麼一看,還真有幾分人模狗樣。哈哈哈哈……」

  趙炎煊:「……」我的蓉蓉啊,你這張嘴~

  長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雙手環胸定定的看著她,倏地冷冷一笑,「相比於某人危難之際不畏裸奔的氣概,在下唯有甘拜下風!」

  錢蓉臉上的笑容一僵,「呃……」靠,這互相傷害還真是傷得徹底啊!

  就在她與長風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讓之際,一道冷冷的充滿了危險訊息的聲音徒然響起,「你都看到了?」

  長風一驚,秒慫搖頭:「當時霧太大,擋了視線!!」

  「當真?」雖然聲音很輕,卻酸的足以嗆死人。

  「天可作證!」豎起兩根手指,一副認真起誓的樣子,「如果有半句假話,就讓我未來的另一半年少痴呆……」

  看著長風那暗搓搓的兩根手指頭,再聽著那似曾相識的台詞,趙炎煊劍眉不禁一擰,他怎麼有種身邊的人都在無形中被近墨者黑了的感覺,一個比一個行事不靠譜了。

  疑惑的目光慢慢的移向疑兇錢蓉的身上,仿佛在看一匹害群之馬。

  察覺到他眼裡的困惑,錢蓉不由有些心虛,硬著頭皮乾笑著。

  天可作證!她真的沒有特意教過長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或許只是掛在嘴邊的次數多了,被那傢伙學了去吧。

  趙炎煊斂去臉上的笑意,正色道,「言歸正傳,事情辦得如何了?」

  長風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疊畫卷,丟到錢蓉的面前,「這些都是剛斷氣的,趁著沒有被封棺之前挑一個吧。再不滿意的,你就等著被黑白無常發現逮去地府受審吧。」

  「黑白無常?哈,真的存在?」錢蓉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相信,心底卻是沒底的。畢竟連自己這個絕世美人都能變成兔子,又挫又沒品的黑狼也可以變成俊男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不信的話你就在這坐著,等著他們主動上門來找你。在這等待的過程中,你還可以悠閒的想想到時該如何回答他們,本不屬於這裡的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長風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著。

  「呵呵……我覺得我跟他們還是沒有見面的必要。」對上長風那似乎洞察了一切的黑眸,被戳中軟肋的錢蓉一邊乾笑著,一邊抬手輕撓著自己的臉頰藉以掩飾心虛。

  靠,這隻大黑狼到底是什麼來頭啊?該不會像那些玄幻小說里寫著什麼萬年狼妖,或者是某個妖精種族裡的太子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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