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2024-06-09 05:43:23
作者: 濱濱有鯉
見她神情恍惚,趙炎煊用摺扇敲了下她的額頭,板起臉問:「說吧,你的辦法是什麼?」
「辦法?什麼辦法?」錢蓉一愣,白痴般看著他。
趙炎煊微微眯了眯眼:「少裝傻!之前在宴會上你不是親口對本王說出有迴旋的機會嗎?」
錢蓉的三瓣兔唇猛地一抽,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儘量用一種好話好說的語氣:「王爺,我想你應該是記借了。我當時明明說的是只有先保住命凡事才會可能有迴旋的機會,也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呃……換個高端點的說法,就是你們帝王將相最喜歡用的緩兵之計……」
「事實上,本王已經聽你的勸告先保住命了,那麼接下來至於怎麼迴旋就看你的了。」趙炎煊雙手環胸,俊美的臉上掛著近乎地痞無賴的笑。
「啥?!」錢蓉雙眼一突,氣道:「這關我的鳥事啊?要嫁人的又不是我!想甩鍋給我?連窗戶都沒有,更別指望門了!!」
哼,敢情她是多管閒事惹禍上身了?就說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本事別充雷鋒!
趙炎煊眯眼打量了她半晌,倏地昂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不關你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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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蓉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好好的發起神經,卻也不敢出聲問,於是只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自行恢復。
果然,笑夠了的趙炎煊側過那張俊美的讓人心生壓力的臉,問向身後的白林:「小白,你現在就替本王告訴這隻畜生,在這遍地荊棘的皇城裡想要活著,身為人仆的你們最需記住的話是什麼。」
「是。」白林上前一步,一臉平靜的回答著:「屬下年少經選拔初入宮門之時,領隊的侍衛長曾用心說過:文官少言,武將勿躁皆是大學問,身為奴僕的我們只需記住一句話,便是主生奴生,主死奴死;主榮奴比人強,主卑奴比狗賤!」
趙炎煊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依舊被提在手中的錢蓉,眯眼淺笑:「主榮奴比人強,主卑奴比狗賤……肥肥,你尚未到愚不可及的地方,應該明白它的意思吧?」
「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是死是活是榮是卑關我……啊!你有病啊!!」最後的『屁事』二字沒來得及出口,唇邊的兔須便被某個沒品的男人用力的一拉,痛得它齜牙咧嘴嗷嗷慘呼。
「聽過楚霸王與烏騅馬,呂溫侯與赤兔馬的故事嗎?本王可是親口在父皇面前說過,你是長風的媳婦兒,而本王寵愛長風一事早就是朝堂人盡皆知的事……」趙炎煊將臉湊到她的面前慢悠悠地說著,臉上的笑容可謂人畜無害暖如陽春,可聲音中隱約流露出一種讓人心發寒的冰冷。
他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她如果還不開竅的話,不是太傻就是根本沒長腦子!
錢蓉眨了眨眼,訕訕的說著:「你說了這麼多無非不就是想告訴我,我和你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迸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嗎?可誰告訴你我必須得在你這顆樹上吊死啊?你難道沒聽過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鳳棲梧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再說了,你自己沒本事沒出息,如果哪一天真遭了難,也不能因為你是皇子就得讓一干無辜的人跟著倒霉啊?拜託,每個人都有選擇未來與前程的機會好嗎?」
雖然知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他那滿是威脅的語調讓她很是不爽,遂忍不住的想要跟他抬槓,於是便口是心非的戲弄於他。
不想趙炎煊竟哈地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反譏道:「良禽、賢臣、鳳凰、君子……試問,這些與現在這副模樣的你有何關聯?」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你丫的現在就是一隻又肥又丑的兔子,所以那些飛黃騰達的夢還是不要做了!
「還有,這種事兒若真由你去做,那麼看在本王眼裡便只有隨波逐流,見風駛舵,趨炎附勢……」
錢蓉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就是運氣不好找了個外形醜陋的兔子做寄主嗎?至於這樣嘲諷?哼,等我恢復了人身……」
趙炎煊一愣,怔怔的看著她,良久,又突然笑了一下,笑意森冷,目光如電般掃向她,冷冷道:「即便你恢復了人身,若真做了這種事兒,那麼在本王眼中也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不知為何,在聽到她說恢復人身後有可能做出離開他另其主的話後,心底騰升起一團莫名卻濃烈的怒火,甚至還因此想到了楚瑤。
當年,那個女人就是在陷害他失勢之後浪投入了太子的懷中。
本以為她會是個特別的存在,不想……
一怔,理智回歸。
想到自己竟口無遮攔的用上了水性楊花這個對女人來說極具侮辱性的詞,不禁有些懊悔,想著自己一定是傷了她的心。
想到她有可能真的生自己氣,心底的憤怒居然沒理由的被緊張與慌張所抑制。
事實證明,錢蓉確實是生氣了。
憤怒使得她突出的兩顆大門牙抑制不住的磨動著,發出咯咯的聲響,兩隻毛茸茸的前爪似是拼了命般不停朝著他的俊臉撓去,「楊花你妹啊!本小姐要是真恢復了人身還用得看你們這些臭男人的臉色?!本小姐現在就告訴你……」
「抱歉。」趙炎煊伸手輕撫下她的額頭,面帶歉意的笑容,「是本王失言了。」心底卻無良的想著,她這副氣到想咬人的模樣還有幾分可愛呢,還有,她現在的外型雖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摸起來的手感卻是出乎意料的好,柔柔軟軟順順滑滑……
「哈?!」他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反倒到錢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還是位皇子。
「其實在宴會之上,本王壓根就沒想過要當場拒絕父皇的賜婚。」
「啥?!」錢蓉又是一驚,「嘛意思?你的意思說,你對那個北疆單于其實也是有意思的?那剛剛在帳門外時面對佐穆邪的表白所表現出來的憤怒,只是一種害羞?」
暈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不就成了捧打鴛鴦的攪屎棍了?
趙炎煊悶哼一聲後無力的抬手撫額,眼神的挫敗的看向她,「能告訴本王,你這腦子裡成天都裝著些什麼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拒接聖旨會是什麼後果嗎?斬立決!」
錢蓉眨了眨眼後,輕扯下三瓣兔唇訕笑道:「哦,原來你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啊。哈哈,看來我倆還是挺合拍的。」
「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本王啊,本王可是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呢。」趙炎煊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眼裡的恨意若隱若現,「若有一天真走到了無路可走唯有死路一條的絕命之時,本王也要拉著那些人陪著本王一起步上黃泉路!不防告訴你,本王現有私軍數萬且良將謀士濟濟,你覺得本王會蠢到給對方一個將自己斬立決的機會嗎?他倒是恨不得本王會這麼蠢啊!」
最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可錢蓉卻清晰的聽出其間所隱藏的悲涼與痛楚。
畢竟是親生父子啊,竟決裂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境地,任誰想了都會覺得可悲可嘆可憐可惜。
等等!
他剛剛說什麼來說?他現在私底下還擁有數萬兵力和充足的良將謀士,而他在面對被賜婚嫁人這種近科毀滅男性尊嚴的侮辱時選擇了接旨,難道……
緩兵之計四個字倏地閃過腦海,讓她整個身體一抖,天啊,他要造反!!
造反可是一起真真正正的勝者王敗者死的生死賭啊!……勝了還好,沒準她也能沾沾光,被封個御前白兔什麼的。可萬一的萬一要是敗了呢,那她則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再加絕對……變成一隻死兔!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的看向趙炎煊,兔牙輕顫:「其、其實呢,我覺得事情其實還沒有到你所想像的那麼糟糕……除了這個法力外,我們還是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好好商量商量的,一定會有更輕鬆更有效的法子的。」
「哦?恕本王愚鈍,除了這個簡單粗暴的法子外,本王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比它更有勝算的法子,你行的話你給本王想一個啊。別忘了,在接旨這件事上,你於是本王也是有勸諫之功的。」趙炎煊雙手環胸,那語氣,那神情,襯著那身貴氣,儼然一名有氣質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