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9章 死刑
2024-06-15 18:50:53
作者: 被偷走的那十年
胡光給葉洋打了個電話,葉洋還以為他要追究自己把聶蓉丟出來,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正準備和他好好理論一番,誰知胡光和葉洋說的是雷鳴的事情。
雷鳴的案子證據確鑿,他本人也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不過上面急著結案,胡光也沒有什麼辦法,今天下午就要審判。
「死刑是跑不了了,你要不要來送這個人渣最後一程?」
掛斷電話,葉洋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準備通知藍曉婷一聲。不管雷鳴犯下了多少罪行,人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深藍有不少人受過雷鳴的恩惠,這件事兒他們有權利知道。
藍曉婷的消息似乎比葉洋靈通,她主動打了過來,讓葉洋陪她去探望雷鳴最後一次。
深藍選出了幾個代表,一行人開著兩輛車來到了桃園看守所。
雷鳴的身上還纏著一些紗布,帶著手銬腳鐐,鬍子拉碴,不過精神開起來似乎很不錯。
見到藍曉婷,雷鳴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曉婷,你來了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藍曉婷竭力忍住眼淚,擠出一個笑容,說:「大家都來了,不過只允許一個人探視。你缺什麼東西麼,我這就讓他們去給你買。」
雷鳴搖了搖頭:「不缺,什麼都不缺,我在這裡挺好的,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虎子他……」
「哦,我給雷虎在深藍安排了一個工作,你放心,深藍一天沒關門,他就不會餓肚子。」
「謝謝,謝謝……」
又是一陣沉默:「曉婷,我還要拜託你一件事兒,我走了,虎子也殘了,家裡的老娘沒人照顧。我辦公室的第三個抽屜里有一張卡,裡面的錢是乾淨的……」
藍曉婷打斷了他的話:「阿姨我會僱人照顧,你的那些錢我替你捐出去吧。」
「好,好!曉婷,還是你想的周到。」
雷鳴憨厚的笑著,藍曉婷注視著他,似乎回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我替你辦的麼?」
「沒了,我就是擔心虎子和老娘,有你在,我走的也就放心了。」
「你別這麼說,或許……或許會有一些轉機呢。」藍曉婷感覺自己這一句安慰很虛偽,雷鳴不死,那些枉死的人何以得到慰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雷鳴低著頭:「我這輩子活得已經夠精彩,沒什麼遺憾了,小明,剛子,強子,他們都在路上等著我。」
藍曉婷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捏住話筒的手指已經變得發白:「為什麼?為什麼?」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幾乎是尖叫著說:「雷鳴!你能告訴我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生活所逼?雷鳴根本就不缺錢!李明,張強,王剛,他們罪有應得。可這些人都是藍曉婷的職員,朋友,家人。而雷鳴,藍曉婷更是把他當成兄長一般看待。
這些人一個個離她而去,藍曉婷怎麼都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
雷鳴抬手想要幫藍曉婷擦眼淚,可是雙手都是被拷在桌子上的。他的眼眶也紅了,聲音有些沙啞:「曉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雷鳴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雷鳴的探視時間到了!」身後的獄警喊了一聲
雷鳴站了起來,他看著藍曉婷,眼底是愛意和留戀,他明白,這一去就是永別!
「曉婷,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那個葉洋絕對不是你的良配,因為他和我是同一類人。欠你的恩情,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
獄警走了過來,把雷鳴帶了出去,藍曉婷趴在鋼化玻璃前,泣不成聲。
犯罪嫌疑人雷鳴,犯故意殺人罪,逃脫罪,綁架罪,非法運輸、販賣人體器官罪,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雷鳴死後數天,華西區深藍店重新開張,那一晚,許多深藍的員工偷偷給雷鳴燒了紙。
葉洋安慰了藍曉婷很久她才緩過來,重新投入工作中。另一方面,葉洋叮囑周文和劉佳能看好雷虎,他擔心雷鳴的死刺激到雷虎,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這一天,葉洋和藍曉婷依偎在一起,暢想著未來的事情。情到濃時,正準備做點什麼,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周文一臉焦急的沖了進來。
葉洋大怒:「越來沒規矩了!給你慣的,敲門都不會了?」
周文縮了縮脖子,正準備出去把門關好重新敲門進來,可是藍曉婷叫住了他。
藍曉婷輕笑一聲,嫵媚的白了葉洋一眼。這段時間兩人如膠似漆,感情突飛猛進,一皺眉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捋了捋頭髮對周文說:「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周文咽了口唾沫:「雷虎那個逼……雷虎不見了。」
「什麼?」葉洋和藍曉婷的臉色都是一變,急忙拉到了雷虎的房間。
為了方便,藍曉婷特意把一個辦公室騰出來給雷虎,吃住、工作都在這裡。可是現在這裡已經空了,雷虎收走了他所有的東西,在牆壁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大字:「後會無期!」
雷虎走了,走得無聲無息。葉洋本以為他賴在深藍是想找機會搞事,可是後來他明白,雷虎是在等一個結果,雷鳴的結果。
雷鳴死了,他不能死,家裡還有老娘要照顧。而且他現在這幅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報仇。
藍曉婷還想派人去找雷虎,不過被葉洋勸住了。雷鳴不是死在葉洋手中,可也是因他而死,兩人的恩怨是根本無法化解的,留他在深藍也是徒增煩惱。
至此,雷鳴兄弟幾人的事情全部結束。
夜很黑,天上連一顆星星都看不見,呼呼的狂風異常刺骨。溜達了一圈,葉洋突然看到深藍被後的巷子裡閃著一道火光。
葉洋走了進去,就見瑪麗蹲在那裡,她的面前擺著一個不鏽鋼鐵盆,裡面是燃燒著的紙錢。瑪麗抹著眼淚,嘴裡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