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路窄

  「嘿嘿，怎麼樣小李子？你黃爺家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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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黃爺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出聲問道。

  「嗯嗯！」

  我點了點頭，說：「太豪華了！這一定很貴吧！」

  「嘿嘿，那是！想當年咱家也是京城有名的主兒！只可惜我家那老王八犢子也忒敗家了，不然這一片都得是你黃爺家的！」

  小黃爺面帶幾分驕傲之色說道。

  「啊？！」

  聽到這，我由不得的有些驚訝，這一片？這得多有錢？

  見我驚訝地張開了嘴，小黃爺無奈地笑了笑，道：「嗐，都被那老王八犢子賭錢輸掉了，不然京城四少就得有你黃爺了！」

  我連忙說現在你家也不差，也是個大少爺！

  他咧嘴笑著搖了搖頭，躺在搖椅上不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鼾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我睜開眼睛，看見小黃爺正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他的身子左右搖晃著，卻始終不曾醒來。

  我沒有喊醒他，而是就這樣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也很香。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掃視一圈後沒發現小黃爺。

  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後，我問道：「小黃爺你人呢？」

  「嘿嘿，小爺拿裝備呢。」

  電話那頭小黃爺的聲音傳來了過來，旁邊還有一些吵雜聲。

  「啊？那你怎麼不叫我一起？」

  聽到這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本來以為這段時間跟他相處得還不錯已經是朋友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把我當外人呢！

  「哎呀，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

  「行吧，我知道了，你趕緊回來吧！我肚子餓了...」

  我摸了摸肚子，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嗯...丫的你還是個奶娃嗎？」

  小黃爺似乎被我這一番話給氣笑了，隨後繼續說道：「自己找個地兒吃飯去，小爺我估計得有一會兒呢，掛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後，我將衣服穿好後便出了門。

  找到一個地方吃完飯後，我給小黃爺發了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回答說估計得半夜，讓我自己玩去，兩天後就出發去贛州。

  隨後我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我說給她打了三萬塊錢，還債兩萬，剩下的一萬給她慢慢花。

  她問我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怎麼賺這麼多錢。我騙她說北京的老闆對我很好，前幾天幫他賣了一個古董，他給了我四萬塊的提成，她聽見我說的話後，很是開心，還說我出息了，噓寒問暖後，便掛了電話。

  找到附近一家24小時自助ATM，往家裡的銀行卡轉了三萬塊錢，看著卡里的餘額，我突然想去潘家園裡面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小玩意兒，拿在手上把玩一下也是不錯的。

  我點了點頭，決定這就去潘家園，而且這邊距離潘家園也就十公里的路程，坐上計程車後很快就到了。

  本以為這個時間點應該是關門了，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搞了一個夜市，打聽了以後才知道這夜市剛開放，一個禮拜開放一次，我運氣好，今天剛好趕上。

  走進夜市以後，在一個角落裡的攤位上，我發現居然有元青花！而且還是全品！

  我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蹲在攤位前觀看。

  「小老闆，看看這個，北宋官窯！」

  這時，攤主老闆拿著一個開片瓷瓶遞到我的眼前說道。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讓他放地上。

  在古玩界有個說法，如果說別人主動遞東西給你，一定不要伸手去接，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在你想要伸手的時候，那個人肯定會把東西往地上扔，然後說你給他弄壞，叫你賠錢，這種做法在以前常有。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我則是順勢拿起了那個瓶子觀摩起來。

  「怎麼樣小老闆，是官窯吧？嘿嘿，這可是我去鄉下收來的，一萬塊你拿走！」

  見我拿著瓷瓶，攤位老闆笑著說道。

  我搖了搖頭將東西放在了地上，隨後又拿起那款元青花的盤子，看了會兒發現，這玩意兒特麼的是假的！

  之前我還好奇呢，有元青花為什麼沒人發現？

  因為下面的底款寫著【微波爐專用】！

  我有些無語，還以為撿到寶了呢，結果哈也不是，嘆了口氣後我起身離開。

  不得不承認這盤子的做工，確實有點本事，不過更多的是我自己沒有眼力見，明代以上的瓷器，我壓根就沒怎麼見過，自己的那本書里大多也是明清時期的東西，所以看走眼也是很正常的。

  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後，我來到了之前自己擺攤的那個位置，看著那裡的攤位，心裡五味雜陳....

  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我又往別處走去，今天人很多，好幾次都差點被人踩到腳。

  最後我花了兩百塊錢買到一個道光時期的青花蓋碗，就在我準備原路返回時，前方一陣吵鬧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穿越人群走了過去，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正指著地上碎掉的瓷器，說道：「你是故意的！我明明還沒有接到瓶子，是你扔地上的！」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她聲音的如絲般滑潤，猶如清泉在石上流淌，清脆又充滿韻律，很有磁性，就像是天使輕輕撫摸過。

  站在她對面的攤主臉上帶著不悅的表情，憤憤說道：「我說你這小丫頭，我這才開門做生意呢，你倒好，價格談不成嘛你就去別處買呀，給我摔了幹嘛呀？賠錢！必須賠錢，今天沒有十萬塊你別想走我告訴你！」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猜測應該是這女孩子遭遇了那種江湖手法，剛剛我也差點被人騙，不過好在這些常理我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女孩應該還在上學，不懂這種事也正常。

  隨後我又看向了攤主，他身材有些矮小，臉龐黝黑，眼神裡面帶著一種貪婪還有一絲的淫邪，這讓我很是噁心，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我在腦海里迅速搜索著記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在潘家園裡，我被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光頭撞了以後，是這個人幫我接住背包的！

  草！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他！

  我心裡快速地思考著怎麼辦，我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就算我想報仇，怎麼報？他的同夥肯定也在附近，如果就這樣盲目地上去，這不是給人家送溫暖嗎？

  隨後我又將目光在人群中掃視，果然，那個撞我的光頭也在人群中！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道讓我憤怒的聲音。

  「不賠錢行呀，你陪大爺一晚上這事兒就這樣算了，怎麼樣？嘿嘿！」

  朝著聲音望去，只見那攤主眼裡透露著淫光，一臉猥瑣地看著那個女孩，隨即還想上手去摸她的臉。

  「草擬嗎！」

  當即，我忍不了了！帶著憤怒的目光看向他，隨後將手上的蓋碗砸了過去。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等小黃爺回來後，讓他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的，雖然我損失不大，但是此刻的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控制不住！

  而且，我從小就很討厭這種欺男霸女的混混，為此奶奶還經常調侃我說這點跟爺爺很像，很有正義感！

  「草！媽的！誰？哪個狗日的敢砸老子？」

  他右手捂住在了流血的額頭上，視線在人群中掃射，嘴裡還在不停地大聲罵道。

  聽見他的罵聲後，周圍的人群突然散開，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草泥馬的！」

  就在我思索著該怎麼辦時，一道叫罵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同時還伴隨著一股來自腹部的疼痛。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被人狠狠地踢翻在地。

  我蜷縮在地上，全身神經似乎都聚集在我的腹部，疼痛的感覺在那裡翻江倒海。

  我緊緊地捂住肚子，指節都因用力而變得發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撕裂的痛苦，空氣流入肺部的每一次都帶來一種火燒的感覺。

  痛，太痛了！

  草泥馬的，哪裡來的野小子！想學英雄救美是吧？」

  剛才那個被我用碗砸得頭破血流的攤主黑著臉走到我身邊，嘴上一邊叫罵著，一邊用腳踢我的肚子。

  此時的我沒有力氣躲開，只是抬著頭，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時他突然瞪大眼睛，叫道：「他媽的，還真是個硬骨頭！」

  說完，他又舉起拳頭沖我的臉上砸了過來。

  「快躲開！」那名女孩驚呼一聲。

  我也想躲閃，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讓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重重地挨下這一拳，我的臉上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咦？老子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好像是想起什麼，接著說道：「哦！老子想起來了，媽的，老子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窮小子！」

  「咳..咳咳...哼，我已經報警了，你....」

  我話音未落，他又朝我的右臉扇了過來。

  「報警？草擬嗎的，老子上次就該弄死你，媽的，老子還以為包里有什麼好東西呢，就尼瑪一個不值錢的破瓶子！哦～還有幾十塊錢，哈哈哈！」

  他一邊叫罵著，一邊使勁地用左腳蹬我的右肩。

  我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眼神里充滿了怒火，難道我要被打死在這兒了嗎？

  「住手！我賠錢還不行嗎？別打了！」

  這時，剛才那個女孩連忙擋在了我的身前。

  隨後她又蹲在我的旁邊，只見她的雙眼有些發紅：「你沒事吧？」

  「咳..咳咳，沒..沒事...」

  我疼得直哼哼，勉強地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女孩，輕聲地說道：「咳，他們不會讓我走的，你找機會跑，不用管我。」

  停下手的攤主帶著不悅的聲音：「媽的，你小兩口在嘀咕什麼呢？」

  聽見攤主的聲音後，那名女孩子將我慢慢地扶了起來，隨後面帶憤怒的表情看向了身前的攤主，一字一句地說道：「十萬塊，我給你，讓我們走！」

  「十萬？哈哈哈！那是剛剛的價格，現在嘛....呵呵，一百萬！」

  他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其他人，等光頭和另外幾個人站在他身後時，又看向我們說道：「呵呵，老子趙老三還沒被人這樣侮辱過！這個野小子把老子頭砸破了，醫藥費九十萬！不給的話，你們今天也誰別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