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換魂

  何軍拿了張紙巾給徐燕的媽媽擦眼淚。

  「媽，別難過了，電視裡好多解救被拐婦女的新聞，相信我們也會很快有燕子的消息。」

  我被噁心到了，便問道：「叔叔也一直在等徐燕阿姨回來嗎？」

  「我們所有人都在等她回來。」何軍回到。

  「徐燕阿姨一定會回來的！」我盯著何軍的眼睛說道，「家裡就剩你們兩個人嗎？」

  何軍輕輕搖頭，「我爸睡了，他前幾年中風了，好了後患了老年痴呆，現在已經記不住人了。」

  

  現在弄清了徐燕家的情況，我也不想多待了。

  我站起身說道：「既然徐燕阿姨不在家，那我也不打擾了，我回去吧！」

  「過一夜吧！」老太太說到，「天都黑了，過一夜再走吧！」

  這時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沖何軍大聲喊道：「爸，媽叫你過去，有事問你。」

  爸？

  我一頭霧水，看向何軍。

  何軍擺擺手：「我等會就過去。」

  「外面那個小妹妹是誰啊？」男孩又問到。

  「小妹妹？」何軍不解。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應該是小白，便回道：「我侄女。」

  男孩看了我一眼，很沒有禮貌的樣子，然後直接走了。

  「大叔，你不是在等徐燕阿姨回來嗎？怎麼又娶了？」我問到。

  「哎，我現在的老婆是徐燕的本家堂妹，因為經常拜託她照顧爸媽，一來二去，感情的事，真的沒辦法說。」

  何軍說罷一臉尷尬。

  徐燕媽也幫著說道：「小軍等了燕子那麼多年，他還年輕，身邊沒個伴也不行。這事我跟她爸也都很贊同。」

  「那徐燕阿姨回來了，看到這一幕，怎麼辦？」我問到。

  「哎！」徐燕媽嘆了口氣，「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會回來，我相信她也贊成小軍再娶的。更何況現在這個還是她堂妹，都還是一家人。」

  老人家估計是被何軍洗腦了，我搖搖頭站起來：「我去買包煙。」

  我說罷直接出去了。

  徐燕直直的看著我，何軍的兒子還沒走，在跟小白說話，但小白不太願意搭理他。

  「小白，我帶你去買東西！」

  我牽起小白，徐燕自然也跟著。

  走到沒人的地方後，徐燕連忙問道：「家裡面怎麼樣？是我爸媽住裡面嗎？」

  「是！」我點頭，「不過徐姐，你爸老年痴呆了。」

  徐燕難過的捂著臉蹲下，「我太不孝了。」

  「何軍也在裡面！」我說到。

  徐燕馬上看向我，「他在我家幹什麼？」

  「這麼多年，他應該一直在照顧你父母。房子應該是他建的，還有，他已經跟你堂妹結婚了，剛剛那個小男孩是他兒子。」

  「什麼？」

  「他再婚我不意外，可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父母？」

  我實話實說：「嗯，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給你媽捏腿。說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口一爸媽的，好像他是兒子一樣！他跟你爸媽說，你是被失蹤了，大概是被拐賣婦女的團伙拐走了。」

  我說罷走到路邊，蹲下點了根煙。

  何軍這麼做，可能是想讓他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徐燕的表情很痛苦，我估計她是擔心如果報仇，她父母就沒人照顧了。

  「徐姐，我覺得你爸媽知道真相的話，情願孤苦無依，也不會接受何軍的照顧。」

  「我知道。」

  徐燕輕輕點頭。

  小白說道：「如果我們隱瞞不說，他們就到死也不知道徐燕經歷過什麼，也不知道何軍的真面目！可是如果我們照實說，不但太殘忍，他們也要面臨老無所依的困境。」

  這個問題確實很難解。

  我煩躁的抓著頭。

  但這個問題，不是我應該去考慮的。

  「徐姐，你的骸骨現在怎麼辦？」我問到。

  「麻煩你幫我埋了吧！有個地方我很喜歡，我帶你去。」

  「那我去把車騎過來。」

  我說罷又往徐燕家跑，何軍已經走了。

  徐燕媽見我回來了，問道：「剛剛聽說你還有個侄女在外面，叫她進來吧！」

  「等等吧，奶奶，你家有鏟子嗎？我用一下！」

  「應該在院子裡。」

  「好的，我等會再來。」

  我在院裡拿了鏟子，騎上摩托，徐燕在前面帶路，帶我到村外的小河邊。

  「這個地方一到春天就會開滿小紫花，麻煩你把我屍骨埋河邊吧！」

  「好的！」

  我很快就挖了個一米多深坑出來，把徐燕的骸骨放進坑裡，把土填上，堆成一個小土包後，再撿了些小石子，把小墳圍了個圈。

  正當我們要回去時，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迎面走來，恍恍惚惚的，好像夢遊一樣。

  小白盯著那小男孩，待小男孩走到我們跟前時，小白攔住了他。

  「妹妹，你幹嘛攔我？」小男孩問到。

  「我叫小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振發，他們叫我阿發。」

  小白點點頭。

  阿發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後，小白突然大聲喊道：「徐振發！」

  「誒！」

  阿發回過頭，小白用手指壓住了他的眉心。

  小白輕輕柔柔的問道：「徐振發，是誰帶你走的？」

  阿發好像中術了一樣，眼神無力，痴痴呆呆的回道：「他是個大哥哥，我不認識他。」

  「小白，怎麼回事？」我緊張的問到。

  「你仔細看！」

  小白手作雞爪狀，從阿發的眉心抓了一下。

  接著阿發的三魂像被吸出來一樣，往前晃了一下，接著又彈回去了。

  按理說三魂是一樣的臉，可是這三魂裡面，剛才我確看到有張臉卻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模樣。

  「沒事了，你回去吧！」小白說到。

  阿發呆滯的轉過身，又往回走。

  「小白，這是怎麼回事？」我連忙問到，「他怎麼會有一魂是別人的？」

  「他被人換了命魂。」小白解釋到。

  換命魂？

  我明白在阿發身上發生什麼事了。有個跟他生辰八字相同的小孩要死了，有術士找到了阿發，作法給他們兩個換了命魂，讓阿發代替另外一個小孩去死。

  這種邪術，也叫借命。

  可我現在並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快點去市里，找到萬國福，向他打聽白衣男的事情。

  小白看出我不想救阿發，有些疑惑：「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不想快點救姑姑嗎？」

  「想！」我這才想起來，阿發家也會攢幾個簽名。

  「他近段時間應該一直斷斷續續的發燒，明天你找個機會去他家！」小白提醒到。

  「明天我沒空，我有個同學在江津市，我們說好了明天碰一下！」我連忙說到，「要不這樣吧，明天你在徐姐家呆一天，我晚上再回來。」

  小白微微把頭向前傾，盯著我，那樣子好像要把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