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有貓的村莊

  趙兵想了下，說道：「大哥只是說做錯了事要承認，不能逃避。逃避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嚴重，早點認錯，早點認罰早點改，再壞的情況也會慢慢好起來。其它就沒什麼了。」

  這只是很普通的教育而已，並沒有透露趙宏內心的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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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說他也可能有責任什麼的嗎？」我問到。

  「沒有！」趙兵搖了搖頭。

  趙林補充道：「大哥什麼事都放心裡頭的，他從小到大都很堅強。」

  「那——」

  我昂起頭琢磨，趙健這事，有兩個因素，第一個是釣魚，第二個是騎摩托。

  「趙健騎摩托和釣魚是你們大哥教的嗎？」

  趙林連連點頭：「騎摩托是大哥教的！大哥幾年前買了摩托後，我們都想騎，他就教我們了。釣魚的話，我們從小就都會，跟大哥沒什麼關係，他自己長大後都很少釣魚了。」

  趙兵補充道：「而且三哥騎的摩托就是大哥的！大哥這幾年店裡生意好，賺了錢買了輛越野車，摩托就給三哥了。我本來也想要，他說我騎車太兇了，不肯給我！」

  「那應該是這個原因讓他自責了。」我回到，「我們想想怎麼幫你們大哥把這個責任推脫掉。」

  我們三個開始琢磨起來。

  我怕老鼠精又在屍體上動手腳，便站到帳篷外面，看著棚子那邊。

  一會後，趙兵說道：「就說三哥撞到人是他自己的原因，當時那種情況，他無論騎什麼摩托都會撞到人的！」

  「不行！」趙林馬上否決掉，「他騎的始終是大哥給的摩托！」

  我們又陷入了沉思。

  一會後，趙林煩躁的抓著頭：「我真想不通，趙健只是騎摩托撞到人了而已，又沒撞死，而且現在也去自首了。頂多罰點款，關幾個月而已，幾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大哥有什麼好難過的！」

  「就是嘛，三哥反正也在大哥店裡學手藝，也準備自己開店了，又不會跟別人一樣坐過牢就找不到工作了。」趙兵附和著說到。

  「你們大哥做什麼的？」

  「做五金的，他初中畢業就去廠里學徒了，後來自己開店，帶了好幾個徒弟。」趙兵回到。

  我琢磨一會，決定還是按趙兵一開始的思路說一下。

  我鑽進帳篷，翻開趙宏的眼皮，說道：「宏哥，健哥撞到人跟你扯不上什麼關係，他跟我說，那天他的摩托壞了，送去店裡修了，他騎的是朋友的摩托！」

  我說完盯著趙宏的眸子，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是怕大爺爺傷心？」趙兵問到。

  「大爺爺就算再傷心，大哥也沒責任啊！」趙林回到。

  我擺了擺手，說道：「說吧！都試試！」

  趙兵便湊過來，學著我剛才的樣子，翻開趙宏的眼皮，大聲說道：

  「大哥！大爺爺沒那麼傷心，他說三哥能夠去自首，是個爺們！這次關幾個月，就當買了個終身的教訓，以後三哥做什麼事都會小心，這樣說起來，還是很划算的！」

  趙兵說完沖我搖了搖頭。

  趙林分析道：「難道是怕大伯母傷心？」

  「等等！」我說到，「你們四兄弟的關係具體是怎樣的？」

  他們四兄弟平時相處起來，沒有明顯的親疏有別，所以我也沒弄明白這個關係。

  「我大爺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生了大哥跟三哥，小兒子生了小芸姐。」趙兵回到。

  「那趙宏跟趙健是親兄弟，你們兩個呢？」

  「我們也是！我爺爺只生了我爸一個人。」趙林回到，又補充道：「不過我們家人少，所以我們四個人其實都跟親兄弟一樣，也是按親兄弟來論資排輩的。」

  我點點頭，大概弄明白了。

  我從口袋裡摸煙出來，摸到了剛才那個茉莉花瓣，突然想到這個事情，便問道：「你們今天誰摘過茉莉花嗎？虎頭茉莉？」

  「沒有！我們都是這裡跟劉叔家兩點一線，見都沒見過茉莉花！」趙林回到，又問道：「葉兄弟為什麼問這個？這是哪來的？」

  「剛才在你大哥腳下發現的，如果不是你們帶來的，那可能就是老鼠精了！」我回到，「老鼠精迷趙宏的時候，身上可能就沾著這個花瓣。」

  趙兵連忙湊過來，把花瓣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趙林問道：「那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啊，是不是找到老鼠精就能救大哥了？」

  「你們還是先跟你們大哥說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反正說錯了也沒關係。」我說到，「萬一碰到了他被迷的那個點，就成了！」

  「可是萬一一直碰不到呢？」趙兵問到，「大哥會死嗎？」

  「不會！但是可能沒法醒。」我說著點上根煙，「我去那邊看著你們太奶奶，這邊有情況就喊我。」

  「好的！」趙林點了點頭。

  我回到棚子前，仔細看著手裡的茉莉花。

  過了一個多小時，天快要亮了的時候，昨晚那個癆病鬼跑來了。

  癆病鬼嘿嘿笑著，跑近後，輕聲問道：「書呢？」

  「你找到老鼠精的線索了嗎？」我反問到。

  「當然咳咳！有，沒線索，咳咳，我來找你要書？」

  「你現在給我忍著咳！把話說清楚！」我吼到。

  「咳咳，我打聽到——」

  癆病鬼看見昨晚丟在地上的小說，連忙跑去撿了起來。

  我把書奪了過來，問道：「你打聽到什麼？」

  「是這樣的，我們這邊啊，方圓二三十里都沒有任何老鼠精的傳說。但是——」

  癆病鬼加重了語氣，故作神秘吊我胃口。

  我捋起袖子，說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直白陳述就行，不要玩什麼沒用的敘事手法！」

  「好！好！」癆病鬼連連點頭，「我朋友說，他聽他的一個朋友說，他經過一個村子時，發現那裡竟然沒有貓！一隻貓都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癆病鬼說完便拼命的咳了起來。

  農村養貓都是散養，不用怎麼操心，甚至連餵都不用喂，貓自己抓老鼠吃。

  一個村子一隻貓都沒有？這多少有點奇怪。

  「哪個村子？」我問到。

  癆病鬼咳完了，緩了會，重重說道：「不知道！我朋友沒問！」

  「你是在逗我玩嗎？」我吼到。

  癆病鬼嚇得後退兩步，看他樣子，也不敢逗我。

  「雖然不知道具體哪個村，但我估計應該不會太遠，很可能就是本縣的！」

  癆病鬼憋著咳，說完這句話後又劇烈的咳起來。

  等他咳完後，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朋友不會說普通話，而我們這個地方，十里不同音，外縣人根本沒辦法跟他溝通！」

  癆病鬼說完又咳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加上虎頭茉莉這個線索，找起來就要容易很多了！

  我把書點著，說道：「再找找線索，如果有重大發現的話，我再給買一本燒！」

  「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