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長期關著的房間

  趙宏走到我旁邊，問道：「葉兄弟，怎麼了？」

  「沒事，把你們太奶奶鬆綁，抬回棺材裡去吧！」

  頭髮跟線頭都沾了很多腐液，太噁心了，我也就懶得留，直接丟地上了。

  「好的。」趙宏說著回頭喊到，「別坐著了，過來幫忙！」

  他們四兄弟搬女屍的時候，我過去把棺材裡面的死貓跟死魚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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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復原後，天已經大亮了。

  他們還要把女屍嘴上的血擦掉，我就先回去洗澡了。

  剛到劉正家門口，王嬸抱著孩子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小葉師傅，你昨晚什麼時候去陪他們了啊？」王嬸笑著問到。

  「出了點小狀況。」

  我看了看孩子，這幾天陰靈沒再來打他，長了不少肉，氣色也好了很多。

  「我聽老人說，有些人的氣場會護住另一個人，我覺得你就是護著我家牛牛的。」

  「我看牛牛也覺得很親切。」

  我說完便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用力嗅了嗅。

  王嬸笑道：「他爸昨晚放籠子抓到了一隻王八，給你們煮王八粥喝，你們男孩子，喝了對身體好。」

  「太客氣了，我先去洗澡了。」

  我說著進屋，劉正從廚房端著一碗血粥出來。

  「他娘，過來鱉血粥吧！」劉正喊到。

  「先放冷點吧！」王嬸回到。

  我洗完澡出來。

  劉正給我舀了碗粥，端到桌上去。

  「小葉師傅，你多喝點！這王八啊，補的很呢！男人吃肉有力氣，女人喝血有氣力！」

  「劉叔，這些都讓我自己來吧。」

  我有點不好意思。

  王嬸把孩子交給劉正抱，自己坐下喝粥。

  她喝了口後，回頭問道：「昨天的王八多大啊？」

  「一斤半吧。」

  「那這血怎麼感覺比以前要稀很多啊？」

  「昨晚我收籠子回來，殺王八放血的時候，明明有半碗血的，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著好像少了點！」劉正回到。

  王嬸責備的語氣問道：「你是不是又忘記蓋好了？」

  「我記得蓋起來了的。」

  劉正有點心虛，估計他自己也記不清楚，男人確實很難記住這樣的細節東西。

  「肯定又遭老鼠了！」王嬸回到。

  「沒有！我檢查過了，沒有老鼠毛，是乾淨的！」劉正急忙辯解。

  我吃了口粥，說道：「劉叔，家裡有老鼠就養只貓唄，反正你平時也抓魚。」

  王嬸表情突然有點凝重，劉正擠了個笑臉，搖頭說道：「我們都不喜歡貓。」

  我看氣氛有點不對勁，便岔開話題。

  「劉叔昨晚抓了多少魚啊？」

  「兩條大鲶魚，還有幾條鯉魚，一些小雜魚。大魚我們留著吃，鯉魚等會拿去賣了，小雜魚我本來打算今早上煎起來下粥的，但是放院子盆裡面，可能被貓豁了不少，剩下的我乾脆剁碎一起煮粥了。」

  我聽完皺起了眉頭，小魚少了，王八血也少了。

  昨晚陰靈引貓去的小魚，還有女屍嘴角的血漬。難道都是從劉正家拿的？

  這時趙兵跟趙健開車回來了。

  趙兵進門就喊道：「嘿，牛牛，這麼早就起來了啊！來，讓你兵哥抱一下！」

  「洗手！」我連忙喊到。

  「好好好！」

  趙兵很喜歡小孩，連忙洗手抱牛牛。

  王嬸看著趙兵，見趙兵把牛牛抱到院子裡去了，也端著粥出去看著。

  她倒不是討厭趙兵，我們這幾個人，她都蠻喜歡的。就算是我抱牛牛，王嬸也都一直看著，不讓牛牛離開她的視線。

  可能這麼大年紀了才生了個孩子，看的比較重吧。

  趙兵抱了會牛牛，就進屋喝粥。王嬸吃完後，抱著牛牛出去轉了。

  「睡了幾天帳篷，我骨頭都要散架了！」趙兵扭了扭腰，看向趙健，「哥，等會你帶早餐過去吧，我要在床上睡。」

  趙健點點頭，沒說話。

  趙兵又看向劉正，說道：「劉叔，那間房可以擺個床位嗎？」

  趙兵指的是東邊的房間。

  劉正家有四間房，前面兩間，後面兩間。前面西邊的他們夫妻睡，後面西邊是雜物房，後面東邊是偏房，我睡。

  但是前面東邊的房間一直關著。

  「裡面東西有點亂，而且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睡我床上吧！」劉正說到。

  「啊？不大好吧？」

  「沒什麼的，反正我們白天也不睡。」

  趙兵似乎有點心動了。

  我開口道：「你睡我那床吧！我昨晚睡了半夜，現在也不困。」

  「太謝謝葉兄弟了！」

  「但你先洗澡！」

  儘管我自己好幾次渾身是汗就睡了，但對於別人的汗液，我還是比較嫌棄的。

  「那當然！」趙兵笑了笑。

  我進房間把包拿出來，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昨晚跟屍體親密接觸，必須要曬曬太陽，補點陽氣才行。

  劉正把魚賣了後，就回來帶孩子，讓王嬸洗我們換下來的衣服。

  「劉叔，你們有沒有跟什麼人結過仇？」

  「我做木匠的，哪有什麼仇家。有活就出去幹活，沒活就在家種田捕魚。有時候可能會跟人有點爭執，但我一般都會選擇吃點虧，小事化無。」

  劉正看著懷裡的嬰兒，很知足的笑了笑。

  「要不是爹收養我，我可能早就餓死了。他不但養活我，還教了我手藝。所以對我來講，有個家，回來有口熱飯吃，其他什麼就都不重要了。」

  沒有得罪人，難道是得罪邪靈了？

  「那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邪性的東西？或者說王嬸懷孕的時候，有沒有招惹到不乾淨的東西？」

  劉正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她是大齡孕婦，我們都很緊張，平時不出門，都在家裡保胎。」

  我把目光移向了東邊房間的窗戶，窗戶裡面用一條被單做窗簾擋住了。

  直覺告訴我裡面肯定有秘密，說不定跟陰靈有關。

  「劉叔，那間房有什麼東西嗎？」我問到。

  劉正看了眼不遠處的王嬸，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

  「那是我家老大的房間。」

  「老大？在外面上學嗎？」

  如果是這樣，倒也能解釋為什麼劉正可以讓趙兵睡自己的床，卻不讓他睡那間房。因為有些人很在意自己的床被別人睡過。

  劉正深吸口氣，緩緩說道：「走丟了！我們報了案，也出去找了幾年，但是沒頭緒。現在我們也每隔幾個月就去派出所問下有沒有新的線索。」

  難怪王嬸不敢讓牛牛離開我們的視線。

  「所以你們相信他會回來，就還把他的房間留著不動，對嗎？」

  「不是。」劉正搖了搖頭，「孩子是3歲時候丟的，那時還沒建這個房子。後來建房子了，我們相信他會回來，所以也給他留了間房，都是乾淨的被子被單，他隨時來了都可以睡。而且他娘還會根據老大的年齡，每年都會給房間添置一些他那個年紀喜歡的東西。」

  我想起剛才說養貓時，王嬸的表情異樣，便問道：「那你們不養貓，也是因為老大怕貓嗎？」

  劉正輕輕點頭，看著我笑了笑，「我老大現在應該跟你和趙兵一樣大了。」

  我心頭一緊，也是3歲丟的，還跟我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