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司空溟頃受傷 下
2024-06-09 04:01:31
作者: 柔韌的二胖
小彪兒滿手都是血跡,呆愣著坐在地床邊,看著已經昏過去的司空溟頃,臉色蒼白,額頭不停地滲出汗珠。一副虛弱的快要死去的模樣。看他這般,淚水流的更凶。不過雖然難過,她還是有理智在的,繼續拿著匕首刮著司空溟頃胳膊上的腐爛的肉。小彪兒不知道這是什麼毒竟然可以腐化肉身。
時間流逝,小彪兒終於將腐爛的肉割下,按照司空溟頃的囑咐將白色瓷瓶里的藥灑在傷口上,將白紗布纏上,長舒了一口氣。
他一個王爺,有什麼事兒會讓他受這麼重的傷呢?
小彪兒又抹了一把眼淚,她本身就不是個愛哭得女子,在上個世界被拋棄,被出軌,被謀殺她都沒有落下眼淚。反倒是在這個時空里,她落淚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小彪兒眼看他的衣衫已經髒的不行,心裡更加酸澀,他那麼愛乾淨的一個,明明是有潔癖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卻要這樣。血跡將他的內衫浸濕,雖然趁的某人更加妖媚,但是小彪兒還是看不慣。
小彪兒咬咬唇,洗了帕子為他擦臉,將頭上的汗珠擦掉。她搞不懂了,司空溟頃明明是個武功高強的人,現在卻有人能夠傷得了他。他究竟是去幹了什麼,竟然會被傷成這樣。
司空溟頃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這般寒冷的天氣他的額頭卻有豆大的汗珠兒「你說你是不是又去做什麼壞事了?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做啥子呦。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小彪兒嘴裡雖然在抱怨著,自己現在心疼的快要沒法呼吸了。她還是頭次這樣喜歡一個人。小彪兒嘆了一口氣,又從柜子里找了一個被子為他蓋好,將自己的床幔拉了拉,她仔細的從門口往裡看了看,見一切都偽裝的很好,稍微鬆了一口氣。
小彪兒坐在琴的面前,又開始彈起來琴來,煩躁,忒煩躁。先是哥哥的婚事,後是司空溟頃重傷,總覺得還有一個陰謀在等著她。
輕微的走路聲傳來,小彪兒立刻停下撫琴的動作,又四下檢查了一下,見一切無事,放心起來。說起來,倒是也巧合,多虧小翠今天被叫回家去,不過卻又不知,司空溟頃一早就考慮好要到她的住處來。
她剛剛走到床榻前,就聽到門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慕容小姐,叨擾了。請問有沒有一位陌生的男子來到此處?」
小彪兒一聽,心裡冷哼了一聲,這語氣是很肯定對方一定會來這裡,嘖,真是讓人討厭。小彪兒乾咳一聲道道:「我一直在這彈琴,不知道,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侍衛大哥,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這深更半夜的來盛苑巡邏,是有歹人來這裡了嗎?」驚動了侍衛,隱約的小彪兒猜到了一些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司空溟頃還在昏睡中,只能等他醒來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接著她繼續道:「我似乎是問了不該問的,侍衛大哥就當我沒有問過此話吧。今晚有些冷,希望侍衛大哥你們早日抓到歹徒,早些回家休息吧。」
言罷,小彪兒便吹滅了蠟燭,屋內陷入了一片漆黑,小彪兒沒有動,就看著門外的被月光映射出的人影,眸子裡帶著一片寒光。
「慕容姑娘,不愧是慕容統領的寶貝女兒。一語言中。太子與太子妃今夜遇刺。太子妃替太子殿下擋了一劍,身受重傷。不過那位刺客也被太子殿下射了一箭,恐怕也難治癒了。不過,即使是受傷了,也功夫了得,非常的狡猾。慕容姑娘為了你的安危,還是讓我們進去查看一番吧。」
「不用了,我已經累了。刺客什麼的壓根傷不了我的身,我可是慕容府的小姐,那刺客傷不了我。」小彪兒坐在凳子上,冷笑著繼續道「不是我不給諸位開門,只是我爹爹告訴我,最近我們慕容家招惹的事情太多了,要留個心眼,莫要給陌生人開門。」
「既然慕容姑娘這般說了,我們便守在慕容姑娘房門前,保護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睡吧,有我們再不會讓那歹人傷害慕容姑娘的。」還未等小彪兒開口說話,就聽那為首的侍衛接著道「來人,兄弟們把房子給我圍起來,一定要保護好慕容統領的千金。」
「是!」
小彪兒看著那齊刷刷的人影在在房間流動,要不是她膽子大,估計真認為是見鬼了。
「那就勞煩諸位兄弟們了,干明早我就稟告爹爹,讓爹爹請諸位兄弟們喝酒吃肉。不過呢,天寒地凍,諸位兄弟們可不要得了傷寒。」
她坐在了床邊,脫下外衣,躺在司空溟頃的身邊。小彪兒心裡五味繁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但是也知道,自己今晚是如何都不可能睡著的。
且不說外面的侍衛會不會隨時偷偷摸摸的闖進來的查看,就說這司空溟頃的傷勢也不能讓她睡得安穩。
「司空溟頃啊,司空溟頃你說你為什麼去刺殺軒轅弈磬與公孫蕾呢?照理說你並不是這種莽撞的人啊。你倒是現在睜開眼懟我啊,平日裡你不是很囂張的嗎?你倒是快睜開眼啊。」
小彪兒壓低聲音說著,微微的抽泣著。
「蠢丫頭…蠢丫頭」囈語聲從司空溟頃的嘴裡傳出來。
小彪兒胳膊支撐起身來,滿是擔心的看著司空溟頃「司空溟頃,你醒了嗎?身子哪裡不舒服嗎?」
小彪兒焦急的詢問著,然而司空溟頃只是蹙著眉,睡得極不安穩。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小彪兒神色黯然,拿著手帕為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就這樣一夜無眠,她不時的悄然查看司空溟頃的情形,說來也是奇怪,他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讓人十分的不解,不過小彪兒縱然不解,卻也不敢動作。時不時的還低喃兩句『娘親,蠢丫頭』之類的囈語聲從司空溟頃的嘴裡傳出來。
總算是有點動靜了,這是不是預示著好轉的跡象呢?聯想到司空溟頃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小彪兒倒是有幾分相信,他是不怕這個毒藥的。
但這個忽冷忽熱,總是給人很奇怪的感覺。
待到清晨天氣蒙蒙亮,小彪兒打了一個哈欠,看著依舊沒有醒過來的司空溟頃。著實擔心,她戳了戳司空溟頃的臉「你怎麼還不醒?」
話音剛落,便聽到窗外有敲擊的聲音,她立刻來到窗邊,輕聲:「什麼人?」
「慕容小姐,奴婢琉璃。」
小彪兒沒有及時開窗戶,反而很是警惕的道「你說你是琉璃?有什麼證據?圍著我房間的那些侍衛都到哪裡去了?」
「回慕容小姐的話,都中了奴婢下的迷魂藥,現在還在酣然入夢之中。時間不早了,我來接王爺回驛館。」
小彪兒立刻拉開了窗戶,窗口站著的確實是那個帶著面紗的琉璃,在她的身後還有個穿著黑衣,蒙面的男子。
小彪兒想他們大概是一伙人。一勾手,讓琉璃與那黑衣男子進了屋子。
司空溟頃還在昏迷,小彪兒再三叮嚀:「昨天我簡單的做了一些治療,想要讓那劉夫子救他,但是你的王爺死活不同意。最好還是知會一下聖山書院的劉夫子,就說他的愛徒受了重傷。另外,如若稍微有些好轉,要給我一個消息。」
琉璃掃了一眼小彪兒,那眼神帶著殺意,嚴肅回道:「多謝慕容小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慕容小姐也是閨中女子,也是未來太子的妃子。這般與我家王爺親密,恐有不妥。還有,我家王爺馬上就要娶星辰國的大將軍家的七小姐了,她才是我家王爺的良配,才是我家王爺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女子。雖然我這樣說有些唐突,甚至會遭你記恨,但是請你遠離我們王爺」
小彪兒聽著琉璃帶著警告的言辭,勾嘴笑了笑,道:「被子你包著他。」小彪兒看著司空溟頃嘴唇發白,小手兒探到了他的額頭:「他很冷的,你們快走。」
「喂,慕容小姐,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擔心別人家的男子還不如擔心一下你未來的夫君。」琉璃一把拍掉小彪兒的手,下手似乎重了一些,小彪兒的小手上瞬間紅了一片。
小彪兒吹了吹手,道「嗯,我知道了。」
「哼,多虧你有自知自明。黑翼,我們走。」
待到琉璃與那黑翼男子離開,小彪兒也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她站在窗邊,眼看琉璃他們很快的沒了人影,整個人晃了一下,說真的,她真的特別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
「司空溟頃,你身邊這小丫頭可真是有夠厲害的。想要殺死我呢。真猛,也真討厭。她算什麼東西,竟然來干威脅我」小彪兒看著你自己背拍紅的手。小彪兒知道司空溟頃早晚有一天是會娶妻生子的,早晚有一天與自己會劃清界限,她都知道的。但是心裡還很是不是滋味。她自小就事事如意,其實一點都不明白司空溟頃的苦楚。
他受過那麼多的苦啊,雖然他是一個王爺,可是尋常人家哪裡有他那些不幸福呢?
「你會沒事兒的。但是我卻要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