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被感動的女殺手
2024-06-09 04:06:29
作者: 木燃青
現場一片安靜,都愣住了,這是真對出來了嗎?
文人們都在思考著這對子,魑魅魍魎,完全對得上琴瑟琵琶,而且都有一樣的偏旁,指代的也都是同一類東西,然後壯士心,對學子意,你游江山,我定天下!
仿佛每個字都對上了!
一文一武,就連兩句表達的意思都對上了!
而且光有上聯的話,就只表達出學子那種文人瀟灑的意境,他們特別喜歡遊學,名人遊歷江山的故事也是他們所羨慕的,簡直是讀書人的典範。
但蘇晨下句出來,就顯得這上句變成了反派。
大周目前局面可不好,你們一個個遊手好閒,吃喝玩樂,財富都聚集在士族地主家裡,外有蠻族窺視,內有蛀蟲瓦解,你們還好意思吹噓自己?
「定」天下,就把「游」江山比得十分難看。
思索一通之後,他們一個個臉色開始難看,文人都是驕傲的,可現在怎麼辦?
他們是斯文人,總不能主動找太監的事吧……
而這太監身邊居然陪著一位超級美人,讓他們無比眼饞。
別說是有人不服,這裡每一個人都是不服的,但沒辦法,他們找不到自己出頭的點在哪,沒個藉口他們也不能怎麼樣,才學所限……
蘇晨則是看著素顏道:「發什麼愣,寫下來,能不能過就看看吧。」
寫下來之後,店家也不好賴帳了吧,你們如果說不行,蘇晨就直接走人,到時候丟人的是誰蘇晨就不管了,打開門做生意最貴的是誠信。
「能,能……」
看著素顏寫完,掌柜的擦著汗,其實這對他也是最好的結果。
確實非常驚人,沒想到對出的竟是一個太監……但如果對不出,就是巨大的麻煩了,都說太監難纏,誰知道他們變態的性格會做什麼。
「傳話,擺酒席,請貴客上去!」
掌柜鬆了口氣,震驚是對文人更多一些,他做生意的,只關心自己的利益,請一桌根本沒什麼,他甚至想給蘇晨送錢,這一波絕對是大賺。
因為蘇晨這件事,他這酒樓的名號絕對又響了一點。
蘇晨看著他們,一個個捏緊了拳頭又沒辦法的樣子,很開心。
就喜歡你們這樣,想嘲諷我又毫無辦法,深深地恨自己沒本事。
不過這還沒算完,蘇晨想了想,對掌管的說:「我對出了你的對聯,你這個地方以後就不能做噱頭了,不如我給你出個上聯吧?」
這句話聽起來陰陽怪氣,但掌柜也不敢說什麼。
說他這裡是噱頭,實在是陰陽怪氣,看破不說破嘛。
「寫:蠶做繭,繭抽絲,織綾羅綢緞,卻不暖人間。」
裡面的「織綾羅綢緞」古字里偏旁都是一樣的,這樣一寫出來,難度就急劇增加,而且立意更高,最後的「不暖人間」則是真正的諷刺。
說的當然是百姓的苦難,種桑養蠶,他們幾個人穿得起綾羅綢緞?
看素顏寫了下來,蘇晨即興賦詩一首:「青雲滿名士,見者淚滿襟,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個時空跟大明很像,誰有錢?當然是文人士族最有錢。
因為地都是他們的了,所以窮文富武這句話在這個時代就是不合適的,武人和明末一個待遇,文人則是拉幫結派,掌控了財富。
所以他們衣衫都名貴,別以為看上去顏色樸素就便宜。
素顏也給寫下來了,兩眼放光,蘇晨走過去,一副高手的模樣。
「走吧,咱們上去……對了,掌柜的,我們在雅間裡還有人,你們得照顧一下。」
「放心吧,你們幾個,招待貴客!」
這著名的最頂層,終於被人給破開了,第一次擺上了酒席。
而吃客們則是在看蘇晨留下的對聯,久久不肯離去,他們對不上來。
蘇晨出的那個上聯,都沒有工整地對出來過。
酒樓還是比較專業的,很快,酒席就擺上了,而入座的就只有蘇晨和素顏。
此時就兩個人了,你有什麼感激的就表示一下吧?
「蘇大人,您的學識才氣足以讓人震驚。」
此時說出這句話,素顏的表情真誠了很多,而且蘇晨無論詩句還是對聯,都是在諷刺那些蛀蟲的,深得人心,素顏也是感同身受。
她父親當官越清廉,就越能感同身受。
蘇晨謙虛道:「哪裡哪裡,單發牢騷不算有什麼才氣,能改變這一切才是真本事。」
寫多少文都是嘴上功夫,有本事你學李自成啊,乾等著幹什麼?
但素顏居然哭了起來:「嗚嗚嗚……」
「姑娘,這是何意,我沒有欺負你吧?」
「我倒寧願被大人欺負,也算報恩了,可大人卻是……」
「不打緊,太監而已嘛,該有的還是都有。」
不該有的蘇晨還有,只是現在不能說而已,如果以後跟這位美女弄熟了,說不定也可以,他這個太監身份很有欺騙性,欒鳳就是這樣上當的。
素顏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大人詩句里的意境,讓小女子慚愧,心中實不忍對大人動手……」
「傷春悲秋嘛,和他們一樣的,不一樣的是我對勞苦大眾……等等,你說什麼,對我動手?」
「是,小女子接受了任務,要殺了大人。」
「殺我?你是閻王殿的人?」
輪到蘇晨震驚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因為這句詩和對聯素顏放棄了任務。
可是沒道理,她身世很明白,這樣的身世不可能做這種事。
憑什麼,就算入江湖玩玩,也不會做殺手,否則她爹這個官不要了?
既然她這麼講義氣,一早就該跟她父親切割嘛。
做哪一行更能讓子孫後代好過,她心裡不清楚嗎,所以蘇晨一直不敢這麼猜測。
就算她要動手,那蘇晨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開玩笑,蘇晨一直以來的對手是皇后呢……
「我不是,只是他們答應我殺你之後,就放過我爹。」
「不是吧,你是不相信我能救你爹?而且,他們既然拿了你爹,為何你信他們還會替他翻案,不可能的,這不是讓他們說自己錯了嗎?」
等等,這些人可以幫一個地方大員翻案,他們是誰?
不需要素顏說太多,蘇晨腦子裡過了一遍,馬上想得出來是誰。
視他為仇敵,還能牽動那麼高層面的人,也沒別人了,不是那個四當家,他沒這個面子和能力,肯定也不是蕭家,他們要動手就不是這個方式的。
毅王現在被蘇晨拿捏得死死的,他不會知道。
而且就算他知道了,第一時間要對付的也不是蘇晨。
其他勢力……就更挑不動大周官方那麼高層了,唯一要弄倒蘇晨還整出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就只有他們,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李匡有沒有份。
作為官員,跟江湖勾結,這是大忌。
因為自古以來就是黑白兩套秩序不相容,地方上這種現象可能杜絕不了,但朝堂上也參與,這就不行了,是動搖皇權根基的。
「我原本想的是,他們既然能冤枉我爹,當然也能放……」
「沒關係,從現在開始,素顏,你知道是誰嗎?」
「上面的我不知道,只是地方上有人跟我說過這些話,我知道他不是幕後之人,他也沒這能耐。」
「沒關係,你把這些告訴錦衣衛,讓他們來查。」
蘇晨淡淡道,「不要急,也不必驚慌,他們誰也碰不了,你也見識過錦衣衛了,而你本身就是官家小姐,你應該知道錦衣衛的能力。」
素顏知道,她之所以敢說,就是因為見識到了錦衣衛的職權。
只要錦衣衛宣布接管,那其他部門就繞不過錦衣衛。
有時候並不需要職權超過對方,大致相當就可以操作了,而涉及官員案件的處理,錦衣衛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他們監察百官啊。
「你要記住以下幾點,首先,你父親錦衣衛能救。」
「其次,他們指使你的這些行為,必被朝堂所不容,常識上都是過不去的。」
「比江湖勢力,比武力,他們撼動不了我,殺局布置得再怎麼精細,都是心虛的表現,我希望你認清現在的情況。」
為什麼文官不能碰江湖勢力,而毅王這樣的卻可以?
因為具體職位是文官擔任的,毅王這種靠的是爵位,爵位並沒有實際權限,像皇宮裡的老皇叔,他是皇族成員,但也接觸了江湖實力。
就因為不是執掌這套秩序的人。
黑白兩套秩序,那邊是江湖,而這邊,對立的是官員系統。
錦衣衛兵馬司可以接觸,因為他們要調查這些事情,需要時還得出手打擊這些江湖勢力,就如同曾經的邪教肆虐,這就影響太大了,朝廷肯定會動用一切力量去平。
江湖的存在,肯定是一套地下秩序。
只是猶豫能力的問題,所以很多時候都不會管得太細。
不影響官府的情況下,通常也默認這些江湖遊俠,因為你不可能剷除乾淨。
但你官員不能承認,這是根本的力場問題。
不能說蘇晨手上有江湖勢力,毅王手上有江湖勢力,你也可以有。
這道理是不相通的,毅王甚至有奪位的可能,你們也來嗎?
身份不同,別人能做的,有時候你就不能做。
因為官員,就是白道秩序的本身。
「蘇大人,那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回去就吧事情原原本本告訴錦衣衛,這樣你父親才真正有救,否則以他們的方式,就算你爹安然出獄,這輩子名聲也毀了。」
「可是,我不希望父親有事。」
「糊塗,若不是想翻案,你直接劫獄不是更好?為何你不劫獄,還不是為了你父親的名聲,那翻案的意義在哪裡,就是還他一個清白!」
蘇晨淡淡道,「若是深陷江湖,你父親還有何清白可言?」
劫獄,劫法場的劇情,可刺激了。
後世蘇晨見過不少這種劇情,但為何幾乎都沒有成功呢?
簡單,劫法場或者劫獄要是成功了,就永遠都是罪犯!
以違背法律的方式劫出去了,在這一套規則下你就無法翻身,還想有個千古名聲的話,你最好出去就開始反,奪取這個白道話語權。
不敢學李自成,那你只能屈服於這套秩序。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說多的也沒有意義。
此時,凌雪也趕到了頂層,她當然十分不高興:「這地方我也能來嗎?」
「掌柜他們不是放你上來了?」
蘇晨笑了笑,「去通知錦衣衛,派人去傳帖給李匡,邀請他過來,我請客。」
「他會來?」
「不一定要他來,不來有不來的說法,你就讓他們傳話,說他們擾亂朝綱的事,已經被查出來了,他必須要來這裡給我一個說法。」
「好,我這就去,你小心。」
「我不會有事,同時告知毅王這些事,他知道該怎麼做。」
事情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直接跟文官集團硬剛,另一種是分化他們,因為搞出這種事情不是他們所有人都認可的,必然有一部分會切割。
那現在還沒有查,沒有動手,就已經可以先利用這部分優勢了。
殺手組織是誰,誰在操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內部不可能完全認可這個東西,就用這個來分化他們,同時毅王準備好接收。
收下他們切割的官員,這個利益集團就不成氣候了。
怕毅王壯大?不必擔心,他的就是皇帝的,對付他,蘇晨還有專門的大坑。
凌雪一走,素顏就奇怪地看著蘇晨:「你敢讓天下第一刀離開自己身邊?」
「為何不敢?」
「你應該查過我,我的劍術是一絕,而且身邊家奴也是高手,你不怕?」
「呵呵,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兩個殺得了我?」
開啟暴擊就是一甲子內力,蘇晨也可以是一個江湖BOSS。
這種實力,天下就沒幾個人能對抗了,除非你是修仙,否則殺不了蘇晨的。
退一萬步說,這老頭是江湖中藏著的絕頂高手,那蘇晨也能跑。
但素顏的父親是死定了,所以蘇晨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試試吧,是否動手你來選擇,將來也怪不了別人,否則要你配合我,還得哄著你,只要你出了手,我再下手就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把他們都打成黑道,錦衣衛下手更毫無顧忌。
素顏沒敢動手,蘇晨有太多事她不知道了。
李匡居然也來了,他聽到這事是坐不住的,同時也表明他並非什麼也不知道,一點風聲肯定有,蘇晨傳話如此含糊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既然清楚事情,就好說話了,不用那麼麻煩。
「李大人,需要我給你描述一下整件事情嗎?」
「蘇晨,這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不會吧,你不會說這事跟你無關吧,是你手下的人擅自做主?」
「總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李匡也只能這麼說,因為他清楚這件事的威力,蘇晨只要公布出去,他們內部就得切割,這屬於組織里的巨大動盪,文官集團一朝進入劣勢。
這可不比明末,蘇晨手裡的牌比崇禎多。
錦衣衛是才建立的,忠心耿耿,武將們也不願意摻和文官的事。
稅法正在錦衣衛的維護下推行,而還有一個毅王早已經插手進去了。
蘇晨看著席上的素顏,又轉向李匡,笑了。
「我不需要你交代,需要你站隊,你想站在哪一邊?」
「我……哪一邊都不站!」
「那可不行,你不選,我就讓別人選了,同時你不選也是一種態度,這已經代表你選了一邊,李大人不會不懂這些道理吧?」
不選就是選了,大是大非的選擇上就是如此。
蘇晨是讓李匡來切割,這件事擺上了明面,你不切割,我就讓別人跟你切割。
因為這件事,他們內部意見絕對不一致。
如果他們意見一致,就可以公布消息抓人了,罪名不夠嗎,慢慢來,錦衣衛栽贓也是一把好手,就連武將都需要順應大勢,你們文官能逆天而行?
不可能的,文官就是藉助大勢抗衡,他們本身並無力量。
所以文官怕失勢,武將怕手頭沒有兵力。
這一戰過後,蘇晨怕是要占據主動權,看吧,毅王拿捏了文官集團,重新建立一套官場秩序,而且他會乖乖交給皇帝……
文官怕心虛,心虛就不敢說話,不說話就沒有了抵抗能力。
李匡長嘆一聲:「蘇公公,事情何必做得那麼絕。」
「尚書大人,一開始就是勢如水火了,怎麼,你沒有這個覺悟嗎?我覺得你是個尚有良知的人,上次進行過試探,所以給你一個機會抉擇。」
上一次,蘇晨其實就算挑明了,李匡做到尚書,不會如此天真吧?
但他仍在猶豫:「大勢如此,豈是我能選擇的。」
「你不是不能選擇,而是深陷其中,利益吸引人啊,你也看見陷進去那麼多官員,就像一個膿瘡,潰爛蔓延越來越廣,若是不把整條腿剁掉,小命也沒了!」
「李大人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但你怕剁了腿,對嗎?」
「但這條腿還是可以重新長出來的,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
「其實不用考慮其他,對百姓來說,他們不能再忍受這個創口了。」
再忍下去得把李自成給逼出來,邪教只是走歪了一點。
若是邪教綱領不是什麼上神,而是切合了百姓的利益,那大周就危機了,教主就等同李自成,他是必然能打進京城的,誰也攔不住。
除非殺掉天下所有人,否則他們就會打進京城。
給你無敵的武功,你會殺掉天下所有人嗎?
所以這是人民的力量,李匡熟讀經典,但他沒有蘇晨懂這個力量。
素顏看著蘇晨威逼當朝尚書,一聲也不敢吭,但其實蘇晨也沒說什麼狠話,頂多就是「你看著辦」的意思,就這已經很管用了。
蘇晨轉過頭看素顏:「你吃飽了嗎?」
素顏只是點點頭,蘇晨就起身:「那走吧,讓李大人自己好好清淨清淨。」
「蘇晨,你要動手嗎?」
「是,無論你是什麼選擇,對我都沒有影響,你們文官靠什麼,自己不清楚嗎,你們靠這天下大勢,說到底就是百姓的支持,所以武將不敢動你們。」
有一天他們失去了這個,還有誰會幫他們?
他們自己也打不過啊,就算江湖上又趁亂撈好處的,也不會跟他們,誰願意跟一群規矩森嚴,用聖賢的條條框框限制自己的人,他們要的是自由自在。
這一點來說,也是武將更適合他們的胃口。
「走了,你選你的,我做我的。」
蘇晨走出了青雲樓,才長出一口氣,還好不是明末,否則誰都無力回天。
這種事情,是他們自毀長城,否則還真難撼動。
但他們這樣倉促地霸占利益,也註定了會有今天,只不過他們現在連累不了其他人而已,明末可是連累了整個天下,他們一起陪葬。
軍餉都不夠了,還有救災呢,百姓損失多少是沒有記載的。
文官這邊,蘇晨做到這裡已經是大獲全勝。
全滅是沒道理的,他們抗衡不了皇權就行,蘇晨也不想做皇權衛道士,帶著所有女人一起離開皇宮多美妙,他又不是搞不來錢。
但是沒有辦法,他不想做得太像一個穿越者。
太激進的穿越者都失敗了,步子太大容易扯著。
下一個,就是蕭家。
永樂是否穩得住,蕭家的態度很重要。
蘇晨先回了皇莊,看李元的進展,讓素顏去錦衣衛那邊,配不配合完全看她自己。
皇莊裡,李元已經在測試一些步槍。
「砰砰砰……」
已經初具雛形,雖然浪費很大,但李元好歹攢出了一點家底。
「公子,我們已經造出了千餘條這樣的槍,以及數十萬子彈。」
李元帶著蘇晨視察他的「作坊」,這裡日夜趕工。
「才千餘條?」
「沒有辦法,一開始廢料太多,速度是不慢的,就是製造成功率太低了。」
上次蘇晨說過,李元就開始大量製造了。
但這樣硬上會帶來一個後果,浪費極大,熟練工不多,造一把基本上要毀兩把……還好,蘇晨要得不是很多。
很多工匠都有點蒙的意思,照著模板做,成不成看天意……
廢料確實可以回爐,但回爐也是要費時間的,在工業化成熟的條件下,你解決垃圾廢料其實還不如生產新的划算,就這麼回事。
「公子,我們收到消息,那四當家又帶人來了。」
「他還敢來?」
帶來消息的,是信任裁決司副統領。
原本第一批來的教眾,裡面提出了幾個副統領,組織了裁決司幾支隊伍,每隊兩千人,一是常駐,另外是要跟盟城換防。
「公子,那位四當家,他帶來了神教其他的部眾,據說是幾部聯合的精銳。」
「不是分散了嗎,又要聯合對對我?」
「說法是,他們把你當成了大教主的傳人,要除之後快!」
「我是大教主的傳人?我是天王!」
蘇晨生氣,大教主算個屁,他忽悠人可沒有蘇晨那麼穩。
現在皇莊裡蘇晨忽悠的這些人,個個死心塌地,而大教主搞得整個教都分崩離析,顯然是能力有問題,分出去的,肯定都是反他的。
否則有什麼必要分?
現在四當家帶著這些人來了,顯然是給他們樹敵,當年都是反大教主出來的,你既然接手了大教主的底子,那當然就是大教主的傳人。
那位教主也是,你沒本事管得了那麼多人,吸納那麼多幹嘛?
巔峰幾十萬教眾呢,這不是作死嗎!
「天王息怒,只是四當家騙了他們,可現在他們各部都集中了高手,這些人可不是輕易能轉投的,他們都會反教主。」
「嗯,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他們來了多少人?」
「人數約有上萬,但他們不敢直接攻打京城,只在外面藏著,挑釁天王。」
「去,用我的帖子,把蕭家二公子請來。」
蘇晨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同時你們這些適應新槍的人組成一隊,我們城外抗敵,另外拉上一個炮隊。」
千把人,要打萬餘人的高手,這是一個新嘗試。
蘇晨請來了蕭齊,就是要給他看一場軍演,想以此震懾蕭家。
第一刀和欒鳳都跟著,還有雨順的那些小太監,蘇晨其實也有一股高手勢力。
皇莊本就在市郊,但四當家的人也不敢太靠近。
因為京城周邊,都駐紮有大周軍隊,你這萬餘人如果簡單拿下還好,若是拿不下,等大周軍隊來就一起包圓了,他們並無把握對付蘇晨。
所以他們拉出來的人就採取約戰的方式。
這樣也不錯,如果蘇晨不敢打,那手下的信徒就會動搖。
他們戰書緊接著就來了,跟蘇晨約一個群架,上面有時間地點。
蕭齊到時,蘇晨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看了蘇晨的部署,蕭齊驚訝:「你就這點人,想去和萬人硬打,他們還都是高手?」
「沒錯,你是蕭家人,應該知道,人數並不決定一切。」
「那是在差距不大的情況下,若是人數差別巨大,對面還都是高手,這就沒法打了,人家是你的十倍啊,你的人有什麼優勢?」
蘇晨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打了你就知道,先布置一下戰鬥吧。」
凌雪和欒鳳他們,以及雨順手下的高手,並不直接參與戰鬥。
不是蘇晨捨不得,而是讓出機會給新槍表現,他就是讓蕭齊看到這一幕的。
如果風頭被高手搶了,那對蘇晨就沒有了意義。
此時參與會議的,是新組建裁決司的精銳部隊骨幹,統領之下還分隊,無限細分到小組。
蕭齊對這種分法就很不理解,太細了。
別的軍中就不會分那麼細,但蘇晨這裡不一樣,隨便兩三人的戰鬥力就很逆天,所以才會分那麼細。
「按照這個時間地點,我們在約戰的地方設立陣地。」
「需要炮團在後方掩護,同時,五百人分為五個陣地,相互掩護。」
「另外五百人……你們去打伏擊!」
蘇晨指著地圖,地圖上標記了約戰地點。
這種約戰通常是很愚蠢的行為,但對神教來說,也算是一種儀式,誰也不能慫的,否則信仰容易出問題,爭的不僅是勝負,還是那口氣。
「五百人防禦,五百人伏擊?」
蕭齊不能理解,這五百人若是擋不住的話,會被萬人直接衝垮!
五百人的伏擊頂多燒燒糧草,你還敢惹人家大部隊?
蘇晨說的當然不夠完整,但這是全新的戰鬥模式,「他們肯定也有埋伏,不要緊,我們在這兩旁夾擊,陣地如果往前頂,就是一個口袋陣。」
要打殲滅戰,一個不能留!
各部接到命令,開始了自己的準備。
……
連夜布置以後,蘇晨的伏擊陣已經成型。
他帶著高手和蕭齊,並不參與戰鬥,只作為觀察團。
蕭齊有不同看法:「蘇公公,你如此布置伏擊,這兩邊也不是陡峭山壁,五百人伏擊有何用,若是能利用地形還有的說,你這……」
雖然他只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個公子,但也是蕭家後人。
蕭家人哪有不會行軍打仗的,一看蘇晨就是個外行。
蘇晨笑了笑:「這才是我的新軍,因為手長,打擊他們的側面基本不用靠過去。」
蕭齊也聽說了他們的遠射程火銃,其實蕭家也在仿造。
但今天,蘇晨帶出來的並不是那些。
他看到蘇晨的人一個個匍匐在地上,隱蔽自己,同時拿著個奇怪的東西在瞄……蕭齊知道這是槍,可跟他之前搞到的情報又不同了。
這是定裝彈的栓動步槍。
「只有萬餘人而已,每人幹掉十個,就大獲全勝了。」
「每人十個……蘇公公,你這離路也太遠了。」
遠嗎,這就是射程之內,定裝彈打出去比火銃要遠不少呢。
其實最早期的拉栓步槍射程就驚人了,威力是超出人視力瞄準範圍的。
蘇晨設置在兩百米距離,這個距離超出大部分弓箭射程。
除非少量精銳高手,否則都打不到他們。
敵人打不到自己,而自己卻可以一個個把敵人點掉。
勝負是顯而易見的事,關鍵是能不能將對方消滅乾淨。
所以蘇晨這個口袋陣還缺重要的一環,怎麼把口袋的口子紮上。
他另外派了一支隊伍在前面,只要敵人通過,就到他們經過的路上埋雷……
這些雷是擋不住他們的,但可以嚇阻他們。
當前方和兩邊兵力敵人扛不住的時候,他們就會往回跑。
到了那時,兩邊只留一百人就夠了,餘下的快速機動,直插敵人退路,打穿插!
這種級別的戰鬥,一旦開始就索然無味。
四當家帶的人都是各部精銳,也就是非信徒那一伙人,他們都是練過的,正面打,其實他們連大周軍隊也不怕,蕭齊看到這些人時都感嘆。
「蘇公公,你打得過嗎?這些人就算是蕭家來對付,也要組成精銳對抗,否則他們輕易就能打穿軍陣,一般軍隊如豆腐般,阻擋不了他們。」
「那你等著看吧,他們可真囂張啊。」
廢話,這些人就是當初邪教的主力,現在又合在一起了。
有這些人,進可攻退可守,蕭家遇到都有點頭疼的。
如果蕭家部隊不夠精銳,他們輕鬆穿透你的軍陣,並不跟你糾纏,去打你的後方,或者打其他薄弱環節,壓根就擋不住!
所以蕭齊說了,蕭家也要專門組織精銳來對抗。
蕭齊也跟蘇晨一樣埋伏在路旁兩百米外,看著對方的軍陣。
「你這埋伏得也太遠了,他們也想埋伏,看,要分開走了。」
「那就沒機會了,射程就是我們的優勢,他們埋伏個寂寞。」
蘇晨不用指揮,因為事先說好的,只要敵人達到預定地點就開火。
前面已經有人開槍了:「砰砰砰……」
緊接著,路的兩邊都開始了交叉火力,一共五百支槍一起響了起來。
蕭齊看得大驚:「打那麼遠?還有,你這火銃,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
「注意低頭,比你想像的遠,自己看吧。」
蘇晨壓著蕭齊的頭,現在他們只聽到子彈在上方嗖嗖飛過。
這竟是自己人的子彈!
也就是說,對面的伏擊隊伍,打到了己方另外伏擊隊伍的頭頂了,子彈射過了敵人到這邊都依然有威力,難怪兩邊的伏擊隊伍都趴著。
兩邊加起來也就四百米,還是步槍的有效射程。
但蘇晨現在的這些人缺乏訓練,那麼遠就打不中人了。
沒有真正練過的人,其實連百米內都很難命中。
此時蕭齊已經沒話說了,那麼多高手,眼睜睜看著被子彈打死,此時的路上人堆著人,子彈亂飛,每一刻都有人中彈倒地。
而他們就只是看著,蘇晨並不需要指揮。
因為射程,戰場分得很開,本身就缺少有效的指揮手段,這時候站起來喊反而會被己方流彈打中。
反正都是安排好了嘛,什麼時候就走什麼步驟,反正沒有意外。
確實也沒有意外,萬人的隊伍,走在荒野上其實看著並不多。
兩邊火力打亂他們之後,正面的五百人陣地開始發動,首先就是炮聲。
蕭齊親眼看見敵方隊伍的十幾名高手,被一顆炮彈直接打成齏粉!
高手來也不能躲,這不是一發兩發,而是三個方向打來的槍林彈雨!
你能多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卻躲不掉密密麻麻的鋼雨!
蕭齊人都看麻了,這戰力……蕭家就算真湊齊五十萬,也不是對手啊。
你能讓五十萬隻羊圍攻一千隻虎嗎?
開玩笑,靠近就死了一半,還有的想依靠輕功拉近距離。
但哪有那麼容易,四面八方都是敵人,都在開槍!
他們很多人都有輕功,奈何太遠了,蘇晨要求他們有嚴格的戰術動作,就是不被己方誤傷的,想想己方都能誤傷,敵人又怎麼躲?
幾個高手輕功想往兩邊靠近未果,被亂槍打死。
沒辦法,這個火力就已經足夠密集,對他們來說不能沖了。
除非,他們也有火力壓制蘇晨的火力,才有可能沖近。
「接下來,他們該退了。」
蘇晨在槍聲中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正面往上壓,兩邊打穿插。」
果然,敵人開始退卻,往回死命奔跑。
蘇晨的兩翼夾擊部隊開始各分出了一百多人,往敵人後方穿插。
他們跑不過敵人的高手,但是早就有人在他們的歸路上埋雷阻擋。
「轟轟轟……」
幾聲爆炸,讓他們逃命的人又往回跑,這是被嚇到了。
其實蘇晨讓人埋的雷並無太大威力,就是一個嚇阻的作用,等他們回過神來繼續退,穿插部隊已經就位,依然用密集的火力傾瀉……
在這種武器和戰術都碾壓的戰鬥中,一萬人並不夠他們殺多久。
當然最後剩餘一些零零散散的就很難中了,但不要緊,大家別過去,練槍法。
子彈就是用來訓練的,軍隊就是哪來威懾的。
只要有用,就不會浪費。
現在蘇晨這支新軍的雛形,在這裡傾瀉了一番火力,作用並非對付這些邪教,而是給蕭家看。
「蘇公公還特意請了我來,真是夠意思啊。」
蕭齊看得一邊擦汗,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以往的氣度蕩然無存。
槍聲逐漸小了,最後的圍殺還在進行。
蘇晨笑著看蕭齊:「其實咱們算自己人,對嗎?」
「你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蕭家的態度,我知道蕭家還沒有下這個決心,因為家族的命運不能輕易冒險,這一次,我是來讓你們下這個決心的。」
他們都是心知肚明,蕭家不是反,而是消極。
他們不看好皇權了,也不會幫別人,但如果到時候情況變化有了好處,他們就可以跟任何人為敵,這麼一支力量放在這裡誰放心?
「你們組織五十萬人,需要幾個月吧,我一天之內就可以拿下京城周邊百里的任何勢力,你覺得呢?」
「你這是威脅!」
「不,我是想知道你們的想法。」
蕭齊沉默,蘇晨卻也不問了,指望蕭家公子回答這個,不現實。
但他會帶回這裡的消息,蕭家該明確一下自己的態度。
當然,以後會如何,還是看你自己夠不夠強大,如果不足以震懾別人,還是沒用,說什麼都是假的。
但蕭家很難維持大規模軍隊多長時間,蘇晨養這麼一支精銳卻輕輕鬆鬆。
永樂,咱們兒子的家底算是有著落了!
蘇晨最後也很明白地跟蕭齊說:「其實,跟你們蕭家擺明了最好,哪怕是有衝突,也可以清楚解決了,只要一個態度實在不過分。」
「蕭家,以後就躺在功勞上吧。」
蕭家也不需要瓦解,就等著他們逐漸衰落,大事可定。
永遠不讓他們集結在一起,現在,永樂也可以下硬一點的命令了。
三月之後,大周的海面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船隊。
一共十幾條船,全都是天下最大的船,其中三條是從未有過的超級大船,這就是蘇晨建立的全球商隊,開門,自由貿易!
有了船隊,相關人員自然也得跟上,蘇晨的前期航行都是由原信徒撐起的規模,相關人數達數萬,與邪教精銳一戰之後,皇莊的人數還在增加。
但依舊住在皇莊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在船廠,以及裁決司駐地。
相關人員時刻開始訓練,船隊已經在大海上試航。
現在還只是試航,真正的航行尚未開始,因為與此同時,蘇晨還要參與決定這個帝國的命運。
大周京城,皇宮,乾清宮內。
這裡只有三個人,皇帝皇后,還有蘇晨。
沒錯,他們三個人就決定了大周的將來,千萬百姓的命運。
「現在兩個選擇,陛下自封女皇,不再隱瞞身份上位,此時我們可以解決掉毅王,他的計策失敗了,已經不能對皇宮和朝堂進行有效控制。」
「第二個選擇就是隱瞞身份,我和皇后先出海,打下海外基地先穩固根基,待太子上位之後,再接陛下過去……」
「第二個比較穩妥,但花的時間長,第一個比較冒險,但更紮實。」
如今的蘇晨,已經有信心說出這些話,他是有底氣的。
文武都鎮住了,如能開拓海外殖民地,那一切都不在話下。
有人想追究他就想多了,誰有本事到海外跟蘇晨一決高下?
縱然讓蕭家動員五十萬人,也不可能在海外擊敗蘇晨,後世才有的一個概念叫兵力投送能力,對不起,這個能力蘇晨才有,他已經開始在海外島嶼建造船廠。
這一系列下來,蘇晨已經穩了,蕭天音也穩了。
懸而未決的只有皇后而已,下一步,他們甚至可以打到西域給薩珊公主復國。
「朕看來,還有第三個選擇。」
「第三個?」
「正是,我不要這皇位了,誰愛坐誰坐,這皇位不僅沒有發揚崔家,還讓崔氏滅族,今後更是艱難,咱們一起走!」
「陛下,這……」
永樂有點膩了,過去拉著蘇晨:「不要叫陛下,這皇位有本事你來坐,她還做皇后,我當個嬪妃就行,我看你怎麼堅持下去。」
蘇晨懵了:「這……不行啊,陛下不可推卸責任。」
開什麼玩笑,蘇晨哪裡會做皇帝,想過穿越者王莽嗎,太過激進的辦法只會讓天下人把你當瘋子,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蘇晨絕不會做皇帝。
因為他懂的也就只有後世那一套。
後世那一套如果放在這個時代玩,那不是王莽嗎?
王莽都失敗了,蘇晨也不可能成功,所以他絕不坐這個位置。
此時蕭天音發話了,她嚴肅到:「這是咱們家的事,不是天下事,夫君你只管家裡就好,永樂你也該做一個選擇,這對咱們家是大事。」
「我已經做了選擇,咱們一起走,不管大周了。」
「休得任性,你不管了,大周會陷入戰亂,百姓會受苦,咱們家不可做這種事,你要以百姓為重,我相信夫君不會辜負你。」
蕭天音又看向蘇晨,蘇晨嘆了口氣:「永樂,今天咱們在這裡討論的問題,你的選擇最重要,而這又直接關係到整個大周,不可輕率。」
「而大周又以百姓為重,所以拿出一個讓百姓都能接受的辦法來,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或者說,是崔家傳承給你的責任。」
「要不我讓給毅王,他那麼想做皇帝……」
「不行,毅王若是上位,其他勢力會不服,還是要打起來,陷大周百姓於水火,現在皇位的合法性只在你崔家手上,你要想清楚了。」
永樂不想在這裡耗太久,因為蘇晨跟皇后是先離開的。
緊接著,他們就要做個局,讓皇后消失掉。
而皇后沒了,永樂的選擇就是關鍵,對大周的每個人,都有深遠的影響。
永樂想逃避,既然蘇晨創造了海上霸權,出去優哉游哉不是更好?
但是,永樂承載了崔家的皇權,也是責任,她不能輕易走。
蘇晨的話來說,就是確保大周平穩過度,百姓不能遭遇戰亂。
稱女皇是可行的,現在蘇晨已經控制了文武雙方,以及大周整個官方層面,條件不會比武則天差。
但認了這個女孩,永樂就得還在宮裡封很多年。
因為蘇晨就算承認了孩子是他的,他也不留在大周了……
你們愛怎麼罵就怎麼罵,反正也沒人能真正出海打他。
蘇晨帶著那麼大女人在外蕭遙……永樂一想就很委屈,皇后顯懷了,她也顯懷了,此時就更要做決定,再大點就瞞不住了!
永樂陷入了沉思。
蘇晨在一旁也耐心等待,這不是容易得出的決定。
看她很糾結,蘇晨走過去,直接坐在皇位上:「你們過來。」
皇帝皇后都過去了,都挺著大肚子,坐在他一邊腿上。
他知道永樂有顧慮,先前是沒辦法,人一旦有了更好的選擇,那感覺悽慘的現狀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皇帝位置真的有人羨慕嗎?
更多的人是沒辦法吧,那現在蘇晨明明有辦法,為何不帶她走?
「你們都是我的翅膀……不對,不是這句。」
蘇晨咳嗽了一聲,「其實,出海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你們會下棋,知道有了根以後才能決勝中原,所以海上霸權也是一樣的。」
「等我站穩了腳跟,並非就不回來了。」
「當我再回來之時,很久已經不再是現在的我,太監的身份需要被人遺忘,哪怕今後再提起,也不會影響當前。」
「你若是皇太后,或者女皇陛下,我們依舊可以再續前緣。」
「誰若是敢阻攔,他就會後悔。」
帝後二人在蘇晨腿上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莽是歡欣。
此時蘇晨的話很讓人踏實,因為蘇晨說的,他自己全都做到了。
她們都站起來,到蘇晨面前緩緩鞠躬:「夫君!」
「哎,別委屈了孩子,這種動作以後別做了。」
「夫君,我想好了,已經有了決定。」
蘇晨很欣慰,看了看皇后,皇后卻毫不在意:「別說出來,自己決定了就去做,夫君,跟我去景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