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暗算

2024-06-09 03:48:31 作者: 嘀嗒

  雲錦拿著紙條,慢慢平復心情。她知道這是個陷阱,但是她一定要去。

  「怎麼了?亦白,寫著什麼?」寧元寒看她慢慢歸於平靜,才出聲問道,寧元南在一旁一起問著。

  她又恢復了那個「笑面虎」陸亦白。

  「柔柔沒事,不過是叫貪財之人綁去了,交的起贖金即可。」她笑得很輕鬆,叫他們都相信了。

  待眾人散去,她才倒在椅子上,手裡緊緊攥著那張信條。

  「到底寫了什麼?」公子卿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她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只是要贖金……哎你幹嘛。」

  不等她謊話編完,信條就已經被他搶過去了。

  她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幾乎要低到地里去了。他拿著紙條看完,面無表情地看著低頭的她。

  

  「知不知道是陷阱?」他沉聲問道。

  她知道不能騙他,便點點頭。「知道你還去?你知不知道會出事?」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被綁的,是柔柔,是我的妹妹啊。」是我世上與我最親的親妹妹啊。

  他被氣的揉了揉眉心,他道:「這樣,你不能自己去,很危險,我陪著你去,我會斂去蹤跡,不會叫人發現的。」

  她抿了抿唇,想要拒絕。

  「不能拒絕,拒絕你也別去了。」他難得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來,她縮了縮脖子,自知拗不過他,便點頭。

  此時到申時還有一段時間,她不準備乾等著,當即帶著公子卿去走訪那些女兒被綁架的世家。

  「小姐本來就在院子裡的,可是,可是一眼不見就被劫走了。」眼前的小婢女哭哭啼啼的,雲錦想了想,和青染描述的差不多。

  柔柔也是在她端茶的一會兒功夫不見的。

  「好,多謝。」她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隨便進了一家酒樓里,她道:「失蹤了六位小姐,為何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她拿著筷子,戳著碗裡的米。

  「這些世家丟不起這個人,若不是你要巡查亦柔的下落,他們恐怕是不會再管這件事的。」他飲了口茶。

  雲錦瞪大了眸子,不相信。「那可是他們的女兒啊,親女兒。」她愕然道,這些人難道這般心狠?

  他嘆了口氣,望著窗外,道:「有利可圖即是親人,無利可圖便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她緊緊抿著唇,覺著這些人真的不配為人父。

  「畢竟人都是勢力的,你我改變不了。」他瞧著她的樣子,低低地開口道。

  雲錦抬眸望著窗外,發現有個身穿黑色衣裳的人看著她,帶著面巾,也看不清臉長什麼樣子。

  他忽然張了張口,雲錦瞬間提劍追出去。

  他的嘴型分明是「陸亦柔」三個字,現在不管是哪兒來的消息,只要關於柔柔,她就要追查到底。

  公子卿看著她忽然追出去,丟下一錠銀子也追著走了,那人似乎很熟悉這裡的環境,幾下就把她給甩了,追到一個巷子口,她就看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她氣的一拳打在牆上,牆上都裂成了蜘蛛網的樣子。

  「阿白!」他也追了上來,「怎麼了?怎麼忽然追出來了?」他攬著她的肩問道,見她臉色蒼白。

  雲錦今日穿著黑色的衣裳,血跡染在衣裳上並不明顯,只能看見潤濕了一片。

  「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見她捂著腹部痛苦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片血跡。

  他皺了皺眉,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抄她的膝彎,直接打橫抱起來,大步往最近的醫館走去。

  進了醫館,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開的,看見他這樣把男裝的她抱進來,臉上還是閃過了訝異的神色。

  「醫師,她受傷了,傷口裂開了,勞煩您為她包紮一下。」他宮。恭恭敬敬地說道,且把雲錦放在座上。

  這老者看清了她的臉,驚奇的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畢竟最近她風頭正盛,沒幾個人不認識她的,這老者自然也是如雷貫耳一般。

  「侯爺。」老者想要行禮,被他攔下來,老者也沒含糊,去去繃帶和金瘡藥,自然也是用得店裡最好的。

  他卻沒有讓老者來,而是接過藥後讓老者出去。

  老者沒有猶豫,直接走出了店門。這,吃味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侯爺看上那位公子,自然也不想讓別人來。

  「我,我幫你換吧,他認出來你是侯爺,而你這女兒身……」他忽的紅了臉,雲錦會意,自己起身脫了外袍。

  最後猶豫片刻,她將肚兜掀了起來,露出那處傷口。

  傷口猙獰,因為黎縫合緊促,所以並不好看,看著似乎會留下傷疤,他輕輕在上面撒上金瘡藥。

  她雖覺得疼,但沒有作出任何表情來讓他不放心。

  「若是疼,不要忍著,想喊喊出來吧。」他心疼她這樣隱忍的模樣,雲錦笑了笑,搖搖頭,道:「最疼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才喊,我有……嘶!」他忽然狠狠按了一下。

  雲錦疼得皺起眉頭。

  「逞強嗎?」他很氣她這樣子,堅強到叫人心疼。

  她馬上搖搖頭,他這才動作輕柔地給她上藥,並且把繃帶細細地纏繞好。

  「你的傷為什麼就是不好呢?」他發愁地問道,「這都幾天了?一點兒癒合了就又腐爛了。」

  雲錦聞言,想起來什麼。

  「劍上定有此類毒藥,我中招了。」她臉色蒼白,平日裡紅潤的唇,此時也是慘白慘白的。

  聞言,他搖搖頭,道:「不可能有毒是黎看不出來的。」她見他堅決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但若不是毒,要配合上香料來用呢?恰巧,我不認識毒,只認識香料。」她笑著說道。

  她越是寬心,他就越是擔心。「你怎麼一點不擔心,這可是你被算計了。」

  雲錦仰在椅子上,懶懶地回答:「無妨,既然是香,自有解決的方法,不過不是現在,我一個人只能解香,不可解毒。」

  他聞言,又將她打橫抱起,當著老者的面走了出去,老者看著店裡留下的銀錠子,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