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畫地為牢

2024-06-09 03:48:01 作者: 嘀嗒

  青染如何不知為何雲錦不願見公子卿,任何人被那般對待,估計都是不想再見他的,包括與他有關的人亦或是是事。

  「對了,明日不是有宴嗎?長姐這個情況······」她嘆了口氣,陸亦柔也是愁容。

  「將府里所有檮杌族的女子集合。」雲錦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青染訝異地瞧著她,而陸亦柔則果斷偏頭。

  她眸子掃了掃陸亦柔,僅是掃了掃。

  「我這就去。」青染附身,打量了二人一眼,默默退下了。

  梵陌到了卿親王府,第一時間就衝去了公子卿的臥房,並且黑著臉坐在裡面等著公子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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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沒進去之前便覺著了裡面有人。思索片刻,叫長奉把自己送進去。

  「回來了?」這聲音,是梵陌。

  他淡淡地「恩」了一聲,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走向梵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抬眸瞧著梵陌。

  「你到底對陸亦白幹什麼了?」他倒也不藏著掖著,很直白地問道。

  他的手頓了頓,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曲。

  見他不答,梵陌也無可奈何。「今日她見我,就如臨大敵一般,不僅不能提起你,還不能在她面前提有關你的任何事。」

  公子卿神色並無波動,梵陌心裡微微有些驚訝。

  她終究還是被他傷的深了,連他都不願意聽到,只是······那日在山洞,她明明沒有這個意思的。

  「隨她去吧。」他回了四字,卻好像抽乾了身上的力氣,再也無力說些旁的。

  梵陌嘆了口氣,擺擺手:「行了行了,那我走了。不過啊,當局者迷。」言罷,他哈哈笑了起來,邁步離開。

  他抬頭望著梵陌離開,心下卻對那句當局者迷生了探究之意。

  但他不會問,梵陌這人極其無趣,最喜吊人胃口,他靜等他憋不住與他說就是了。

  「長離。」雲錦望著面前的女子道,而那女子卻皺眉道:「侯爺,奴婢雨離。」她哦了一聲,揉了揉眉心。

  這是她第不知幾次喊錯了名字,這不該是她會犯的錯誤。

  「雨離,你再彈一遍。」她指了指她面前的古箏,雨離像是極力忍耐什麼,最終從袖子裡脫出一長管狀物,正是一把笛子。

  「侯爺,您與奴婢說,要投其所好,先將笛曲百鳥習好,再慢慢學旁的。」

  雨離的話叫她十分煩躁,但還是按耐著性子又教了一遍,雨離再也忍不住了。

  「若是您現在狀態不好,可否先去休息?幾次三番出錯,侯爺,這不像您。」她把憋了許久的話吐了出來。

  這真的很不像雲錦,只是一個有關公子卿的人就能讓她方寸大亂。

  「雨離,本侯尋個老師教你。」言罷出了樂音閣,隨意地往前走去,青染遠遠跟著,不禁擔憂。

  雨離本是她培訓許久的,本就要安插進皇宮的人,可方才一出來竟然要召集這些人,若不是雨離站了出來,她都不知道。

  現在這可不是精神不集中了,而是完全沒再想那件事情。

  全品感覺走。

  再這樣下去可是要出事的,青染跟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她回頭那一瞬,青染呆在了原地。

  她哭了。

  「長,長姐?」她有些喑啞的聲音傳來。青染記得曾經見她哭,是在姐姐死的時候,而現在,她為了一個男子。

  「青染,讓我自己靜一靜吧。」雲錦聲音低的都像在哀求。青染嗓子一緊,將要誰的話噎在嗓子裡。

  她慢慢的又轉過身,往前走去。

  「等等!」青染放在她腕上的力道又加重。「長姐,你可想過你現在為何?又為何如此?」

  她怔了一下,回眸,苦澀道:「可他只認為,我是污點,」

  青染微微一怔,她是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當局者迷。」她搖搖頭,說了這四個字,不再多言。

  「我······迷嗎?」她茫然地抬頭,青染也回答不了她。「長姐,從心可好?」這是她唯一能與她說的話了。

  雲錦慢慢走去了花園裡,坐在已然沒了花朵修飾是鞦韆上,慢慢地盪著。

  從心。說得容易啊,她倒是想要從心,可她真的怕再被駁回一次,在這件事上,她臉皮還是很薄的。

  公子卿坐在椅子上,毛筆上的墨都滴在宣紙上,也不曾發現。

  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想著,但想來想去,不管他是否心悅,是否喜歡,是否愛,都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究竟是我被困,還是我不願走出來?」他望了望天,神情罕見的悲涼。

  皇帝現下病危,多少人盯著那王位,數不勝數。他現在不能,不能公然反抗皇帝,自然也只能離她遠遠的。

  打消皇帝猜疑,也打消朝臣對他的想法。

  「究竟是為什麼?」她喃喃自語著,問他,也問自己。可這問題,無人可答,無人知曉答案。

  雲錦在花園裡坐著,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陸亦柔找來才反應過來時間。

  「後悔嗎?」陸亦柔的聲音傳來,「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地界下。」她意有所指,雲錦卻想不出來。

  陸亦柔嘆了口氣,若是平時,以她的才智,如何想不出來,只不過現下無暇細想。

  「你們有諸多禁制,是為什麼?姐,若不是你執意要成為奸佞,如今這樣深得皇上信任,王爺如何會顧及這些?」一語點醒夢中人,但云錦卻偏過頭。

  代表了,她還是不願意悔過。

  「你說,你們二人都是,都是能覆了天元的人,是皇帝會讓你們在一起,還是那些老頑固會讓你們在一起?且······你還是男兒身份。」這其中禁制,她都想名報了,不可能她想不通。

  不過應是不願想清吧。

  「母親對不起青染白染姐妹,但青染白染姐妹二人可曾對不住我們?」她悲愴地問道。

  「手足是情,另一半也是情,孰輕孰重,我真的選不出來,真的,選不出來。」她捂住了臉,淚從指縫溢出。

  陸亦柔長嘆一聲,道:「姐姐,你何故要畫地為牢?青染了怪過你?白染亦未怪你!」

  「但是啊柔柔,我怪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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