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血債要血償

  皇后話還沒喊出來，姜邊一手逮過她，指尖夾著的銀針快准狠地直朝皇后頭部的幾個大穴扎了進去。

  速度快得皇后連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便暈了過去。

  「母后，你怎麼了？」

  前一秒還眉目冷冽的姜邊，轉眼間便換上了一副焦灼著急的神態，那栩栩如生的演技，若是讓洛戰楓瞧了，定又要咬牙切齒地罵她一句：戲精！

  「來人，快來人――」姜邊大喊出聲，立即有宮女聽到動靜推門走了進來：一看皇后暈倒在地，韶光公主哭得梨花帶雨，所有下人全都急紅了眼，連忙匆匆地跑出去請太醫。

  在不為人覺的角度，姜邊嘴角緩緩地勾出了抹隱匿的笑容：待皇后再醒來之時，她已經是個因受不了刺激，而瘋魔掉的可憐人了。

  這個，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

  「玥兒，本宮可憐的玥兒……」皇后抱著個枕頭，披頭散髮地赤腳在殿內跑來跑去，惹得一眾宮女下人全都在她身後團團打轉。

  「皇后娘娘，韶光公主已經回來了，您可就別再折騰自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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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兒，晟兒呢？」皇后巴巴地四處張望，嘴中不停地叨念著「陛下給他賜了毒酒，我的晟兒，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話落，皇后的眼角無聲地滾下淚水。

  「皇后娘娘，您難道忘了嗎？殿下已經趕赴戰場了呀――」

  自那日皇后娘娘受激暈過去之後，請太醫來看了，說是悲傷過度，鬱積於心，開導幾日便好了，誰知……皇后娘娘醒來後便開始胡言胡語地，神志不清了，可把鳳棲宮伺候的一干人等折騰得夠嗆。

  「母后。」姜邊邁步走了進來，揮手示意所有服侍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聽到有人喚她，回頭一臉茫然地看向姜邊，咧開的嘴角隱約有可疑的白色液體流下。

  姜邊故作親昵地拉過皇后的手，柔聲說著錐心刺骨的話，「如今姜國節節敗退，滄軍勢如破竹，一路東行，只怕過不了幾日，這江月城便會被攻破。」

  「姜夜銘修書向晉國求救，許諾願將三公主送去，並賠上十座城池，可是呀，這晉國君主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姜邊嘴角笑意更甚，湊近皇后幽幽說到，「你說，孤立無援的姜國，還能死守多久呢？」

  「嘿嘿哈哈。」瘋癲的皇后壓根聽不懂姜邊這一番落井下石之語，只知道咧著嘴角一個勁兒的傻笑。

  姜邊抬手輕柔地摸了摸皇后的腦袋，殘忍到，「放心，國破那日，我不會讓你這麼糊塗著，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個兒國破家亡……畢竟，那樣才痛快嘛。」姜邊說著，一手按住皇后的肩膀，另一手慢慢地從皇后密集的頭髮絲里抽出一根銀針。

  這根針一取，原本還痴傻笑著的皇后瞬間便嚴肅了起來，繃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晟兒，晟兒呢？」皇后雙目空洞無神，無意識地喃喃問出聲。

  「他？」姜邊眉頭一擰，故意刺激道，「姜晟誓死守城，不幸被流箭射中，如今生死不明。」

  洛戰楓答應過她不會傷姜晟性命，她相信他不會食言。

  這話，不過是她還有意說來讓皇后心痛難受的。

  「嗚嗚嗚……」皇后雖然意識不甚清晰明白，可驟然聽到「生死不明」四個字，她不由得張嘴沉沉地哭了出來。

  淚水鼻涕混在一起，噁心地糊了她一臉……這番狼狽不堪的形容，又哪裡還有貴為一國之母的端莊持重？

  姜邊就是要讓她嘗嘗失心瘋的滋味，這些日子她所做過的腌臢蠢事，等她清醒過來回想起時，也不知她還有沒有臉面繼續苟活於世？

  她很清楚，玄遠大陸歷來有不殺降兵的規矩，可是，她又怎麼可能讓皇后和姜夜銘因此而逃過懲罰？

  所以，她才選擇以姜尚玥的身份回來，為的，不過就是趕在姜國帝京城破之前，取了他們兩人的狗命！

  而這一切，都是洛戰楓所默許的。

  想起臨行前的那一幕，姜邊不由得耳根子微微發燙。那個男人，雖然是世人眼中暴戾的鬼面閻羅，可在她心裡，他不過是個傲嬌的普通男人罷了。

  也不知回想起了什麼，姜邊的嘴角微微勾出了抹明艷的笑容。

  回過神來，姜邊笑盈盈地看向皇后，溫柔說到，「母后既然身子不適，就該多多調養休息，玥兒便不多加打擾了。」

  話落，姜邊轉身便出了鳳棲宮，徑直回自個兒的攬月殿了。

  *

  讓下人備好洗浴用的熱湯後，姜邊一件件地褪去了外衫，正要脫下肚兜之時，殿外突然傳來紛雜嘈亂的腳步聲和熙熙攘攘的說話聲。

  眉頭一擰，姜邊正要開口喚人，問問出了什麼事時，冰冷的金屬質感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隨之而來的還有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不准喊，否則，割斷你的脖子。」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圈圈炙熱的氣流曖昧地噴薄在姜邊的耳廓，惹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英雄，我保證不喊不叫，能不能勞為你先拿開我脖子上的刀？」姜邊微微眯眼，說話的語氣不慌不亂，不禁惹得男人側目看了她一眼。

  「你……」男人正要說話，門外卻突然傳來「砰砰」地敲門聲。

  男人神經一緊，整個身體瞬間繃得筆直。

  「大公主，皇宮裡進了刺客，奴才們正奉命追查，不知公主可有看見？」有人隔門喊話。

  姜邊張嘴正要回話，男人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威脅性地逼緊了幾分，意在警告她不要亂說，否則小命不保！

  「沒……沒看見。」姜邊語氣之中故意露出絲絲驚懼和害怕，目地就是為了引起外面之人的注意。

  這點小小心思，很快便被男人察覺出來，他劍眉一皺，沉聲冷喝道，「女人，你找死！」竟敢當著他的面玩花樣，不要命了嗎？

  這一聲低喝，男人怒極之下忘了掩飾真實音色……姜邊只需一下便聽出了身後之人是誰。

  「大公主？」外面的人察覺到異常，語氣中有些焦灼，「奴才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