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發作

  另一邊收到雲姐叮囑要看住穆煜辰的消息，江哥頓了頓，回到「這件事穆煜辰不會參與，也不會幫忙，放心吧，有需要我可以幫忙推動」

  放下手機對穆煜辰說「多留意些林柔雪，不要又對她心軟。」有了前車之鑑，江哥不免多叮囑穆煜辰，關於針對林柔雪的計劃，雲姐簡單說了幾句，這種手段對付林柔雪都算是輕的，畢竟自己身黑，禁不住扒。

  穆煜辰看上去冷酷無情，卻對老朋友格外心軟，任何懇切的話都能讓他回心轉意。林柔雪之前這麼利用穆煜辰，如果有機會，他願意親手終結林柔雪的演員生涯。

  「我又不是傻子。」穆煜辰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機擺弄，江哥知道這是他的逐客令，搖搖頭替他帶上門先行離開。

  獨自坐在休息室的穆煜辰想了想，翻到林柔雪的對話框，猶豫再三發了一條信息——你最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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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回得很快——工作。

  ——身體還好嗎？

  網上關於她身材的議論他也看了不少，直覺不是「累瘦」那麼簡單，言語中充滿試探。

  ——還行，現在想起關心老朋友了？

  林柔雪的回話滿是調侃，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他眼底一沉，草草回復——有任何為難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然後關閉微信後台，抵住下巴思考。

  他對這類人的直覺向來不會錯。

  林柔雪毫不在意他的關懷，在黑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至於戶外活動，專門挑噁心人的接，越能製造話題越好。

  經紀人作為她的掌舵人，不能放任她隨便毀掉自己現在的「盛世」，硬生生給她接了一個訪談節目。

  「這個訪談節目比較認真，你好好準備。」經濟日恩為了她操碎心，「大部分標準答案我準備好了，記得多看看。」

  林柔雪滿臉不悅，今天是她去會所的日子，好不容易有時間去囤一點，又要推遲。

  「我是為你好。」經紀人早就了解到她的反骨，放棄說服，一句話把她堵回去，「這次訪談做得好，你之後的片酬會增加一倍。」

  拿錢說事比較實在，果然在她話音落後，林柔雪的不滿淡去，奪過她手中的稿紙，從頭到尾掃了一眼，不是多難的問答，只是讓她正常回答問題，不要瘋瘋癲癲就行。

  這樣的問答她最拿手。

  等到了電視台，她才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到了補給時間，可她沒有帶任何補給品，連替代品都沒有。

  化妝的時候她隱隱地焦躁不安，擔心等會毒癮發作。

  雖然她走黑紅路線，但不代表沒腦子，如果吸毒的事被爆出來，那她真的翻身無望，就連黑都走不了。

  到時候面臨她的只有雪藏。

  「你看起來很焦躁，還好嗎？」經紀人察覺到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慰她，「我知道你很久沒上訪談節目了，放輕鬆，只是聊聊天，我和主持人打過招呼，不會提過於刁鑽的問題。」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答，滿心都被抓心撓肺的癢占據，時不時扭頭看看時間，熬過這一個小時就好。

  她暗暗告訴自己。

  等真正開始錄製後她才發現沒那麼容易，聚光燈和眾人的矚目只會加劇她的緊張，從而加快毒癮發作。

  主持人才剛和她打過招呼，她已經腦子有點恍惚，迷迷糊糊地順著主持人的話往下說，那些問題的回答也都憑直覺。

  「林小姐，最近您的新聞很多，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嗎？」主持人最終還是問到最近扎堆的醜聞，面上維持著得體的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並非主動選擇，只是形勢所迫。」林柔雪本能地回答，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神遊離，無法聚焦。

  主持人看了手卡一眼，後面就是對她的安慰，然後岔開話題，但她忽然不想這麼做，直接把手卡塞進手心，「那您是故意做戲的嗎？」

  外頭觀察狀況的經紀人一驚，不是說好不問尖銳問題嗎？

  但她很快又明白，這個節目能約上她根本也是為了那些醜聞。

  只能看林柔雪能不能化險為夷。

  而此刻的採訪主角根本無從分析她問題的好壞，想到什麼答什麼，「人生本就是一場戲，看你把哪裡當做舞台。」

  她說到一半，忍不住抽搐，極力忍耐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要做的只是問心無愧，對得起我的所求就足夠了。」

  聽上去很哲學，十分有道理，其實並沒有回答主持人的問題。

  「那你為你的選擇後悔嗎？」主持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發問，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林柔雪手部的抽搐完全忍不住，她一邊抖著，一邊試圖回答，卻發現自己喪失組織語言的能力，滿腦子只是想念毒品的快感。

  經紀人以為她被那些腦殘問題氣到，大步上前將她護在身後，義正言辭，「難道貴台忘了我們最開始的約定嗎？」

  私自毀約的主持人心虛地收回視線，妥協道，「是我嘴快多問了。」

  「沒有下次，我們先走了。」經紀人擔心她的狀況強行將人帶走。

  主持人雖然詫異卻沒有阻攔，好在該做的採訪已經做完，足夠剪出一期。

  被經紀人帶走時，林柔雪已經喪失八成的神志，只來得及讓她離開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