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踏踏實實演戲好嗎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動作，原本休憩的穆煜辰睜開眼，疲憊地開口問。

  「戲馬上要殺青了，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她小心地打量著他，柔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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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戲的試鏡，還有幾個綜藝的邀約。」他按按眉心，林柔雪極有眼力見地伸手替他按摩太陽穴，聽到他後半句話眼睛一亮。

  她找他要資源已是常態，聲音放軟，「是什麼綜藝啊。」

  「真人秀，我已經讓經紀人拒絕了。」穆煜辰本身只想做好本職，有參加無聊真人秀的功夫還不如多看看劇本，定下接下來的戲。

  「拒絕了？」她拔高聲音幾乎帶著指責，「多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她不尋常的反應引得他側頭望著她，「綜藝什麼時候變成機會了？」

  對於演員來說，好的劇本、好的導演才是機會。

  覺出他略帶苛責的反問，她脖子一縮，稍稍收斂，想了想又不甘心，「你認認真真拍了這麼久才有如今的成就，可葉若曦隨便參加個真人秀的綜藝就能直逼一線，綜藝當然是機會了。」

  聽她提到那個好久沒見的人，穆煜辰方才還怒氣滿滿的臉怔了怔，不自在地扭過頭閉上眼，倉促地結束對話，「不要妄想，實力最重要。」

  林柔雪張張嘴想要反駁，觸到後視鏡里司機的眼神又生生把話吞進肚子，等回去了再和他理論。

  到家後，穆煜辰前腳剛下車就聽到林柔雪在後面嚷嚷，「你不去的綜藝可以讓我去嗎？」

  「為什麼？」

  「我現在的漲粉趨勢太慢了，」她振振有詞，「如果我能通過綜藝積累更多的粉絲，到時候電視劇播出也會有更高的流量，我也不算給你丟臉。」

  穆煜辰無動於衷地開門，「你把戲演好就不會給我丟臉。」

  自從葉若曦殺青後，劇組裡林柔雪就毫不掩飾，整天和他膩膩歪歪，組內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們有一腿，這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

  他喜歡的那個溫柔嫻靜體貼的林柔雪到底去哪裡了。

  並非不想公開，只是想在不適合。

  「我想大大方方地站在你身邊也有錯嗎？」林柔雪站在門口拔高聲音，眼中溢滿淚水，霧氣蒙蒙里更加惹人心疼。

  穆煜辰掛外套的手一頓，當然沒錯，只是她的想法走上歧路。

  「我說了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你踏踏實實地拍戲。」當初兩人在一起時，林柔雪也為資源不夠的事和他鬧過，那時他便承諾會等她追上他的腳步。

  可這麼久過去，她毫無長進，反而在歪門邪道上很會動心思，他很失望。

  「根本不夠！」她理直氣壯地反駁，「每天會有多少新人演員出現在大眾視野，你以為靠演戲很簡單嗎？」

  穆煜辰疲憊地撐開額頭，這個問題兩人討論過很多次，可她在自己狹隘的思維里越走越深，他也無可奈何。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早點休息吧。」他沒有多餘的精力爭吵，扔下一句走向浴室。

  才走兩步就被她一把抱住，聽到她帶著哭腔求自己，「我真的很想要這個機會，反正你不用，丟了也是白丟。」

  穆煜辰深吸一口氣，扒開她的手，簡短地拒絕，「不行。」大步離開，留林柔雪一個人站在客廳里紅著眼眶。

  「你真的愛我嗎！」她氣急敗壞地大喊，浴室傳來水聲，不知道裡頭的人有沒有聽到。

  不甘心如此離開的林柔雪仍然打算軟磨硬泡。

  洗完出來的穆煜辰看到她還站在客廳，微微皺眉，「不去洗澡嗎？」

  「馬上。」她應著，倒是沒再說之前的要求，只是在進浴室的前一秒不放棄地說道，「你可以上微博看一下葉若曦現在到底多紅，再告訴我要不要把綜藝讓給我。」

  在她的思維力，說是不管用的，一定要把既定的事實甩到他面前，他才可能答應。

  穆煜辰不置可否，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餘光瞄到一邊的平板，伸手拿過來，打開許久不用的微博。

  不用他特意搜索，就連封面動畫都是葉若曦的代言。

  看來真的很火。

  他心臟泛起一陣怪異的情緒，在搜索欄里輸入「葉若曦」三個字，和她有關的信息爆炸似的跑出來，一條接一條，跳過粉絲的彩虹屁，他隨意點進一個採訪。

  畫面里的葉若曦熟悉而陌生，的確是她，卻又多了他不曾看到的東西。

  「你最近可是紅透半邊天，請問你是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態呢？有沒有『飄了』的感覺？」娛記的語氣溫和，問題卻犀利。

  葉若曦沒有絲毫尷尬，坦蕩地望著娛記，「我被這麼多人喜愛受寵若驚，要說飄，我只飄了幾秒鐘就被經紀人打醒了。讚譽必然伴隨質疑，而質疑會讓我走得更加堅定，我的初衷仍然是做一個好演員，現在的熱度並不能影響我認真拍戲的態度。」

  「不管粉絲多少，我希望他們都變成我的演技粉。」

  她的一腔發言坦誠真摯，就連鏡頭後的娛記都被感動，文案寫得聲情並茂，可見對她的欣賞。

  看完整個採訪的穆煜辰出神片刻，被她那句「初衷仍然是做一個好演員」觸到神經。

  回想拍戲期間，即便她私下再討厭他，懟他，一旦進了鏡頭瞬間切換到角色，帶動他的情緒。

  手不聽使喚地繼續點開更多採訪視頻，渾然忘了時間流逝，林柔雪擦著頭髮出來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目光柔和地盯著屏幕，安靜的客廳只有葉若曦元氣的聲音。

  他在看她的採訪，但是表情過於溫柔。

  「看到了吧，葉若曦現在多紅，我今天還被她嘲諷了，所以我一定要努力積累人氣。」滿以為他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她忽略他異常的表情，在他身邊坐下。

  「嗯。」其實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有人在和自己說話，下意識應了一聲。

  「所以把綜藝給我吧。」林柔雪趁熱打鐵。

  剛看完一個採訪的穆煜辰飛快拒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