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尷尬而真實的日常

  她一個做藝人的，只負責經紀人給的工作，對於製作方挑人的要求也不清楚，點點頭假裝自己聽懂了，「那你看吧。」

  和她同組的那些人雖然名氣不大，但的確科班出身，為人處世又善良得很，有這個機會自然是好的。

  於是兩人窩在沙發里看劇，竟然看完了兩集。

  另一邊在公司替老闆處理瑣碎的顧四恨不能長出四雙手來，喝水的間隙忽然覺留在菲律賓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是為公司挑人，可顧慕爵的眼神全程只在劇中的葉若曦身上打轉，那時候的她演技還有瑕疵，不經意暴露出的本性很可愛。

  他正奇怪身邊人一句話都不說，忽然肩頭一重，側目一看，主角已經睡著了，他輕笑一聲，另一隻手拿起遙控把聲音調小，沒有關的打算。

  身體很疲憊，大腦卻無比清醒。

  「若曦？」隔了一分鐘，他試探。

  耳邊只有她均勻的呼吸聲。

  於是他稍微調整坐姿讓她睡得更舒服，目光並未在電視屏幕聚焦，腦子滿滿當當都是她。

  早些時候他聯繫過家裡，那邊對葉若曦的事隻字不提，對他的警告視若無睹，這讓他難得產生了不確定感。

  呆坐了半個小時，眼見時針指向12，他搖了搖葉若曦，「洗漱了去床上睡？」

  「嗯。」睡著的人迷迷糊糊應著，頭蹭了蹭他的肩膀，換了個更舒服的地方。

  顧慕爵無奈動作輕柔地把她抱起來，葉若曦立刻從善如流地環住他的脖頸，頭埋在他的頸彎，睡得更香。

  他差點抬腳把人放到自己臥室。

  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床上，替她脫了鞋和外套，又幫她擦了把臉，蓋上被子，這才離開。

  還在盯著實時監控的導演及各部門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放在另外兩對身上是戀愛節目，可看到他們只覺得是紀錄片。

  「他們是不是本來就在一起啊。」有個女工作人員忍不住小聲問。

  女人對於情感總是有極其細膩的嗅覺。

  總導演掃了她一眼，就算是他們也不能透露。

  次日，葉若曦在鬧鐘之前醒來，迷糊地盯了會兒天花板，起身後發現自己還穿的昨天衣服，疑惑一秒，慢慢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本來和顧慕爵看電視來著。

  後來呢？後來覺得有點困，然後睡著了？

  那她怎麼上床的……遲鈍意識到的人怔忪地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腦子裡剩下唯一的念頭是上次測體重是多少來著？

  「醒了？」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顧慕爵朝她笑笑，一邊繫著袖扣一邊道，「洗漱一下吧，等會把你帶到片場。」

  「哦。」她暫時沒有自主思考能力。

  等站在淋浴下，她才緩緩回神。

  雖說下定決心要和他好好相處，但一想到自己昨晚可能的醜態她就分外窘迫，竟然放鬆到在他面前睡著。

  洗完澡擦乾身子，抬手要拿衣服，忽然發現浴室里只有一條浴巾，還是顧慕爵的。

  尷尬。

  「顧慕爵？」她猶豫再三小聲喊了一句，不知道是聲音太小還是他在忙別的，沒有回應。

  她靜默地站了片刻，想著既然他在忙，那她就借一下浴巾，悄悄溜過去。

  「咔噠——浴室門打開一小條縫，她探出半個腦袋掃視一圈，客廳沒人，很好。

  迅速用浴巾裹好自己，剛邁出去半條腿忽然想到家裡到處都是監控，驀地把腳收回來。

  她甚至想要不就穿昨天的衣服出去，等下再回來換。

  「衣服。」正思考著，門外伸進來一套裙子，見她遲遲不接，顧慕爵耐心解釋，「我剛剛聽到了。」

  其實他沒有。他正在陽台打電話，剛掛斷一回頭就看到半條細長的小腿縮回去，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直接從陽台上收了一套拿過來。

  換好衣服出來的葉若曦扒拉著裙子，臉漲得通紅，她以為只有一條裙子，接過來才發現下面是一整套內衣。

  吃早餐時兩人格外安靜，食不言是顧慕爵的家教，而一向話癆的葉若曦還沉浸在羞赧中。

  「劇組那邊的工作要到什麼時候？」收拾餐盤時，顧慕爵隨口問。

  「不知道。」她這幾天重心都在綜藝上，到了片是有戲就拍，其他的安排全然沒管，因此也不清楚具體安排。

  他點點頭，很熟練地拿起她的小包，「收拾好了走吧。」

  「這麼早？」劇組每天報導時間還是很照顧演員作息的。

  「早點去早點回。」

  對於他的天真發言，葉若曦就當自己沒聽見。

  剛出門，攝像大哥就扛著攝像機候在外頭，見到兩人憨厚一笑，「導演讓我們在這裡等。」

  內心：還好沒進去，不然又被秀。

  顧慕爵開著車，時不時目光會掃到後頭兩人，有種自找麻煩的錯覺。

  面對攝像大哥，葉若曦慢慢找回應付的狀態，心情頗好地沖他們招手打招呼，末了親切詢問，「節目組是打算隨時跟著我們拍攝嗎？」

  「外景只會跟兩人一起活動的。」攝像大哥盡職盡責解釋。

  「哦。」就是說單人的生活仍然不受影響，只要和顧慕爵商量好不讓他參與。

  ……怎麼聽起來他這麼可憐，況且他也不是圍著她轉的，實在想多了。

  顧慕爵餘光看過去，她眼睛滴溜溜地轉，一副盤算的模樣，再聯想剛下的對話，故意在鏡頭前道，「你想去哪兒可以通知我，我們不告訴他們。」

  這種俏皮話惹得大哥倍感多餘，葉若曦則眼神閃躲，他說得出做得出，她完全相信他能隨時知道她的計劃並出現在她身邊。

  「你說的。」她沒有計較，打算私下和他聊，便順著他的話糊弄過去。

  「提前半小時聯繫我。」到了目的地，他打開車門鎖，如往常一樣叮囑。

  下了車的沖他揮手點頭表示記住了。

  顧慕爵看著她往前走了幾步，驀地拐回來，彎腰把頭伸進來在他頰邊吻了一下，「路上小心。」

  等她走了，車內的三個男人還在發怔。

  看著實時的導演扒拉頭髮氣急敗壞，「我設計的初吻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