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權力是權力，避嫌是避嫌

  「不用緊張，今天的錄製只是一個小小的談話，下午四點左右開始，你們吃完早飯可以繼續休息。」導演一眼看出他們的擔憂，擺擺手安慰，示意沒有大事。

  聽到這話的向若眼神一瞥，正是林修的方向，眼底似有擔憂。

  接綜藝的時候她便再三推脫，一來她並不喜歡，二來搭檔還是她近期最想要擺脫的人，某種程度上她寧願多接一部戲也不願意來這個綜藝。

  可是導演組三邀四請，最後直接坦白是顧慕爵的製作，她就不得不掂量了。

  顧慕爵在圈內並不算多出名，更何況他也是最近剛回國，18線的小藝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們緊跟時事的一線藝人非常清楚在未來幾年內，最大的製作人是誰。

  這也是一線藝人和18線藝人的區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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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線之所以能成為一線，除了業務能力過硬以外，還需要有充分的市場前瞻能力。

  「怎麼沒有看到葉若曦？」她正在胡思亂想，聽到了柳芳芳拔高聲音的疑問。

  她跟著看了一圈，這才發現沒有葉若溪和顧慕爵的身影。

  「昨天兩個人明明走得最早，今天竟然這個點都還沒起來。」柳芳芳小聲嘀咕了一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少幕後工作人員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今天是什麼安排？」說曹操，曹操到。柳芳芳前腳才吐槽完，男人慵懶的詢問後腳就傳來。

  換做任何一個人這會兒都會有幾分尷尬，但柳芳芳是個沒心眼兒的，只當和他開玩笑，「我們剛剛還在說呢，昨晚你倆走得最早，這時候還不見人影兒。」

  顧慕爵的眼神一暗，和柳芳芳關係不錯的一個作人員忍不住扯了扯她袖子，示意她少說話。

  「柳小姐這話和我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在外頭隨便亂說被有心之人聽了去，那我和若曦就是跳到黃何也洗不了。」他的眼神變幻只在一瞬間，在其她緊張到勸說之前勾起一個笑，不怎麼真心地調侃。

  默默關注著事態發展的向若剛打算替她圓了場，另外一道清亮的聲音插進來，「顧先生不好意思，芳芳這人比較直，放心吧，她也就是在節目組內當著熟人的面兒亂說，到了外頭她一個字都不會講。」

  來者正是剛吃完早飯的陸君之，聽說柳芳芳又在惹是生非，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急著給她打圓場。

  他和柳芳芳認識很早，練習生的時候就是好朋友，說話常年嘴邊不帶把門兒的，容易得罪人。

  圍觀的人都默默放慢了手中的動作，呼吸都很謹慎，生怕惹惱了顧慕爵。

  好在顧慕爵也沒有真的要追究她的意思，全場靜默的時候他嘆出口氣笑了一下，「不要緊張，我也是隨便提個醒，畢竟你們也都是人中龍鳳。」

  他大爺般的點評活躍了現場的氣氛，導演走過來揭過這一茬，「芳芳是個大大咧咧的孩子，沒有惡意。」

  「沒事兒，」他無所謂地擺擺手，只要不牽扯葉若曦就都好說，「今天的安排是什麼？」

  「今天差不多算一個座談會，不會很累，三四個小時就能結束。」導演答得很快，又小聲加了句，「葉小姐可以遲點起。」

  顧慕爵不置可否地哼出一聲，想了想還是為她正名，「她昨晚喝太多了，就先睡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想太多，導演連連點頭應下。

  柳芳芳再遲鈍也意識到氣氛的不對，住了口跟著陸君之走到邊上，沒忍住疑惑還是問了一句，「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嗎？」

  單純如她，一直以為葉若曦和顧慕爵的配對只是隨機選擇，更何況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認識。

  陸君之難得沒有接話，沉默地又看了一眼顧慕爵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沉思。

  錯過好戲的林修姍姍來遲，注意到大家詭異的氛圍悄悄問陸君之發生了什麼，在得知事情經過後沒多大詫異地點點頭，站在前輩角度上叮囑柳芳芳，「雖然顧先生和葉小姐不是會追究小事的人，但大家都在這一行，謹言慎行還是必要的。」

  柳芳芳乖巧地點頭。

  那邊顧慕爵帶著餐點回到套房，葉若曦仍在酣睡，緊緊抱著被子，臉頰還在上面蹭了蹭。

  他走到窗前拉開另一邊的窗簾透進來一些光，轉回身站在床邊，先是溫柔的，「若曦，起床了。」

  沒動。

  「葉若曦，起床。」

  他本可以讓她睡到自然醒，但那之前他需要和她對一下「口供」，看過台本的人非常清楚下午的錄製要下什麼坑。

  怕就怕葉若曦被繞進去。

  「唔……」她稍稍清醒一點，迷茫地看著高大的身影，不太耐煩地擺擺手，「還早，讓我再睡會兒。」

  顧慕爵一把扯開她的被子，涼意侵襲而來，她被驚得瞌睡全無，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他，等聚焦發現是他後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嗎。」

  「先起來。」被罵慣了的人無所謂地把被子丟到床腳，自己則悠悠然地坐在小沙發上「監視」著她起床。

  葉若曦被逼的沒辦法，只好坐起來，一起身就感覺到頭痛欲裂，自己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不是很早就從酒局撤了嗎？

  後來呢？

  理智緩慢回籠，昨晚的片段閃現，最後停在他們漫長纏綿的吻上。

  她抬起眼皮飛快地掃了他一眼，心虛地錯開視線，只要他不問，自己就可以假裝沒有發生過。

  「昨晚太熱情了耗光了你的精力？」她忘了顧慕爵有個技能叫「睚眥必報」，剛這麼想著就聽到他涼涼地提醒。

  「難道不是您趁人之危嗎？」她索性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回駁。

  顧慕爵勾唇輕笑了一聲，幽幽道，「隨你怎麼說，快點洗漱，我有事要交代。」

  她雖然憤憤不平沒能好好懟回去，但看到他嚴肅正經的臉卻還是乖乖地下床，萬一他真的有事要和自己說呢，這次就先饒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