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迫終止

  馴馬的侍衛說完，衛景宸與葉一楠相視一眼，眉頭緊鎖成一團。

  方才葉一楠問起是否有人來過馴馬的地方，沒想到侍衛竟然點頭稱有。

  馴馬的侍衛都是打過好幾次仗的老將，馴馬的技術一流。要說因為他們技術不佳導致的馬匹受驚，多多少少還是不太可能。

  葉一楠同衛景宸一路查到這裡，就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那是誰來過？你知道嗎？」衛景宸抓緊追問。

  若是侍衛能說出好壞，此事便極容易解決了。抓住了那個使馬腳的人便好。

  「不知道。」侍衛努力回想，卻是想不起來。「臣只是看見有人進來，穿的是與臣一樣的衣服。臣以為他也是馴馬的人，便沒有多想。」

  「直到勛王爺遇害，臣特意問了一下，才得知那時眾人都去了皇上跟前伺候，壓根沒有人過來再馴一道。」

  線索就此中斷，葉一楠失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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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以為這次是一個重大突破。「走吧。」衛景宸還想再問，結果被葉一楠拽著手腕離開。

  「怎麼不讓我再問下去？既然已經找出有人來過馴馬的地方，便能得出兇手是在勛王爺的馬匹身上動了手腳。」

  「他說了不知道，你再追問也於事無補。還不如順著這個線索自己調查。」葉一楠說出自己想法。「而且，兇手很有可能就藏在我們之中，甚至知曉你我調查的情況，為了不讓他提前一步毀掉證據，還是收斂點好。」

  衛景宸頓時明白葉一楠用意。

  宮牆內只聽見兩人的腳步聲，轉瞬間拐入另一個深巷。

  葉一楠與衛景宸已經著手調查了四五日，仍然未有稟報進展，皇上特地在早朝上提了幾句，叫兩人抓緊一些。

  「皇上。」

  葉一楠剛要應答，忽然燕王走上前。「臣有一事相求。」

  眾人訝異，紛紛將目光放在燕王身上。

  「燕王有何事，但說無妨。」皇上也是十分好奇。為了避免皇上多想，燕王幾乎從不出頭，今日他肯站出來，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臣請求皇上下旨，由臣去徹查此事。四皇子和楠兒年紀尚且還小，經驗不足，做事也不夠縝密。臣以為勛王爺遇害是一等大事，總不能拿來給小孩子練手。」燕王抬頭看向座上的皇上。

  葉一楠心裡咯噔一下。

  「父皇」

  「燕王說的沒錯。」衛景宸剛剛喊了聲，就被皇上打斷。

  隔著幾道人影，葉一楠與衛景宸相互看了眼。

  「這件事情就由燕王說的辦吧。如今兇手還沒有查到，萬一宸兒與楠兒有個什麼好歹，朕還不好向皇后與葉將軍交代。」

  雖然葉一楠心裡百般不願，想到燕王也是為自己好，又只能將不甘憋在心裡。

  回到燕王府，葉一楠終於藏不住，抱著衛陵安痛哭。

  這些天葉一楠為調查此事付出的努力衛陵安都看在眼裡，沒日沒夜的整理證據，思考線索。結果卻被燕王說搶過就搶過，葉一楠難免委屈。

  衛陵安抱著葉一楠，手輕輕安撫後背。

  「我明明還差一點點。」葉一楠小聲嘟囔，才哭過的聲音帶著濃濃鼻音，聽起來可愛極了。

  「我知道。」衛陵安雙手捧起葉一楠的臉，用指腹輕輕擦拭她眼角淚珠。「好了，別哭了。」

  「左右是父王在查，你有什麼想法大可同父王說。」衛陵安輕聲哄道。

  葉一楠發泄完之後心情好了許多。思來想去她也覺著自己實在幼稚了些，又不是什麼東西被燕王搶了去，自己本來能力就不夠，勛王爺遇害鬧的所有人人心惶惶，無論是使臣百姓還是皇上，心裡都惦記著早日找到兇手。

  像燕王說的，總不能將這件事情拿來讓她練手。

  「對不起。」葉一楠低頭，她覺得很是愧疚。

  「好啦，什麼對不起的。」衛陵安雙手抱過葉一楠，將她又擁入懷中。

  另一邊，燕王妃知曉燕王今日早朝攬過調查此事，心裡萬分不解。「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提防著你，你現在攬下這件事情，調查出來了還好，若是調查不出來，我看你怎麼向皇上交代！」

  燕王妃擔心極了燕王，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沒有理由不懂。

  「我也是想表現一下，總不能當著燕王真的就不做事吧。」燕王嘴角上揚，語氣輕快的同燕王妃解釋。「更何況，我怎麼忍心讓楠兒陷入危險當中？」

  聽完燕王解釋，燕王妃覺得有理，便也不再說什麼。

  左右皇上已經下旨確定了此事，如今再怎麼說那也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燕王開始忙碌起來，府里總是一整天見不到他的人影。

  燕王妃閒暇之際便開始搗鼓起了古箏，她從前離開京城去燕城時就在府里放了幾把古箏。昨日忽然想起，叫丫鬟們拿出來清洗了遍。

  檀木作襯，雕刻蓮花。燕王妃手指輕輕撫過，古箏發出悅耳聲響。

  當真還如以前一樣好用。燕王妃欣喜。她還以為這把古箏應當鈍了呢。

  燕王妃愛荷，所以燕王府的花園裡一到夏日便數荷花最多。

  月色下，燕王妃輕輕撫琴，彈奏起《相思念》來。

  「相思念，愁斷腸，酒入喉，美人帳。」

  忽然，有人念起了《相思念》的詞。

  琴聲戛然而止。不用回頭，燕王妃就知道是誰來了。

  「臣妾參見……」

  「不用。」皇上連忙阻止。他最看不得燕王妃處處對他疏離，每每如此，黃色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

  「你還記著這首詞，還記得這個地方。」皇上欣喜。

  他今日不知為何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索性起來四處閒逛，沒曾想竟真的看見燕王妃。

  恍惚間，兩人好似還是二八年華。

  「臣妾只是無聊彈彈，又怕打擾到人，這才來這兒，想著安靜一些。」燕王妃解釋。

  「我有一事問你。」皇上忽然看向燕王妃雙眸。

  他目光熾熱，弄的燕王妃渾身不舒服。燕王妃低下頭，叫皇上但說無妨。

  「你……」

  皇上頓了頓，自己征戰五國，坐上這把龍椅已經數十年載，沒曾想面對著燕王妃，自然緊張到口吃。

  燕王妃疑惑。

  「我們的孩子，現在可還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