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誤會加重

  一聲令下，燕軍全數沖向城樓。

  「放箭！」達木大驚，連忙咆哮道。他沒有想到衛陵安如此膽大，按照現在情形，這一戰達木贏的毫無懸念。

  包括衛景宸那邊，估摸著也已經被圍困住。

  「將軍！埋伏在四周的士兵……全部被殺害了。」前來稟報的士兵哆哆嗦嗦，身子宛如篩子般一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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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木瞪大了眼睛。他才意識到，方才燕軍退到城門外是緩兵之計，衛陵安早就料到有埋伏。

  「開城門，沖！」達木一聲令下，古銅色大門打開，兩方士兵開始揉打在一起。

  黑夜中，只聽見兵刃交接的聲音，清脆響亮，聽的人心裡發顫。

  瞬時血流成河。

  衛陵安一路廝殺，直直衝進城裡。他的目標是達木。

  達木揮手，兩旁百餘士兵奔向前。饒是衛陵安再怎樣武功高強，也難敵這麼多人同時朝自己進攻，漸漸有些吃力。衛陵安的身上也被劃出了許多個傷口。

  「世子。」

  肅峰與衛陵安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隨即一同作戰。

  「世子，你去找達木，這邊有我。」肅峰向衛陵安說道，他同衛陵安從小相識，兩人默契無人能比。

  衛陵安點頭，在肅峰的保護下突出重圍，與達木正面交鋒。

  衛陵安雙眸猩紅，手中的劍全數刺向達木要害。

  終於，達木被衛陵安拿下。達木軍隊看見首領被抓，群龍無首，只得倉皇而逃。

  衛陵安身上盔甲被血浸濕，他回頭，才發現衛景宸軍隊已經趕到，達木軍隊從三十萬人銳減到五千。

  這一戰，終究是燕軍獲勝。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軍營，葉一楠早在城門口守候多時，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葉一楠趕緊迎了上去。

  「你受傷了？」葉一楠上下打量衛陵安，眉頭越蹙越深。

  衛陵安搖了搖頭，示意並不礙事。

  「達木交由四皇子負責。」衛陵安身上分明全是傷口劃痕，葉一楠心裡擔憂。「帶世子下去療傷。」她吩咐道。

  衛陵安回到營帳。

  白月兮知曉衛陵安負傷而歸，連忙趕了過來。衛陵安躺在床上，大夫已經給他上好了藥。

  「小姐。」

  白鷺和鶯歌端了些吃食進來，瞧見葉一楠左右躊躇，忍不住問了聲。

  「小姐是在擔心世子身體吧。」白鷺一語道破葉一楠的心思。

  葉一楠向來心軟，白鷺與鶯歌又是看著葉一楠愛的衛陵安，自然猜的出來葉一楠為何著急。

  「你若是想看，便去世子營帳里看望啊。」鶯歌將吃食放在桌上。

  葉一楠搖頭，無奈嘆了口氣。她坐到板凳上，看著吃的卻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致。

  「小姐。」白鷺與鶯歌四目相對，兩人心疼極了葉一楠。「奴婢們還是覺著您應該隨著自己的心，想看便看。又不是說非要兩人關係要好才可以去看望啊。您也可以說您與世子同為將領，擔心他身子是常理之事。」

  兩人原本如此親近，現下鬧成這個地步，倒是極讓人唏噓。

  葉一楠在白鷺和鶯歌安撫下，終於決定去看望幾眼。

  「這下成功抓住了達木，我們便可以回京城了。」白月兮欣喜。「你立了戰功，皇上定十分開心。到時你向他說起娶我進門的事情，他肯定會同意的。」

  衛陵安皺眉，面容嚴肅。

  「陵安，我終於可以同你一直在一起了。」說著，白月兮挽住衛陵安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肩上。

  葉一楠站在門帘前，聽見白月兮說的這句話，頓時停下腳步。

  她愣了愣，輕輕掀開一角，正好看見兩人靠在一起。葉一楠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她微微瀲眉，轉身離開了衛陵安的營帳。

  「月兮。」

  白月兮還在與他暢想未來光景，衛陵安沉默片刻，終究忍不住和她說明白。

  「怎麼了？」白月兮仰頭，往衛陵安的懷裡蹭的更緊了些。

  衛陵安躲閃，白月兮以為是碰到了他的傷口，連忙起身。「怎麼了？把你弄疼了嗎？」白月兮擔憂。

  「沒有。」衛陵安嘴角輕扯。這些天兩邊周旋，弄的衛陵安身心疲憊。尤其是看見葉一楠對他日漸疏遠，他心裡更是難受。

  「月兮，倘若我反悔，你會怎麼做？」衛陵安面露為難之色。

  「你說什麼？」白月兮頓時臉垮了下來，她看向衛陵安，原以為衛陵安是在逗笑，卻發現衛陵安面容嚴肅，壓根不像開玩笑的模樣。

  「你是不想娶我進門了是嗎？」兩行清淚落下，白月兮臉色煞白。「是你答應的我，等我一年後娶我，我滿心歡喜，以為當真可以同你長相廝守，你現在又告訴我你要反悔？」

  衛陵安眉頭越皺越深。他心下愧疚，又開始猶豫不決。

  「是不是因為我來邊境找你，給你添了許多麻煩，你覺得我是個累贅了？」白月兮哽咽，聲聲淒涼，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還是因為你心裡一直惦記著葉一楠？」白月兮聲音拔高，她站起身，聲淚俱下的望著衛陵安。

  衛陵安轉過頭，不忍去看白月兮。

  「不是你想的那樣。」衛陵安無奈嘆氣。「你來這兒，我從未覺著你是個累贅過。你來救我，我很是感動。」

  白月兮眼裡閃過一絲埋怨，轉瞬間瀲入眼底，一時化為幽怨。

  「那就是還惦念著葉一楠了，對吧？」白月兮苦笑。「我與你相識相愛多少年，葉一楠進世子府又才多久。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而她呢，半路中插入進來，便奪了你的心。」

  「燕王，燕王妃，還有你，你們所有人都厭煩我。」白月兮大哭。

  「我沒有覺著你煩。」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衛陵安心裡十分不忍，連忙安慰道。「我同你說起這件事情，也是想要給你尋個好出路，你與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我愛你，你愛我，為何不會幸福？」白月兮臉上滿是淚痕。「你不是一直想要娶我嗎？」

  「我……」衛陵安看著白月兮此時難過模樣，竟不知該不該回答。若是說出自己心裡所想，白月兮定會難過至極。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