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心叵測

  葉一楠帶著羽禾坐下。

  「我離開燕城後本想拿著燕王和燕王妃給的些銀兩做個生意，後面遭遇盜賊搶劫，我便開始四處遊蕩，機緣巧合下到了西夏，因為從前為保護大公子學了一身功夫，如今做了西夏一名小將。」羽禾向衛景宸和葉一楠解釋。

  衛景宸雙眸緊緊盯著羽禾，總覺得有些蹊蹺。

  「那你今日過來是……？」葉一楠疑惑。羽禾半夜趕到燕國軍營，定是有要緊之事。

  「哎。」提起這個，羽禾無奈嘆了口氣。「你們也知道現下西夏政局動盪，達木不光同燕國宣戰，更是派兵包圍了整個西夏。我若是不趁半夜，敵明我暗，繞是我身手再好也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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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木武力高強，手下士兵更是一個比一個勇猛，這場仗並不好打。」衛景宸眼裡掠過一道陰霾。他不過與達木比試一場就看出達木實力強勁。雖說打贏了，卻也是十分吃力。

  不知下一次達木何時進攻，這兩天衛景宸也在加緊訓練眾軍。

  「就是這樣，可汗才派我過來向兩位請求一同匯合。」羽禾隨即回應。

  「怎麼配合？」葉一楠歪著頭，一臉疑惑的望向羽禾。

  「趁夜先投放炮彈，再帶兵突襲達木軍營。」羽禾面色瞬時嚴肅了許多。這種關乎國家的大事，可不是女兒家閒聊。

  葉一楠和衛景宸相視一眼。

  「好。」不等葉一楠說話，衛景宸先行答應。他答應的如此乾脆利落，倒將葉一楠弄的疑惑不已。「那就五日後。」

  羽禾走後，葉一楠向衛景宸問起。

  「我覺得羽禾沒有那麼簡單。」衛景宸細想方才羽禾的解釋。「她定是有所隱瞞，或者選擇了欺騙。」

  「所以你答應她，是想著將羽禾的真實身份套出來？」葉一楠一下子猜出衛景宸目的。

  「算是，不過有西夏配合，這下攻打達木輕鬆許多。」衛景宸背著手，眼睛望向葉一楠。「你先回去休息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打敗達木，待若解決了事情，便再全身心去找世子。」

  衛景宸在這一方面也有打算。如果打聽衛景宸下落，定會傳到達木的耳朵里，到時候暴露了行蹤，反而讓衛陵安更加危險。

  凡事以大局為重，雖然看見葉一楠擔心衛陵安的模樣著實心疼，卻也沒有辦法。

  葉一楠見勸不動衛景宸，只得放棄。

  轉眼間，衛陵安和白月兮也在這個小村莊裡待了兩日。白月兮住的渾身不舒服，整日吵著回京城，衛陵安被弄的心煩，愈加想念起葉一楠。

  如果是葉一楠在自己身邊，一定會與自己並肩。

  故風辦事極能幹，也就兩日的功夫，基本將現在各軍隊情況了解透徹。衛陵安算了算時間，也該回到原本被達木占領的軍營。自從衛景宸和葉一楠來後，達木就退回到西夏邊境。

  臨行時，故風非要送兩人一程。

  「故風。」腳底下踩著碎石塊，發出悶響。三個人走在山間小道上。衛陵安忽然喊了故風一聲。

  「你帶了幾個人過來？」

  故風與白月兮皆是疑惑不已，覺著衛陵安忽然問的這個問題實在荒謬。

  「就我一個啊。」故風毫不猶豫回答。

  「因為其他的，都被我殺了。」衛陵安語氣愈加冰冷，讓人不敢靠近。

  故風打了個寒顫。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想要快些離開，卻被衛陵安狠狠逮住。「我早就知道了。」衛陵安的木笛緊緊抵在故風脖頸。

  故風仰著頭，時不時低頭想要看一眼衛陵安手中，心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故風說話有些發抖。

  「說，你是誰派來的？」衛陵安的眼神如冰般冷淡，雙眸似老鷹般緊緊瞪著故風。故風黝黑的臉龐滑下汗珠，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故風眼珠子一轉，隨即伸手想要抓住衛陵安手腕，衛陵安眼疾手快，一隻手反擎住故風手臂，另一隻手拿著木笛划過故風脖頸。

  轉瞬間，故風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既然你知道了，為何現在才說？」故風往後退了幾步，警惕的望著衛陵安。

  衛陵安沒有說話，腦海里浮現出故風耳後的黑色標記。

  是一個燕子的圖案。

  「啊！」

  白月兮的尖叫聲將衛陵安扯回現實，故風倒在地上，嘴裡流出鮮血。

  「走吧。」衛陵安風淡雲輕的瞥過故風。

  「陵安，這到底怎麼回事？」白月兮不解，她方才看著這一幕呆愣在原地，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兩個人是假的村民，將我們騙到家中，應當是想殺了我們兩個。」衛陵安語氣冷淡。「或者說，殺了我。」

  白月兮嚇的花容失色，想起這幾日她與故風和安玉兒同在一個屋檐下吃飯休息，便覺得後怕。

  「為什麼啊？他們難道也是達木手下的人？」白月兮緊蹙眉頭，身子因為害怕貼的衛陵安更緊了些。

  「先回軍營同楠兒見面再說。」衛陵安淡淡回答。

  白月兮眼裡閃過一絲哀怨，卻又不得已，現在自己性命堪憂，她甚至不敢同衛陵安置氣，只是心中暗暗埋怨，衛陵安竟然還惦念著葉一楠。

  這幾日衛景宸與葉一楠緊張排兵布陣，只等著明日午夜與達木交戰，沒想到衛陵安竟然自己回來。

  「世子爺！」

  士兵們見到衛陵安，紛紛放下手中刀劍，一臉欣喜的望向衛陵安。

  葉一楠轉過頭，眼裡的開心一閃而過，她瞥了一眼衛陵安身旁的白月兮，瞬時眼神化為冷淡。

  「你怎麼來了？」衛陵安走近葉一楠，溫柔詢問。

  白月兮跟上，狠狠瞪著葉一楠。

  「我……」

  「陵安，我頭暈，你陪我回營帳休息可好？」不等葉一楠說話，白月兮朝衛陵安嬌嗔道。說著，她身子像散了架一般倒在衛陵安懷裡。

  衛陵安剛要推開，葉一楠轉頭看向正營帳里出來的衛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