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流水無情

  與燕王妃談完，衛景宸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先回去，明日再來看葉一楠也不遲。

  衛陵安，衛陵安。這個人從小就縈繞在衛景宸的身邊。小時同衛陵安爭寵，討皇上關心。長大了還要與他一起搶心上人。衛景宸被燕王妃弄的心中煩悶。

  「四皇子。」

  正走在路上，衛景宸忽然聽見一聲呼喊。他轉頭，便看見青鸞腳步匆匆走向自己。

  既然是葉一楠身邊的丫鬟，衛景宸多多少少是有印象的。

  「四皇子。」青鸞走到衛景宸面前，重重的呼了口氣，好似是下足了決心。「春朝秋穗熬相歡，千巡百迴繞青鸞。四皇子可還記得這句詞？」

  她仰頭望向衛景宸，清秀的臉龐掛滿期待與緊張。

  「你在說些什麼？」衛景宸皺眉。他覺得奇怪，面前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又為何忽然與自己說起這些。

  青鸞沮喪，微微低下了頭。

  

  「那四皇子可是喜歡大小姐？」青鸞小聲詢問，已經沒了底氣。

  「當然喜歡。」衛景宸更加覺著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了青鸞一眼，側身繞過她。一個丫鬟而已，衛景宸懶得細想，便只當她是個瘋子算了。

  青鸞眼巴巴看著衛景宸漸行漸遠，心裡宛如翻江倒海，難過之情湧上心頭。

  葉一楠回到院子後不久，葉清歌知曉燕王妃來過，好奇兩人說了什麼，便索性過來看望。

  這原本安靜的院子裡今日一下子連來了兩個客人，葉一楠著實頭疼。尤其燕王妃說的話令她想起衛陵安，心情煩躁得很。現在更是提不起興致與人交談。

  「清歌。」葉一楠揉了揉太陽穴，打起精神起身迎接葉清歌。

  「姐姐。」葉清歌隨葉一楠一同坐到石凳上。

  葉清歌性子溫婉，一顰一笑皆是含羞帶柔，葉一楠對這個妹妹印象倒是不錯。想想自己穿越到這兒這麼久，葉清歌是最像自己心目中的古典美人了。

  嘖嘖，就是不該有這麼個潑婦般的娘。葉一楠暗自調侃。

  「姐姐，方才燕王妃過來，可是為了說世子的事情？」葉清歌斂眉。她說話小心翼翼，生怕葉一楠一來便看穿了自己。

  「對的。」葉一楠想起覺得無奈。虧得燕王妃如此喜歡自己，她倒是讓燕王妃失望了。

  「那姐姐還會和世子重歸於好嗎？」葉清歌緊咬住嘴唇，眼睛一動不動看著葉一楠。

  葉一楠搖了搖頭。「他如今與白月兮你儂我儂，我是這般性子，眼睛裡容不得沙。若是他心裡有了別人，我自是會識大體退出的。」

  興許是葉一楠對葉清歌印象不錯，與她多說幾句。

  「白月兮？白月兮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讓姐姐都鬥不過要和離。」葉清歌眨巴著眼睛，逐漸對白月兮產生好奇心。

  「白月……」葉一楠正要說，忽然察覺到什麼。她停下說話聲，轉頭一臉狐疑的打量葉清歌。

  葉清歌被葉一楠盯的發慌，下意識低頭。

  「你可是喜歡衛陵安？」葉一楠猜測出葉清歌的用意，便直截了當問道。

  現在情形當真是好玩得很，兩姐妹喜歡上了同個男子。要不是自己已經與衛陵安沒了關係，還不知這件事情落到她繼母耳朵里，對自己又要使出什麼陰謀詭計針對。

  慶幸少了個麻煩之餘，葉一楠又覺得渾身不舒服。畢竟她仍然喜歡衛陵安，知曉有姑娘惦記著他，葉一楠多多少少有些吃醋。

  「嗯。」葉清歌愣了愣，沒有想到葉一楠會如此直接。她低下頭，怯生生的應了聲。

  「你怎會喜歡他？」葉一楠皺眉。

  「姐姐與世子已經和離，我為何不能喜歡他？」葉清歌回懟。她以為葉一楠是在責怪自己，一時倔勁上來。

  葉一楠緊緊抿唇。她有些吃醋，沒想到衛陵安這麼搶手，還不知有多少姑娘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衛陵安。

  衛陵安模樣生的俊俏無比，能文能武，又是燕國的世子，受歡迎確實正常。葉清歌是尋常女子，對衛陵安動心更不是稀奇事。

  「你說的是，不過姐姐不是這個意思。」葉一楠胡亂編了個由頭解釋方才自己說的話。「我只是知曉他心中有人，擔心你會為情所困。」

  葉一楠腦子亂得如同一鍋粥。

  「我知道，是姐姐口中說的白月兮，對嗎？」葉清歌嘴角噙著笑意。

  「嗯。」葉一楠答道。

  「只要他不是我的姐夫就行。至於白月兮，我大可同她共侍一夫。」葉清歌說話溫溫和和，看樣子倒是比葉一楠寬容許多。

  葉一楠差點忘了，這個時代到底是男人三妻四妾最為正常。她一時不知如何與葉清歌繼續聊下去。

  好不容易將葉清歌打發走，葉清歌終於鬆了口氣。

  白鷺鶯歌小跑著到葉一楠身旁。方才葉清歌與葉一楠的對話，她們兩人在院子裡外面守著隱隱約約聽出大概。

  「小姐，您別難過，二小姐還沒有攀上世子爺的本事。」白鷺手輕輕搭在葉一楠的肩頭。她擔心極了葉一楠。

  「先不說二小姐攀不攀得上，反正世子壓根不值得咱們小姐喜歡。」鶯歌噘嘴。「你看看你的手，都傷成這個樣子，他非但不懂得感恩，見到白月兮便將小姐你拋到腦後。卸磨殺驢都沒見過如此痛快的。」

  葉一楠看著兩人盡心安慰，覺著溫暖，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我知道了。」葉一楠看了看白鷺，又看了看鶯歌，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你們也別太擔心我。」

  「小姐的手這麼嫩滑，現在手心全是傷。」白鷺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

  「小事罷了。」葉一楠輕笑，原本是自己心情不好，白鷺鶯歌想法子安慰她。現在莫名其妙竟然變成了她安慰這兩個丫頭了。葉一楠覺得哭笑不得。

  「不過說起，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葉一楠一下子泄了氣。「心裡總歸惦記著他，忍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