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偷梁換柱

  衛景宸著朱黑錦袍，袖上衣角皆用金絲勾勒，他手中提著一個木匣子與一袋酥餅，溫然望向幾個人。

  白鷺鶯歌青鸞三個人連忙下跪行禮。

  「今日是楠兒生辰，便省了你們一日規矩吧。」衛景宸笑了笑，眸中難得溫和。

  葉一楠訝異，衛景宸竟也記得這件事情。不過想了想，他從前就與葉一楠交好，知道葉一楠生辰好似也不足為奇。

  衛景宸見到桌上蛋糕，覺得稀奇，向前幾步端望。

  「這是她們三個給我做的生日蛋糕。」葉一楠微微側身，向衛景宸說道。

  「奴婢們做的不好，讓四皇子和小姐見笑了。」白鷺鶯歌和青鸞連忙回應。說完，幾個人就要離開，留衛景宸與葉一楠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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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吃吧。」衛景宸忽而提議，嘴角噙著笑意。「你們做的，本皇子哪有攆你們走，與楠兒一同吃獨食的道理。」

  衛景宸這樣說時，白鷺鶯歌和青鸞還有些進退兩難，被葉一楠勸著便留下來了。

  「既然是給我過生日，大家熱熱鬧鬧的不是更好？」葉一楠笑了笑。恰好她在外面買了許多吃食，如此一來便可以分著大家一起吃了。

  青鸞雙眸瞥過衛景宸，又低頭收了回去。

  衛景宸眼裡完完全全只有葉一楠一個人，無論葉一楠說些什麼，衛景宸望向她的眼神里都滿含柔情。

  她們幾個人說說笑笑，衛景宸就安靜看著葉一楠。

  吃飽喝足之後，白鷺鶯歌和青鸞收拾東西，葉一楠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消食。

  「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衛景宸走近，將木匣子遞到葉一楠面前。

  葉一楠愣了愣，隨即打開蓋子。

  木匣子裡面放著一個陶瓷玩偶，是一個扎羊角辮的小丫頭正靠在樹下吃核桃酥的場景。

  葉一楠覺著有趣，拿出來好生觀賞。

  「這小姑娘便是兒時的你。」衛景宸在一旁解釋道。見葉一楠喜歡，衛景宸不自覺嘴角上揚。

  與葉一楠走近之後，衛景宸好似脾性變了不少。從前讓他如此和藹待人怕是比登天還難，更別說同丫鬟同桌吃飯。衛景宸望著葉一楠的側顏，神色愈加溫柔。

  「你有心了。」葉一楠感動。

  「是我運氣好，雖說近些時間出了不少事情，你的生辰卻是年年都能趕上。」衛景宸與葉一楠並肩，他仰頭，今晚月色正好，歲歲今朝用在此時倒也恰當。

  西夏那邊，隧道的事情因為衛陵安耽擱了幾日，終於又開始動工。

  白月兮與衛陵安整日黏在一起，不僅是烏蒙，繞是誰都覺著疑惑。不知怎的一夜之間就換了人，現在守在衛陵安身旁的人好似又與他親密至極。

  那葉一楠呢，葉一楠算什麼呢？

  衛陵安站在不遠處監察著眾人開鑿隧道的進程，白月兮便挽著他的衣袖，好似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

  「世子。」烏蒙忍不住走到衛陵安身後。「我有話同你講。」說著他看了白月兮一眼。

  衛陵安鬆開白月兮的手，與烏蒙走到一邊。

  「世子，世子妃不告而別的事情……」烏蒙猶豫，他本不願意去管衛陵安的私事，只是愈加覺著奇怪，葉一楠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怎會連招呼都不打就回了京。

  「怎麼了？」衛陵安皺眉。

  「哎。」烏蒙搖了搖頭，嘆氣道。「世子妃確實是個好姑娘，我身上的傷沒有她根本好不了。世子妃走之前我就看出你們兩人關係有些不對勁，若是喜歡她，你可得要加把勁把她追回來才行。」

  衛陵安疑惑不已，卻又不好告訴烏蒙自己失憶，這幾日的事情全然記不起來。

  「我知道了。」他頓了頓，隨後回答。

  聽了烏蒙的話，又聯想到自己醒來那夜白月兮所言，衛陵安愈加覺得蹊蹺。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回到方才的位置。

  白月兮連忙迎了上去，又死死拽著衛陵安的手臂不放。

  「世子爺，這位姑娘是誰啊？」有開鑿隧道的西夏士兵經過，見到兩人，便好奇問了一句。

  「我是世子爺的妻子。」衛陵安尚且不知怎麼回答，白月兮就搶了話。說完沾沾自喜，一臉驕傲的模樣。

  衛陵安面色冷淡，沒有反駁。

  「那世子妃呢？」另一個士兵問道，眾人疑惑，怎麼前些天還是葉姑娘，今日就是白姑娘了。

  「你說的是葉一楠吧。」白月兮掩嘴輕笑。「她做事不安分，被世子休了。」

  眾人啞然。

  「月兮！」衛陵安小聲責怪。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白月兮氣的跺腳，嬌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衛陵安沒有去追，雖說衛陵安因為葉一楠與衛景宸的事情心情不悅，但是聽見白月兮在自己面前如此明目張胆的說葉一楠的不好，他仍是十分不舒服。

  待到傍晚，衛陵安才回到府邸。

  「陵安。」過了好幾個時辰，白月兮早就消氣。更何況今非昔比，她也不敢同衛陵安撒氣太久。

  一見到衛陵安，白月兮便像沒了骨頭一般，整個人軟成一灘，撲進衛陵安的懷裡。

  「日後不許再說她的不是。」衛陵安一把將白月兮推開。「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白月兮眼裡很快噙滿了淚水，她咬著嘴唇，委屈的看著衛陵安。「我只是為你打抱不平罷了。她連前來救你都是帶著四皇子一起，你還不明白嗎？」

  衛陵安臉色愈加陰沉。他緊緊抿唇，沒有說話。

  「救你是假，她分明就是想要借著由子給自己尋個好名聲，順帶同四皇子幽會罷了。」

  「別說了！」衛陵安對白月兮大吼。他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情，白月兮卻非要拿出來說。

  「我就要說！」白月兮抽噎。「要不然她為何過了幾日不告而別？是看見我將你救了出來，不好說辭罷了吧。現在好了，所有人都覺著她好，連你也是。我呢，我算什麼。」

  說著白月兮縮在角落哭泣。

  「好了，別哭了。」衛陵安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