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枕難眠

  回到府里，衛陵安腦海里仍然迴繞皇上同他說的話。

  原來連皇上也覺著自己從始至終也未愛過葉一楠。他只覺得愧疚，自己欠了葉一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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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燕王在家，問起衛陵安皇上召他入宮的事情。

  「這是誰沏的茶？」衛陵安喝了一口，眉頭緊緊蹙起。「怎的這麼難喝，比不上世子妃半毫。」

  話音剛落，衛陵安想起葉一楠已經與他和離。

  「怎麼？現在想起人家的好了？」燕王恨鐵不成鋼。

  衛陵安有些尷尬，沒有反駁燕王的話。

  「你啊，當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楠兒在府里的時候，你是怎麼待她的？」燕王妃嘆氣，朝衛陵安無奈的說道。

  衛陵安心裡愈加難受，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

  晚上。

  衛陵安站在書桌前，正用毛筆細細勾勒，昏黃燭光將衛陵安身影拉長，門被輕輕推開，燭火隨之搖曳。

  「陵安。」白月兮聲音溫柔如水，嬌媚之感宛如揉進了骨子裡。

  見白月兮進來，衛陵安放下手中的毛筆。

  白月兮雙眸掃視過桌上的紙張，上面畫著一個女子，正坐在屋檐上抬頭賞月。白月兮不用腦子都能想到這人是誰。

  她眼神微暗，心裡一陣難受。好不容易趕走了葉一楠，衛陵安竟然日日惦記著，他做什麼事情好似都帶著葉一楠的影子。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白月兮輕聲詢問。她如今與衛陵安關係尷尬，白月兮壓根不敢在他面前亂發脾氣。

  「待會兒就睡。」衛陵安回應，語氣冷淡，聽不出一絲感情。

  「陵安，你可還在生我的氣？」白月兮抬頭，眼睛裡含著淚水，正委屈巴巴望著衛陵安。

  「沒有。」衛陵安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對不起，是我的緣故，才讓她執意同你和離，造成今日這個局面。」白月兮神色寂寥，眼裡閃過絲絲難過。

  衛陵安重重的嘆了口氣。「沒事，已經過去了。」他安慰道。

  既然事已至此，再去計較孰是孰非已經不再重要。衛陵安心裡想念葉一楠，卻也只有藏著了。

  「那……」白月兮正欲靠近，衛陵安不動聲色的後退半步。

  「早點歇息吧。」不等白月兮投懷送抱，衛陵安先回絕了她。

  白月兮暗自懊惱，表面上卻又要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葉一楠這個賤人。她心裡大罵。如果不是葉一楠橫刀奪愛，衛陵安又怎會對她如此冷漠。

  離開衛陵安的房間，她眼裡一絲狠絕一閃而過。

  葉一楠靠在床頭，手裡握著衛陵安送她的項鍊。不知衛陵安現在正做著什麼，葉一楠想他入了神，連慕白進來都不知道。

  慕白喝了些酒，身上一股酒氣。

  「你在想什麼呢？」慕白十分熟稔的坐到板凳上，一臉好奇的看向葉一楠。

  葉一楠嚇了一跳，下意識將手中的項鍊攥緊。

  「師父，你怎麼來了？」葉一楠一邊問候，一邊把項鍊塞到枕頭下面。她不能讓慕白知道，慕白定會責罵自己愚蠢。

  「好久不見，來看看你。」慕白挑眉。既然葉一楠不願透露，慕白便不去追問。

  「師父你又喝了酒。」葉一楠抽了抽鼻子，假裝聞慕白身上酒味，實際是將自己眼裡的淚水生生憋回。

  「教你練功來不來？」慕白看著葉一楠。

  「來！」

  慕白來時做好了準備，將一把劍送給了葉一楠。今日他並未繼續教她輕功。

  院子裡，慕白做了一個動作，讓葉一楠同他一起做。

  過了一會兒，葉一楠便被弄的滿頭大汗，坐在石凳上直喘粗氣。果真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葉一楠心想。衛陵安殺敵不過三秒，可這三秒卻是用盡了心血學成。

  「心情好些了嗎？」慕白坐到一旁，朝葉一楠詢問。

  「心情好多了，不過就是累死了。」葉一楠無語，白了慕白一眼。合著這是拿來給自己分散心情用的。

  慕白噗呲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葉一楠總是這樣古靈精怪。

  「凡事以自己開心為主，若是與人相處或者做件事情你覺著委屈了自己，那就是錯的。」慕白語氣忽然莊重，「錯的事情，及時止損就是最好的做法。」

  葉一楠覺得慕白說的有理。「我明白了。」她轉頭對慕白笑道。

  「明白就好。」慕白看著葉一楠溫柔的笑。

  次日早朝，皇上喊住了葉將軍，說是要和他商量事情，兩人一同到了寢宮。

  「朕聽說葉家長女同燕世子和離，特地讓你過來只是問問這是怎麼回事。」皇上詢問。昨兒個在衛陵安那裡沒有聽到有用的消息，皇上只好去問別人。

  他與葉將軍關係十分要好，兩人從年輕時便已經相識，那時候皇上還不過是個皇子。葉將軍與燕王一樣，皆是為皇上打下江山的得力幹將，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如果不是許氏執意要求，他萬萬不會應允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姐嫁給疾病纏身的衛舒安。不過按照當時皇上的想法，就算同衛舒安在一起，葉一楠總比在將軍府被繼母欺負過的舒服。

  到底是造化弄人，衛舒安去世了，葉一楠陰錯陽差成了世子妃。

  「是燕世子辜負了楠兒，兩人和離算是預料之中」葉將軍對衛陵安的印象差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