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共商大計

  衛陵安神色淡然，眼睛緊緊看著烏蒙，示意烏蒙可以繼續說下去。

  想來應該是件大事，才讓烏蒙借著貿易往來的由頭千里迢迢跑來燕國。現下到了他的府邸，衛陵安也就不再與烏蒙賣關子了。

  他同烏蒙算是舊交，幾年過去烏蒙仍然記得衛陵安的恩情，衛陵安對烏蒙的印象不錯。若是真有什麼要緊的忙需要他幫，衛陵安定是會考慮的。

  「唉。」說話前，烏蒙先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次來，也是被可汗托以重任的。」

  衛陵安繞有興致，見烏蒙的樣子，應當是西夏內部出了什麼問題。看來西夏的可汗確實是走投無路，才會冒險求助燕國。衛陵安心想。

  「西夏雖然表面祥和，內部競爭卻十分激烈，幾大家族為可汗之位爭的頭破血流。可是西夏不比燕國實力強勁，實在支撐不了幾大顯赫家族競爭，時間久了不僅會擾的西夏人民苦不堪言，甚至整個國家滅亡都很有可能。」烏蒙緊緊皺眉，臉上滿是擔憂。

  「所以可汗想求助燕國，幫他穩固政權？」衛陵安已經猜出了大概。他低頭抿了一口茶，腦子裡認真思索烏蒙所說的事情。

  衛陵安與西夏可汗交往不深，何況這種事情關乎國家興亡，衛陵安不得不認真考慮。

  「是的。」烏蒙望著衛陵安的眼神誠懇。「我知曉此事風險極大，皇上又不一定會應允，只好找找機會同你商議。」

  衛陵安前不久立下戰功，皇上對他重視有加。現下最後的方法就是借衛陵安之口勸皇上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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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西夏出兵，也是其中一個家族強權，直接盜公璽召領所有軍隊，可汗知曉之後幾次寫詔書宣軍隊回去，那庫魯卡是被人收買，可汗本無意與燕國敵對的。」烏蒙想到衛陵安會惦記這件事情，連忙解釋。

  衛陵安心中瞭然，默默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我會向皇上說明的。至於成功與否，還得看皇上想法了。」衛陵安想了一會兒，答應了烏蒙的請求。

  烏蒙大喜，聽完便要下跪感謝。「勞煩世子爺幫忙了。」他語氣雀躍。

  「哎，不必。」衛陵安攙扶起烏蒙。八字還沒有一撇，衛陵安受不了這麼大的禮。

  烏蒙不直接跟皇上說明來意，是害怕皇上藉機趁這時攻打西夏，既然烏蒙願意告訴自己，定是對他很是信任。

  次日早朝結束後，衛陵安攔住皇上的轎子，說是有事與皇上詳談。

  皇上寢宮，兩人坐在榻上，中間檀木桌擺放著翠玉茶盞，三兩支桃枝立在花瓶中。宮女上前為皇上和衛陵安斟滿茶水，熱氣冉冉，滿屋茶香四溢。

  衛陵安忽然想起葉一楠昨日送來大廳的茶，打算下次若是有機會帶來給皇上嘗嘗看。

  「與西夏使臣談的如何？」皇上語氣悠閒，同衛陵安說話十分親近，像是長輩與晚輩之間閒聊。

  「回皇上的話，貿易之事交流的不錯。只是今日，臣確有其它要事想要與您商議。」衛陵安認真說道。繞是皇上再怎麼親切，單單是一國之君的身份已經令他不怒自威。

  更何況他要和皇上談的，是關於整個西夏的大事。

  「你說。」皇上挑眉。讓衛陵安表現的這般認真的事情倒是不多。他猜測應當是關於西夏。

  衛陵安將昨天烏蒙說的所有話全部轉告給了皇上。

  「這次烏蒙前來燕國拜訪，交流貿易往來之事是輔，想要求助皇上卻是最主要的。」衛陵安一邊說話一邊思索。

  這件事情說大倒也不大，畢竟西夏對於燕國來說只是個小國，可是正因如此，無論西夏鬧出什麼陣仗，一時半會兒也連累不到燕國。現在看的就是皇上在不在意這回事了。

  「你意見如何？」皇上先反問起了衛陵安。他眼眸深邃，衛陵安看不出皇上此時情緒，更不知道他想的什麼。

  衛陵安頓了頓。「依臣所見，這個忙倒是值得一幫。西夏雖國力不強，但是牧羊、水果以及粗麻產業發達，只是缺少經濟支撐用以發展。相信等內亂結束，好生整頓了西夏之後，西夏定會成為燕國一個有利的夥伴。」

  「而且現在其餘五國雖不至於動靜太大，但是隱隱有了風聲，燕國地處中心，國力又是最為強盛的，極容易成為五國爭奪的一塊肥肉。臣覺得還是提早防著為好。」衛陵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皇上贊同的點頭。他神色嚴肅，腦中反覆思考方才衛陵安說的話。「這件事情先不要張揚，容朕再好好想想。」

  今日燕國不幫，西夏興許會求助到別的國家，到時候丟了西夏這一夥伴，便是得不償失。可是淌這趟渾水，若是走漏了風聲傳到其餘五國，又極易引發動亂。

  要知道，無論是多小的國家之間，涉及對方政事都是敏感話題。皇上不得不認真思索再作決定。

  衛陵安理解，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屋外的柱子後發出輕微響動。

  這聲音若有若無，尋常人很難聽清，可是衛陵安向來警惕，尤其是重要時候，就是百米外的動靜他也能捕捉到。

  「皇上。」衛陵安喊了皇上一聲。皇上看向衛陵安，他眼神瞥了一眼身側。皇上立馬明白過來。

  「那臣就先走了。」說完他起身，朝皇上行禮後離開。

  隨著衛陵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躲在柱子後的人心跳的厲害，他眼珠子一轉，正要轉身逃跑，不料衛陵安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世……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