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死因成謎

  白月兮這番話在他們來之前就練習了無數遍，早已倒背如流。再加上夫君忽然身亡，白月兮情緒反常也說的過去。葉一楠並未看出蹊蹺。

  她轉過頭，想看接下來衛陵安打算怎麼處置。

  「大公子身子比從前好了許多，怎會突然病發？你明明在撒謊！」羽禾並不相信白月兮的解釋，她仍然揪著白月兮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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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難纏的瘋女人。白月兮心裡惡狠狠的埋怨。

  「難道是我想殺害我的夫君？這樣做我能有什麼好處？」白月兮直接反駁回去。兩人在房間裡吵了起來。

  「好了！」衛陵安不耐煩的打斷她們之間的爭執。「既然兄長已經去世，就給他些安寧。」

  羽禾也意識到此時吵吵鬧鬧很是無禮，只好乖乖閉嘴。

  忽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燕王心情沉重，又惦記著燕王妃的情緒，便先行回到燕王府。並宣布三日後衛舒安下葬。

  原本與燕王一同離開的衛陵安和葉一楠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心中也有許多疑問。」葉一楠同衛陵安並肩，從知曉衛舒安去世開始，葉一楠就總覺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衛舒安偏偏在要回京的前半個時辰，毫無徵兆的死亡，葉一楠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

  「對。」衛陵安微微皺眉，冷冽的臉上透著嚴肅。「白月兮的解釋，既沒有破綻，又漏洞百出。」

  葉一楠與衛陵安想的幾乎一模一樣。

  兩個人很快趕回衛舒安的房間。床邊坐著羽禾，依然只有她一個人陪著。

  「世子，世子妃。」見到葉一楠和衛陵安，連忙站起身。她神色疑惑，顯然不知兩人又回來一趟是要做什麼。

  「我能看看兄長的屍體嗎？」衛陵安與羽禾四目相對，他腦子裡還有許多個疑問需要調查清楚。如若衛舒安是遭人陷害，他一定要還衛舒安公道。

  「當然可以。奴婢只是一個丫鬟罷了，如何有資格阻攔世子爺。」羽禾默默退了幾步。

  那身紅色衣衫恍若玫瑰一般，剎那間從葉一楠眼中閃過。葉一楠看了看羽禾，覺得這姑娘的氣質一點不像一個丫鬟，倒更像小姐。

  想來是因為與衛舒安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吧，名義上雖是丫鬟，衛舒安定也從沒將她當作下人看過。葉一楠心想。

  衛陵安仔細觀察，他用指腹輕輕擦拭衛舒安嘴角未清理乾淨的血漬，湊近自己鼻間聞了聞。

  「給我一個簪子。」衛陵安伸出手，眼睛卻一直沒有從衛舒安身上挪開過。

  葉一楠快速從發間取出一支銀簪，交給了衛陵安。

  過了半晌，衛陵安沒有說一句話。羽禾與葉一楠都等的有些著急，紛紛探頭望去。

  「確實是病發身亡。」衛陵安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二人說道。

  待走出大公子府，衛陵安才從袖子裡拿出那枚簪子給葉一楠看。只見簪子上沾了衛舒安鮮血的地方已經發黑。葉一楠嚇了一跳。

  「有毒？」葉一楠瞪大了眼睛，小聲詢問。

  「嗯。」衛陵安點了點頭。「不光是毒，還是毒性極烈的十堇。」衛陵安雙眸微虛，眼裡掠過一絲深意，轉瞬被他掩蓋過去。

  到底是多惡毒的人，才會想得到用這種毒害死衛舒安。

  「十堇？」葉一楠不懂這藥到底有多厲害，不過看衛舒安臉色如此凝重，大致也可以猜到。「兄長他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衛舒安性子溫和，連對白月兮都十分遷就。葉一楠實在想不出他會和誰結怨。

  「這我也還沒有想到。」衛陵安有些無奈。

  不過好歹能夠確定，衛舒安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衛陵安心裡說不出的沉重。

  「那你剛才為何瞞著羽禾，不告訴她這件事情？」葉一楠忽然想起這個疑問。他方才在房間沒有說出簪子發黑，顯而易見是不想讓羽禾知道。

  「多一個人便更容易暴露。真相未查出，現在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尤其是羽禾和白月兮。兩人都是平日裡最親近兄長的人。而且兩人相比，羽禾更有給兄長下毒的能力。」衛陵安耐心解釋。

  「更重要的是，現在父王母妃一定很是傷心，皇上不會管這麼多，頂多寬限時日回京。若是告訴他們，反而更讓父王母妃難過。」

  葉一楠緊緊拉著衛陵安的手。她愈加覺得衛陵安心思細膩。

  「會不會是白月兮下的毒？」葉一楠皺眉。她仔細琢磨白月兮說的話。

  「也不一定。萬一兄長在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呢。十堇服用後是半個時辰內發作。這樣一來白月兮的話就說得通。」衛陵安不是沒有想過白月兮，只是以他對白月兮的了解，白月兮定不會有這麼大的膽量。

  況且現在殺害衛舒安，對她來說並沒有好處。

  「好了，不要想了。好生在府里休息幾日，等兄長安葬之後再去京城。」衛陵安溫柔的揉了揉葉一楠的頭，將她擁入懷中。

  因為衛舒安去世的事情，燕王家陷入悲傷之中。

  尤其是燕王妃，這幾日將自己關在房間，飯菜不吃，整天以淚洗面。燕王前來看望好幾次，一點作用也沒有。

  他看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京城知道消息，皇上特允燕王一家辦完喪事再回京面聖。

  「大夫人。」倩倩端著飯菜進來時，白月兮正坐在梳妝檯前，聽見推門的聲音，她嚇了一跳。

  「以後進來記得敲門。」白月兮猛拍胸口，重重呼了一口氣。

  「知道了，大夫人。」倩倩乖乖應道。

  「羽禾呢？就是衛舒安身邊那個丫鬟。」白月兮忽然想到羽禾，自從衛舒安下葬後，她就沒了蹤影。

  「不知道，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了。」倩倩仔細想了想，好似真的沒了印象。

  白月兮冷哼。「我還以為她對衛舒安有多忠誠呢。樹倒猢猻散，她找下家的速度果真是快。」白月兮眼裡儘是不屑。

  「她一定是怕大夫人找她算以前的帳。沒了大公子，她哪裡還敢有這麼大的氣焰。」倩倩得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