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生日宴席

  五月初九，正是燕王妃的壽辰。

  亭水樓閣，曲榭歌台，燕王府辦了一場宴會，邀請眾人前來一同喝酒作樂，為燕王妃祝壽。

  進門後繞過小徑一路到了後花園，衛陵安與葉一楠沒有說一句話。自從上回白月兮前來挑釁之後，葉一楠待衛陵安又變回從前那般冷淡。

  衛陵安雖然無奈，不過這段時間自己又想了一些事情，索性不去煩擾葉一楠。

  兩人同穿白色衣衫，身上由金絲繡制麒麟與玉蘭圖案。儒雅高貴又不搶人風頭。走在一起更是般配至極。

  眾人坐罷，燕王攜著燕王妃走到正前方的位置坐下。燕國所有百姓都知曉燕王歷來寵愛燕王妃，這場宴會雖聽從燕王妃意思一切從簡，卻也是轟動全城。

  丫鬟們如行雲流水般端著水果糕點穿過每個人，並為他們面前的金足樽里倒入美酒。為了這場宴會，燕王拿來了吐蕃進貢的葡萄酒，頓時酒香四溢，眾人連連稱讚。

  「你身子剛好，少喝些酒。」衛陵安身子微微靠近葉一楠，輕聲囑咐道。

  葉一楠冷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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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對面的白月兮瞧見兩人舉動不親，一點不像上次碰見那般，心裡頓時開心。

  一定是衛陵安捨不得自己。白月兮得意的嘴角上揚。繞是她葉一楠再怎麼厲害，衛陵安不愛她，就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禮貌的措辭後，就到了各家公子小姐表演節目的時候。這些歷來不對衛陵安的胃口，他只顧著喝酒，兩耳不聞周圍的事情。

  葉一楠倒是看的興致勃勃，這還是她來到這兒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富家子弟，葉一楠早就眼花繚亂。

  「好！」有人正在表演劍術，葉一楠與眾人一起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鼓掌歡呼。衛陵安低頭輕笑，酒倒入口中。

  「哼，沒見過世面。」白月兮處處看不慣葉一楠，她冷哼一聲，語氣里儘是鄙夷。

  「人家是葉大將軍的嫡女。」羽禾在身後站著實在看不下去，陰陽怪氣懟了一句。

  白月兮惱羞成怒，氣的立即回頭看向羽禾。

  「別鬧，父王母妃看得見。」衛舒安微微皺眉，連忙勸道。

  白月兮狠狠瞪了羽禾一眼後，只好又轉回了頭。「這是哪個丫鬟，你怎麼將她帶到這兒？」白月兮覺著面生，腦子裡想著得記住她的樣子，回去要好好收拾。

  「羽禾。我的隨身丫鬟。」衛舒安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

  自白月兮到大公子府後，她倒是極少碰見羽禾。為了不被人說閒話，衛陵安在自己房間做了暗室，一來方便羽禾出入，二來她夜晚可以睡在暗室，兩人有個照應。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燕王和燕王妃是知道羽禾的。這也是今日他帶羽禾過來的緣由。

  到了白月兮表演的時間，倩倩與另一個丫鬟一同擺好古琴，白月兮胸有成竹的走到眾人中間。

  從前在滿春樓時她日日彈琴，白月兮對自己的琴藝還是十分自信的。

  見是白月兮，燕王妃臉色頓時垮下來不少。

  纖纖玉指划過琴弦，一股清泉般悅耳的琴音滑過每個人的耳畔。白月兮唱了一首江南小調，「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葉一楠聽出這句出自《詩經》。看得出來她為了這次表演下了功夫。

  葉一楠緊緊抿唇，一時間有些緊張。這種宴會什麼都好，就是各府邸都要派個家眷表演節目讓人很費腦筋，葉一楠都來不及說一句話，這事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你待會兒表演什麼？」衛陵安忽然對葉一楠來了興致。白月兮的歌聲伴隨琴音悅耳悠揚，衛陵安卻是一點都聽不進去。

  「你讓我去的，丟臉不怪我。」葉一楠語氣仍舊冷淡。

  衛陵安嘴角微揚，他倒是愈加期待葉一楠會如何丟世子府的臉了。

  白月兮過後就到了葉一楠。葉一楠秉足了氣走到中間，面對這麼多雙眼睛，她說不緊張是假的。

  衛陵安放下酒杯，饒有興致的望向葉一楠。白月兮看著氣憤極了。方才她彈琴時偶爾看向衛陵安，衛陵安都是一直悶著頭喝酒。

  「有誰會彈《梁祝》嗎？」葉一楠環視一周。她不敢把握自己要跳的這段舞這個時代的人是否聽過曲子。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安靜下來的眾人又開始嘈雜。

  呵呵，都沒有準備好還敢出來丟人現眼。白月兮內心一陣嫌棄。

  感受到身後人蠢蠢欲動，衛舒安伸手偷偷伸手攔住羽禾正欲邁出的腳步。羽禾幫了葉一楠，白月兮豈不是要炸翻了天。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

  衛舒安現在都很好奇葉一楠究竟要表演什麼。她說的什麼《梁祝》，衛舒安想了想，自己實在沒有聽說過。

  「我有譜子。」見沒有人回應，葉一楠心裡瞭然。這個曲子大家肯定都沒有聽過。

  「笛子可以嗎？」忽然，一陣極好聽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望向衛陵安。只見衛陵安十分寵溺的看著葉一楠，正等待她的回答。

  在場除了白月兮咬牙切齒，其餘所有人都對葉一楠投向期待的目光。

  「可以。」葉一楠稍稍猶豫後回答。

  詠琦會彈琴，她便自己哼了讓詠琦幫她寫譜。衛陵安不過看了幾秒，就心領神會將譜子放入袖口。

  「這麼快？」葉一楠小聲質疑。

  「難不成讓所有人等著我一點一點學？」衛陵安回了一句。

  「……」葉一楠無語。

  衛陵安走回位置上坐好，他拿出腰間的笛子，輕輕湊近嘴邊，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

  隨著音樂，葉一楠開始翩翩起舞。

  她從前古典舞，尤其是《梁祝》這首歌，葉一楠喜歡極了。那個時候甚至為了這段舞蹈天天在舞蹈室里訓練。

  攏袖低眸，葉一楠真如一隻蝴蝶般。有了衛陵安笛聲的配合，眾人完全被帶入感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