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恩惠命苦

  「恩惠，怎麼啦？怎麼在大門口吵起來了。」

  一個年邁的老婆婆走出，她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兩人都很消瘦。

  老婆婆六十歲左右的模樣，面目慈祥，她給劉恩惠擦乾淨臉，「怎麼還哭上了，誰欺負你了，給媽說，俺就是老骨頭了也給你撐腰！」

  劉母眼裡轉著淚花，心疼道。

  「媽，你怎麼帶著小豪出來了，你們趕快回去，她們瘋起來要人命！」劉恩惠擔心道。

  「姓劉的，你家柱子死的這些年，你這兒媳婦不守婦道給你兒子戴了全村的綠帽，你竟然還把這狐狸精當寶貝，真是人老了，腦癱！」

  許翠蘭罵道。

  「俺家恩惠命苦，柱子死的早，恩惠一個人拉扯孩子，還要照顧俺這個老婆子，你口中的是非恩惠都是迫不得已，不是俺這老婆子常年生病拖累她，她哪會受這份苦？」

  劉母擋在劉恩惠前面，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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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拿耗子瞎哭喪。」

  許嬸子寒磣道。

  「俺爛命一條，大不了你們就把俺這老婆子殺了，俺給你們賠罪，俺命好活夠了。不過，俺說句難聽的，在你們生病的時候，你們這幫親兒女也沒有恩惠這麼孝順吧？」

  「好了，媽，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了。」

  劉恩惠勸他們回屋。

  「你個狐狸精，俺現在就撕爛你的嘴！」

  「如果不是你，俺家剛子能大半夜出門嗎，準是你這狐狸精勾搭出來的！」

  許翠蘭刁蠻道。

  她拎著鋤頭就往這邊沖，要鑿劉恩惠的頭。

  小劉趕緊掏出手槍鎮住他們，大吼道：「誰都別亂動，否則，就是襲警！」

  他怕這幫婦人傷到甦醒。

  「俺家男人也是半夜出來的！也準是這狐狸精勾搭出來的！」又一個女婦人哭著喊道。

  一時間，劉恩惠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現在看來，死的人太多，她們把火都撒在了劉恩惠身上了。

  「你能帶我去看看屍體嗎？」

  甦醒望向許翠蘭，問道。

  許翠蘭語氣不善，「俺家男人屍體在外面晾了一晚上，你還要咋樣？你年輕小，老娘不跟你算帳，但你要是護著劉寡婦，俺連你一塊鑿了！」

  「住手！」

  忽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叫住徐翠蘭。

  來人是陳子陽。

  陳子陽帶隊攔住她們，他掏出警察證，義正言辭道：「我們是警察，來此就是為了調查清楚案件過程，你要是再敢舉著這把鋤頭鑿人，你就是妨礙執法，我可以把你抓進去！」

  陳子陽沒給好臉。

  他知道這幫人什麼性子，陳子陽辦案二十多年了，什麼人都見過，該給甜棗的時候他給甜棗，但這幫尖嘴的舌婦，必須得給個巴掌，不然，她們能賴著你一輩子。

  許翠蘭咬著牙同意了，「不過，你們必須得秉公執法，不能糟蹋俺丈夫的屍體。」

  許翠蘭臉上刻薄。

  「這一點你放心，我們不會的。」

  陳子陽打包票。

  甦醒走在最前面，忽然，他注意到劉恩惠竟然想往回走。

  他拽住劉恩惠，問道：「你去幹嘛？」

  「俺想躲躲，俺害怕。」

  劉恩惠結巴道，她怕到時候這群人真把她鑿了。

  「不用怕，你昨晚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我可以給你作證。」

  「可那個李虎呢？」

  劉恩惠小聲問道。

  「你放心，不是一個鬼所為，和你無關。」

  甦醒握住劉恩惠的手，已有決定，「你現在回去，就是承認一切都是你導致的，人都是你害的。所以你絕對不能回去，今天這公道我會給你討回來，剛剛罵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都會讓她們給你道歉。」

  「真的嗎？」

  劉恩惠害羞，有些口吃。「說實在的，俺長這麼大，除了俺娘，沒人為俺出過頭。」

  「那你男人呢？」

  「俺和他是包辦婚姻，那人是個瘸子，膽小怕事，但他家給了我家不少彩禮，所以俺爹就讓俺嫁給他了，我不敢不聽俺爹的，他殺過人蹲過監獄。」

  「那你娘呢？」

  甦醒有些無奈。

  「俺娘就是俺爹殺的。」

  劉恩惠說完後，神情有些惆悵，但只有幾秒，就又掛著笑容，甦醒後來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吃了這麼多苦還能笑出來。

  許翠蘭家。

  她丈夫就在房間裡頭。

  除了甦醒和陳子陽還有劉恩惠，其餘人都留在了外面。

  許翠蘭見到她丈夫的屍體，哭的更傷心了。

  「都怪那個狐狸精，昨晚就是她把俺丈夫勾搭出去的！」

  許翠蘭罵道。

  「安靜！」

  甦醒保持冷靜，仔細觀察著屍體。

  和昨晚看到的屍體一樣，身上是斧子劈出的大傷口，是那隻鬼殺的。

  任何鬼殺人都是有規律可尋跡的，那隻鬼是怎麼殺人的呢？

  忽然，甦醒注意到了一個疑點，「他怎麼只穿著一個鞋子？」

  「另一個鞋子俺還沒給穿上，俺娘急著叫我去找狐狸精算帳，所以就只給穿了一隻，俺現在就把另一隻鞋子也穿上。」

  許翠蘭說著，就去拿鞋子。

  「你找到屍體的時候，他沒有穿著鞋子？」

  「沒有，路上跑的急，丟了吧。」許翠蘭隨口說道，並沒有當回事。

  「說到底都要怪那個狐狸精！」

  她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劉恩惠。

  「你自己沒用，連自家男人都看不住，為啥怪俺？」劉恩惠反問道，這一問，把許翠蘭氣夠嗆，又要拿著鋤頭鑿人。

  幸虧陳子陽攔的及時，否則，又要鬧起來了。

  甦醒看向陳子陽，問道：「昨晚死的都是男人嗎。」

  「也有女人，但死男人的都把錯怪在了劉寡婦身上。」

  陳子陽解釋道。

  甦醒低頭沉思，片刻後，催促道：「我們現在就去下一家，還是去死男人家的。」

  出門的時候，甦醒看到門口，想到了什麼，問道：「我先問你個問題，昨晚你家關門了嗎？」

  許翠蘭搖搖頭，解釋道：「俺們村里素質都挺高的，這點是沒錯的，所以俺家不會特意去關門，如果沒有隨手關上，就不會再下床去關了。」

  「好，我知道了，陳局長，我們快去下一家吧。」

  陳子陽看甦醒很急。

  知道甦醒準是發現什麼了。

  他便趕緊帶路，帶著甦醒去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