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威脅

  「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很不喜歡季如墨，但是他此時就是救命稻草一樣的東西，就是嚴氏也忍不住焦急的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季如墨還是那個樣子，一身長袍看上去謙和有禮，即使是面對著嚴氏的敵意，也坦然自若，輕聲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也不是不好處理，此時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樣交貨，三日的時間，距離我們這邊最近的就是隔壁城鎮那邊的珍寶坊，價格可能貴些，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的生意最近受到了些意外，資金有些周轉不開。」

  季如墨坐在一邊侃侃而談，神情鎮定自若，絲毫沒有像是季驕陽或者是嚴氏哪種季家要完了之類的神情。

  看著這樣的季如墨，季驕陽也忽然之間冷靜了下來。

  「所以我們重金去收些貨物交差？這樣實在是不划算。」季驕陽忍不住提出來了自己的意見。

  「不對，是合作。」季如墨搖搖頭。

  「我們去提合作，從他們哪裡拿出去的珠寶首飾價錢比市面低兩成，但是收益四六開。」

  「他們沒有理由和我們合作吧？萬一他們不相信我們呢？」季驕陽依舊質疑，「況且這樣還是我們虧了。」

  季如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是耐心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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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會相信，我們的手中有大單子。」

  「你是說……」季驕陽若有所思。

  「對，就是眼前的這個要交貨的人，直接將訂單給他們看，他們不傻，送上門來的好事他們不會不要。」季如墨分析。

  「並且，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暫時合作，分成給他們會虧損些，但是做生意靠的是長久的利潤，我們先提出來合作，就要讓別人看見誠意。」他開口。

  「而且，你們都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貨物是不可能消失不見了，我們報官，將事情鬧大，不管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多讓他不得安寧，並且將數量說多些，讓收貨的人也聽到風聲，讓人感受到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依舊可以按時交貨，以後會更有合作的機會。」

  季如墨不斷的說著，起初的時候季驕陽還會問兩句，可之後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聽著了。

  先開始不明白的地方經過季如墨一說，也是茅塞頓開。

  他立刻就吩咐下去用季如墨說的方法，果然，一切都很順利。

  那邊的珍寶坊同意合作，而他們的貨也在兩天之內運到，順利的交貨。

  官府那邊聽了數量與價值之後，也知道此事是大事，都賣力的調查起來，很快就查出來了是有人看不見季驕陽的作風，暗自興風作浪。

  讓嚴氏與季驕陽發愁了幾日的事情，就這樣的在季如墨的手中解決，從始至終他都只是溫和的笑著，似乎從未有過擔心，似乎是特別的自信。

  當然，他也有這個自信的資本，因為這一次要是沒有他，單單是那些貨物，算是損失的半個季府，更別提是不按時交貨的事情了。

  季府的人安心了，但是季驕陽也更加清楚的看出來了自己與季如墨的不同，這才是真正的可以撐起來整個季家的人。

  他的心中也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咚咚咚。」他來到了季如墨的冬園，敲響了季如墨的房門。

  季如墨的院子很是寂靜，這讓季驕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這個弟弟與大哥二哥一樣，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甚至也很少見到，有的時候都忘記了他是個怎樣的人，唯一有些淡淡的印象，大概就是總是溫和的笑著了。

  當然，這已經是成為了府中的人的共識了。

  「進來。」季如墨聽見了敲門聲之後，輕聲開口。

  季驕陽推門進去，見他正在裡面讀書。

  「四弟。」他進去笑了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季如墨似乎是並沒有意外，坦然接受了他的意見。

  「什麼？」水苑裡面，嚴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季驕陽，語氣忽然之間拔高了幾個度。

  「我把府中的事情交給四弟管理了。」季驕陽怕她沒聽清，再一次說了一遍。

  嚴氏身子晃了晃，似乎是有些站不穩，頓時就是一頓罵。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做了……」她痛心疾首。

  「我知道母親的不易，」季驕陽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抬頭看向了她，眼中之中是嚴氏從未見過的堅定。

  季驕陽似乎是從什麼地方改變了，這樣的堅定還是嚴氏這個母親第一次見。

  「可我確實是做不來這樣的事情，繼續做下去，也只會毀了季家。」他語氣平靜，卻又帶上了些許的決絕。

  「要是母親執意讓我這樣做的話，我現在就去出家當和尚去，也算是彌補心中違背母親意願的愧疚。」季驕陽說道。

  「你……你……」嚴氏聽了一口氣差一點沒有背過去，身後的春然趕緊扶住她，一邊衝著季驕陽打眼色。

  嚴氏卻還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防備著季其琛防備了數年，終於將這家業交到了驕陽的手中，最後竟然還是被季如墨得去了。

  誰也沒想到，這一向是安安靜靜從不插嘴，見人就笑，一點都不顯山露水的季如墨，才是最後的贏家。

  可是……看著此時決絕的望著自己的季驕陽，嚴氏的眼中閃過了些悲哀，自己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真的出家當了和尚，自己怎麼忍心？

  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用了，她似乎是沒有了一點的力氣一般，無力的擺擺手，示意他離開吧。

  嚴氏大病了一場，季驕陽心中擔憂，請了桃酥過去看看。

  這春園與世無爭，但是到底還是在一個府中，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桃酥他們還是有聽聞的。

  此時聽了嚴氏病了，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過去看了一眼，只是受了些驚嚇，還有心中鬱氣太重，也不是什麼大事，她開了個安神的方子，才從那屋子裡面出去。

  季驕陽與季如墨都在外面等候

  季驕陽瘦了不少，眼底有些濃重的青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見她出來說沒事才放心了不少，雖說是瘦了，卻再一次露出來了之前輕鬆的笑容。

  這一次許是他真的快樂了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桃酥的心中想著。

  季如墨也看了一眼嚴氏之後，與桃酥一同被季驕陽送了出去。

  桃酥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如墨，他還是初見的模樣，笑得溫和，她最近總是聽見人們議論，說是四少爺性子溫和，他們做下人的真是好福氣。

  只是實際是不是這樣，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