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訊問

2024-06-08 22:24:21 作者: 濱濱有鯉

  他可是清楚的記的,昨天清晨,有多年晨練習慣的他帶著數名保鏢離開項宅前往街心公園。走著走著,忽然眼前一陣濃煙驟起,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隨後腦後一陣冷風,不待他反應過來,便覺得有人反擒了他的雙手,用力的往後一折。當即痛得他悶哼出聲,正要大叫,沒想嘴巴才剛張開,就被人狠狠地塞了一塊破抹布到嘴裡,差點沒把他給嗆死,更別提發出一點聲息了。

  暈頭轉向中,他聽到了保鏢們的呼喚聲,可惜他的嘴已經被堵了,手也被人用老式電線粗魯地綁著,在保鏢們的呼喚聲中,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便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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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一片漆黑讓他不知道時間,更不知道自己身置何處,他只知道自己的手和腳都被電線綁得因血液不通暢而發麻發痛,膝蓋也是陣陣地發疼,他是被人強行按跪在地上的。

  黑暗中,他只能隱約聽到一道全然陌生卻又清潤如泉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是從他的正前方傳來。

  隱約間,他聽到那人在商量著要如何處置自己,言論中似乎還提到了章炳厲。

  沒想到他這會兒竟然真的見到了這個姓章的!

  章炳厲在認出來人就是失蹤了的項董事,整個人也是著實的愣了好一會。

  回過神,他很是驚訝的反問:「項董事,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被……」

  「被人綁了?」項董事冷冷的接過他的話頭,臉上儘是憤怒與不信之情。

  章炳厲聽他這麼一講,猛地一怔,心底暗叫糟糕。

  這個老東西該不會誤會為是自己派人綁了他吧?

  強行擠出笑,章炳厲擺出一副尊老的姿態試圖解釋,「項董事,你弄錯了。事實上我和你一樣,都是被人強行綁到這裡來的。」

  怕項董事不相信一般,他撩高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青紫,並且還把衣領給扯開露出胸前的那片紅腫。

  看著極力賣慘的他,項董事臉上眉頭緊鎖,直看得人心旌發寒。

  「你知道是誰綁了你嗎?」

  「知道!」章炳厲眼睛一眯,透著憤恨的凶光,咬牙切齒的說,「是鄒奕冰那個小賤人的相好!」

  「嚴懷珹?」項董事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過節。」雖然平時里不太喜歡關注花邊新聞,但介於項澤和嚴懷珹的交情,嚴懷珹和鄒家丫頭之間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眼前這個胖男人因曾妄想強娶鄒家丫頭,早就被嚴懷珹列為死敵的名單。

  章炳厲擺手否定道:「不是珹少。」

  項董事冷笑道:「不是珹少?難不成還是紀家的小子?」

  紀家小子紀修言雖然有幾分心機,但生性優柔和寡情,更是個只可有福同享,不可有難同當的,絕不可能為了誰犧牲自己的利益,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五年前鄒家丫頭身處風口浪尖的時候選擇獨善其身。

  現在若說他是為了替鄒奕冰出氣綁架章炳厲,自己興許還會信那麼一兩分。可若說他敢將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哼,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章炳厲還是搖頭:「也不是紀修言。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傢伙!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什麼來厲。」

  他說的煞有介事,項董事卻聽得冷笑連連。

  見項董事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章炳厲不禁有些著急。

  「項董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那個好看的男人一手操縱的!我雖然不知道他的來厲和底細,但我敢肯定的是,他絕對是個頂厲害的人物!他是鄒奕冰那個小賤人的新相好!那個小賤人就是為了他才甩了紀修言,更是因為有他的撐腰才敢一而再的挑釁珹少的脾氣。」

  見他急得都快要跳腳,項董事默了一下,說:「那你說說看,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章炳厲說:「個子長得很高,比嚴懷珹還要高一點。長得更是沒法形容,說他比女人還美一點都不過分……」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敲門聲響起。

  兩人均是一驚,都在第一時間回過頭尋聲望去。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身形健碩面容剛毅冷峻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靜立於門前。其身後還跟著三名穿黑西服的保鏢。

  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很是恭敬的朝章炳厲彎了下腰,問道:「少爺,車子已經備好了。你是要現在出門還是再等一會?」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洛珹的心腹之一,肖煦。

  章炳厲聽了這話,眼睛頓時鼓得更死魚眼一般,「備什麼車?還有我又要出什麼門?你們到底……」

  「少爺,你忘了。你昨晚不是和李小姐約好了今晚還到她那嗎?」肖煦說道。

  章炳厲更覺得一頭霧水,下死眼地瞪著他,「什麼李小姐,我根本……」

  「少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看住他的。」肖煦上前一步,伸手搭上項董事的肩膀,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用力的一壓,當即將其按跪在章炳厲的面前,頭重重的嗑到地面上。

  一名保鏢見狀上前伸手幫忙。

  章炳厲被眼前這暴力的一面給嚇到了,硬是生生的後退了兩步,「你、你這是要做……」

  將項董事交由那名主動幫忙的保鏢鉗制,站直了身體的肖煦一邊給身後的保鏢打眼色,一邊說:「少爺,你就放心的去找李小姐吧。這裡的一切交給我!」

  兩名保鏢走到章炳厲面前,不由分說的一左一右架著他離開此地。

  因為是被強行按住頭,以項董事的視角只能看到章炳厲的膝蓋以下部位,根本就看不到共被人一左一右架住的上半身。

  章炳厲想要出聲抗議,胸口猛地被肖煦拿手指點了下,結果待他張開嘴卻驚懼的發現自己全然發不出聲音!

  站在他面前的肖煦則難得的露出一抹淺笑。

  隨著章炳厲的離開,房間裡便只剩下項董事和肖煦及押制著他的保鏢。

  肖煦讓保鏢放開了他。

  項董事從地面上跟蹤的站了起來,臉上儘是受了辱的憤懣。

  肖煦不理會他的憤懣,轉身走到一張紅木椅處坐下,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

  「項董事,我家少爺請你到這裡作客,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請你幫一件忙而已。」

  項董事怒道:「這就是你家少爺求人辦事的態度?!」

  肖煦笑了笑,說道:「我家少爺知道嚴氏的珹少對你一向很是敬重,所以便想請你幫忙引見,請珹少見面並吃頓飯,順便談一下有關嚴氏集團現正在火熱招商的環宇項目。你同意幫這個小忙嗎?」

  這些話自然是趙洛珹示意的,其用意就是讓項董事產生:章炳厲是為了奪得嚴氏集團的環宇建築項目的承建權鋌而走險綁架自己的錯覺。

  果然,項董事臉氣白了。「就憑你家少爺的這樣的為人處事,這事想都不用想,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幫的!」

  肖煦笑了下,給站在身旁的那名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保鏢一看就是個機靈人,只需要一個眼色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見他不知從哪裡搬出一個箱子出來,摞到項董事的面前。

  那個箱子不算大,外盒上密密麻麻地的寫著英語。

  項董事年過半百,雖然拿到了金融學的碩士學位,但對於英語還是不太著門道。

  所以那些英文看得他很是頭疼。

  就在他卯足著眼力想要將那些英文看完之際,該保鏢啪地一下將那個箱子的搭扣打開,並將蓋子往外一番,露出裡面的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項董事伸長了脖子往箱子裡拼命的瞅。

  不看還好,一看竟是被嚇了一跳。

  借著明亮的燈光,他看到盒子裡密密麻麻的全是電線。

  該保鏢從盒子裡拉出一個電線插頭,當著他的面插到牆面插座上,然後折身回到盒子前,拿起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按了幾下,只見盒子最上角的一個綠燈亮了起來。

  待弄好盒子裡的東西後,保鏢在項董事恐慌的目光中把他的手腳都用一條長長的老式電線給綁了起來,隨手一推,任他重重的摔倒在地,又從盒子裡拉出兩個連著電線的正負極,走到項董事的面前,在他的面前惡意的晃動著。

  項董事看這陣勢,當然明白對方是要對自己動用私刑。

  心裡不禁害怕起來。

  平時里做為集團董事的那股傲氣在那兩根正負極的晃動下,不由地丟了四五分。

  將目光投向坐在紅木椅上翹著二郎腿的冷峻男人,似有商量的意思。

  肖煦見狀於心底暗哼一聲沒氣節,面上卻掛著冷冷的笑,說:「項董事,我們都是文明人。我家少爺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用一些文明的方法與你溝通。你覺得這個用電刑的方法如何?是否文明?」

  聽他這麼一說,項董事這才知道保鏢手裡的那個盒子裡用來做什麼的了。

  一顆心更是撲騰的厲害。

  睇了他一眼,肖煦故意往下說:「我是個沒文化的大老粗,為了怕我在你的面前丟人現眼,我家少爺還刻意跟我解釋過……」伸手指了指那個盒子,笑說:「他說對於那些不肯老實配合的嫌犯,警察們就用它來談話的。他說用它不會見血,也不會留下傷疤,但感覺卻是極其痛快的。項董事,你要不要試一試?」

  項董事聽得冷汗涔涔,心裡更是將章炳厲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極其友好的問候了一遍,且暗暗咬牙發誓,只要回去,他一定會讓那小子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肖煦身體向前一傾,微微湊近他一些,問道:「想清楚了嗎?就環宇項目承建一事,你是幫還是不幫呢?」

  肖董事待要開口說話,那名保鏢卻自作主張的撥了開關,並將正負極分別抵在他的左右兩隻腿心上。

  「啊!!」一聲慘叫於房間內響起。

  項董事痛得撕心裂肺地慘嚎起來,同時拼命的蹬動雙腿。

  像是嫌他太吵,肖煦讓保鏢用破抹布堵住他的嘴,使得他只能發出嗚嗚聲。

  在給他通了幾秒鐘的電後,保鏢停了下來。

  看著身體四枝亂顫的他,肖煦笑著問:「怎樣?項董事你想清楚了嗎?」

  項董事亂顫的手腳停下擺動,剛擱了攤的魚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緩過氣,還沒來得及對他的問題做出回答,猛地背部一弓,像下了鍋的海蝦般,驀地又繃緊了身體,眼睛更是瞪得幾乎要鼓出眼眶來。

  原來那個保鏢又把電源的開頭給開了!

  大概又電了幾秒。

  停了下來。

  他拼命的喘著氣,無法控制的顫動著手腳。

  然而,沒一會,電源又開了!!

  如此惡意的反覆,通電幾秒,暫停幾秒,連著來了五六次,直到項董事兩眼一翻眼看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肖煦才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從紅木椅上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著問:「項董事這次總該想好了吧?」

  連續的幾次受刑,項董事早已是滿頭大汗,眼露驚恐。

  聽到肖煦帶著笑意的尋問聲,他的心裡不禁是又氣又恨,同時還帶著幾分委屈。

  眼前這個小後生到底會不會審人啊?!

  還有把人的嘴裡堵著,然後一個勁兒的向對方討要答案的!

  肖煦佯裝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後面色漸漸沉了下去,「項董事,既然你堅決不肯配合,為了完成少爺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也只能讓你受一番苦楚了!」

  說完這話,給保鏢遞了個眼神。

  該保鏢仿佛就等著他這個眼神似的,一臉興奮的將電源開頭再次打開。

  這一切的電源似乎比之前的幾次都要來的強。

  項董事只覺得背上脊柱骨被人打斷般痛得他兩隻眼珠猛地一突,渾身抽搐了數下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肖煦收回扣擊他脊背的手掌,一臉嫌棄的低聲說道:「這些當董事或闊少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經敲。」

  令保鏢將被敲昏的項董事拎起,「把他丟到那間帶窗的房間裡,記得別把窗戶關的太嚴,好歹給人家留點希望。」都關死了,還怎麼發送求救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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