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兄弟
2024-06-08 21:34:20
作者: 蘋果貓
陳小雅感覺得到容澈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僵了一下,隨後站在那裡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了。
陳小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攏了攏自己的長髮,正待她想要離開的時候,容澈卻忽然說了一句,「在你這裡,我便是如此嗎?」
陳小雅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這一刻,在她的心裡確是如此,他既喜歡柳韞秀留著她在府上做客,處處維護她,而如今卻在夜裡沒人的時刻跑到這裡來隨他高興地做一些事說一些話。
這讓陳小雅很不舒服,雖然她以前也同容澈開一些玩笑,但容澈是確確實實不喜歡她的,陳小雅所謂撩撥在他眼中不過都是一些把戲。
這讓陳小雅忽然想到了高中時學過的某篇課文,『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意思是說,男子沉迷愛情還可以掙脫出來,而女子陷入愛情,卻無法逃脫了。
陳小雅沒有回答容澈的問題,而是逕自離開了,容澈在屋子裡站了許久才頹然的坐到了床榻邊。
回到側室以後,陳小雅一言不發的就躺倒在床,小糖也不敢說一句話,有些侷促的站在一旁。
陳小雅在床上氣著氣著就睡著了,但一大早就是被梨苑門口的吵鬧聲吵醒的。
陳小雅皺著眉頭從床上爬起來,「外邊怎麼這麼吵啊?」
小糖望了望窗外的方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陳小雅披上一件外衫就往院外走去,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擁擠的人群差不多已經散去了,匆匆之間她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抱著柳韞秀在下人的包圍中從院子的門口離開了。
陳小雅不知覺的握緊了左手,但是她站在原地並未動彈,過了好半晌才回了她的裡屋,看著裡面容澈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東西,陳小雅眉頭皺了皺,因為她不確定這個人還會不會回來。
待到午時送飯的丫鬟來了與小糖閒聊了兩句,陳小雅才知道昨晚柳韞秀因為沒有稟告在梨苑外等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就在院子門口昏倒了,剛好被出了院子的容澈看見然後便送回去了。
陳小雅在心裡道:「要是稟告了,容澈能捨得讓柳韞秀在院子外等一個晚上?」
想到這裡,她又不禁暗自對那個攔著門口的護衛多了些讚嘆,「那你知道昨天守著門口的護衛是誰嗎?」
「聽別的姐姐們說是新來的,昨天我送東西的時候遠遠瞅過幾眼,看著像個孩子,但其他的也並不清楚。」
那個小丫鬟答的雖然不多,但陳小雅就跟著她說的猜測到很有可能是冬冬,沒想到慕凌帶了他一段時間那個小傢伙這麼快就上道了,陳小雅的嘴角不禁輕輕勾了起來。
過了午飯以後,挎著個籃子在院子裡拾一些從梨樹上掉落的花瓣,想要給小糖收集一些做梨花糕用的東西。
拾著拾著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的視線順著眼前的人往上看去卻發現容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面前。
陳小雅整個人一驚,往後退了一大步,警惕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只見容澈同她輕輕地笑了笑,一言不發的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一縷金髮握在掌心裡摩挲了一會然後心滿意足的才放下。
「來看看你。」
陳小雅沒看懂容澈到底是想幹嘛,她覺得今日的容澈打扮的有點奇怪,仔細觀察後她發現容澈一向束著長發的高馬尾不見了,而是用一種看起來質地很上乘的玉輕輕冠起來,兩鬢的劉海也消失了。
衣服也換成了那種接近蔚藍的白色長袖衫,長衫上用銀線繡著殘雲的圖案,遠遠望去身長玉立、凌然如仙。
而且現在的容澈看起來不再有那種針鋒相對,眥睚必報的凌厲感覺了,渾身都充滿著清煦文雅、溫潤如玉的氣質。
陳小雅沒明白容澈是故意裝作這種樣子來戲弄自己還是另有什麼別的目的,但她此刻都不想陪他玩。
於是陳小雅瞪了他一眼,挎著籃子轉身就走,身後的人也趕緊跟了上來,還從地上拾起了從陳小雅籃子裡掉落的花瓣,快速的又放進了她挎著的籃子中,「你的花瓣掉了。」
陳小雅猛地停下腳步看著容澈,頗有些不高興的問,「你不去陪著柳韞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哪知容澈笑了一下道:「我為什麼要陪她?」
陳小雅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容澈再笑了笑,「對啊,從小身子就不太好。」
陳小雅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走,她現在不想浪費一點口水跟他說話了,進了屋子以後,小糖看見容澈來了,嚇得趕緊行了一個禮就疊著手安靜的站在一旁。
容澈在屋子裡逛一大圈,不僅去看了裡屋還又轉進了側室,等他出來後看見陳小雅盛了一盆清水正在清洗著撿來的花瓣,他也趕緊坐了過去搭上手。
陳小雅不懂容澈這玩的又是哪一出,但鑑於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陳小雅也並未出聲,屋子裡一時靜的只能聽見水的『嘩啦』聲。
洗著洗著容澈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陳小雅道:「你長得真好看。」
「???」
陳小雅完全沒料到容澈會來這麼一句,此刻她不明白之前各種嫌棄自己的人居然會夸自己長得好看?
「我很喜歡你的頭髮,它們看起來像太陽。」
容澈又沖她一笑,陳小雅覺得自己的心突地漏了一拍,她趕緊摸了摸胸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著容澈的一舉一動。
「南域皇室的人頭髮都是你這個顏色嗎?」容澈繼續清洗著花瓣,可是嘴裡依舊問著問題。
「......也不全是。」陳小雅遲疑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母親肯定和你的一樣好看,她如果來壹朝也會喜歡這裡嗎?」
「她死了。」陳小雅回答的乾脆利落,對於母親的記憶,赫雅留給她的只有沉痛和難過,其餘的她能感受到的很少。
「是嗎?我母親也去世了。」
容澈的聲音很輕,可陳小雅卻愣住了,因為她第一次聽到容澈和她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