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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明白

2024-06-08 19:48:40 作者: 蘇靜初

  徐靈芸沒想到,蕭晗有一天,居然會戳破彼此之間薄薄的那層紙。她一再迴避,就是擔心兩人的關係會變得不一樣。

  只是做她的兄長,不行嗎?

  再過兩年,蕭晗或許會娶蕭老爺和大太太相中的好人家小姐做正房太太。相敬如賓,再生下幾個孩子,接管蕭家的生意,日子過得平淡和美。

  她嘗試著抽回手,只可惜被蕭晗握得太緊了,硬是在臉上擠出一點勉強的笑容來:「大少爺說笑了,莫不是被花茶的香味迷得醉了,都開始說醉話來了……」

  蕭晗看著徐靈芸發白的臉色,眼神一凜:「你覺得這只是玩笑話,在耍弄你?」

  聽罷,她的面頰更是慘白無色。蕭晗在自己心裡,早就跟蕭老爺擺在一個高度的存在。一言一語,一笑一瞥,都讓人打心裡發涼,便哆嗦著雙唇,卻沒能辯駁出一個字來。

  蕭晗看著哆哆嗦嗦的徐靈芸,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自己嚇暈一樣,忽然笑開了。

  薄唇微微勾起,眉眼一挑,總是冷若寒星的雙眸閃爍著柔和的笑意,俊美如畫的面容霎時間令人根本移不開眼。

  千言萬語,都難以形容眼前這個人。徐靈芸只聽見自己胸口小鹿亂撞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失卻了平日的寧靜從容,猶若擂鼓,連一尺之遠的蕭晗也能聽得見,一張臉頰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這還不夠,蕭晗深深看著她,抓住徐靈芸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徐靈芸敏感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他柔軟溫暖的唇瓣,整個人都要變得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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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蕭晗已經不是第一次牽著她的手,不是第一次出現這般親昵的動作,為何她此時此刻這樣不能鎮定下來,驚得險些喘不過氣?

  徐靈芸感覺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整個人暈乎乎的。她從來都覺得華月喜是異想天開,誰想有一天,蕭晗親口表達出這個意思?

  「徐姐姐,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金琳的聲音由遠至近,徐靈芸慌慌張張地甩開蕭晗的手,深吸了口氣,迎了出去。

  「琳兒妹妹怎麼來了?」

  端硯在一旁皺著眉頭,這個表小姐是來找徐靈芸的,他不好阻攔。

  金琳看見徐靈芸,不由一怔,轉而笑道:「徐姐姐的臉怎麼這般紅?莫不是今兒的胭脂擦得厚了?」

  徐靈芸被她揶揄,心裡絲毫沒有一點輕鬆,勉強笑道:「今兒有點熱,穿得多了吧。」

  她轉頭對端硯說:「勞煩你跟大少爺說一聲,我拿著帳本就先回去了。」

  端硯還要說什麼,就見春英身子一歪擠開了他,偷偷做了個鬼臉,抱著沉甸甸的木匣子和帳本跟在徐靈芸的後頭,快步離開了。

  他嘆著氣進去,就見自家少爺坐在桌前,指尖在唇邊一掃,目光還透著愉悅:「她走了?」

  「是的,金小姐來找徐姑娘了。」端硯規規矩矩地答完,便乖乖垂下腦袋不敢再看。

  一個好的貼身小廝,就該少看少問。

  不過瞧著徐靈芸被嚇著的小摸樣,端硯忍不住小小的同情。估計那小姑娘再沉穩,總歸是年少,哪裡受得住蕭晗步步緊逼的美男計?

  只是徐靈芸裝傻,蕭晗也樂得配合。時間久了,覬覦的人多了,難免有些心浮氣躁。

  雖然在端硯心裡,蕭晗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沒有煩躁心焦的時候。

  或許,徐姑娘步步後退,終於惹得大少爺不耐煩了?

  徐靈芸恍恍惚惚地回到院子裡,才發現自己把金琳帶來了,便歉意道:「倒是怠慢了琳兒妹妹,春英還不上茶?」

  春英放好木匣子,麻利地泡了一壺蘭花茶。

  金琳聞著茶香,笑容滿面道:「都說徐姐這裡的茶是極好的,今兒我是有口福了。」

  「琳兒妹妹過譽了,」徐靈芸的心亂糟糟的,沒多少心情來應付她。

  只是金琳仿佛特意來找她耍玩一樣,興致勃勃的,指著那帳本又問:「這是徐姐姐和大少爺一起經營的茶鋪子?難得大少爺如此鄭重,把帳本送給了徐姐姐。鋪子裡的帳本都不是誰能看的,更別提拿走了,大少爺顯然很看重徐姐姐。」

  她說完,沒再繼續探究這件事,懂事得適可而止,捧著一個小錦盒道:「今早姑姑讓人送了些小玩意兒來,我瞧著這個小東西不錯,就想著送給徐姐姐了。」

  金琳有些臉紅,羞赧道:「我身邊甚少有年紀相近的姑娘家,送東西未免都憑著自己的喜好。街頭的糯米糰子我喜歡得緊,便買來送給徐姐姐了。回頭被嬤嬤說了,怕是不適合,還請姐姐不要介意才是。」

  她打開錦盒,是一個翠玉做的九連環。玉質並非上品,卻也是中等,打磨得極好,摸在手心裡帶著一股子的涼意和平滑。給小姑娘做玩意兒,確實很不錯了。即便失手打碎了,也不覺得可惜。

  「這麼好的東西,既然是大太太送給琳兒妹妹的,怎能就給了我?」徐靈芸把九連環的匣子往回一推,笑著搖頭婉拒了。

  金琳卻笑:「姑姑送了不少,我一個人能用多少?這個九連環看著精緻,姐姐便當是見面禮便好。」

  徐靈芸見她執意,這東西也不算貴重,便收下來了。自己確實挺喜歡這個九連環,平日裡也少了些趣味。

  把九連環送出去,金琳似是終於鬆了口氣,看的徐靈芸好笑:「不知琳兒妹妹這兩天在府里,可是適應了?」

  「除了不能出府,蕭家哪裡都好,姑姑對我關懷備至,安排的卿蘭軒也布置得妥帖,丫鬟婆子都是現成的,就是教養嬤嬤快到了,以後自在的日子怕是要少了。」說完,金琳忽然眨巴著眼握住徐靈芸的手,提議道:「姐姐,不如我跟姑姑說一聲,讓你跟我一起跟著教養嬤嬤學學?」

  徐靈芸一驚,連忙搖頭道:「這是大太太特意請來的教養嬤嬤,琳兒正準備小選,哪是我能打擾的?」

  再就是,大太太苦心請來的教養嬤嬤,怎會樂意便宜了自己?

  金琳晃著她的手,嘟嚷道:「還沒去,姐姐怎麼就知道是打擾了?有姐姐在,我也不用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說不準學得更認真了。」

  徐靈芸還是搖頭,說什麼都不肯答應下來。

  金琳只好退一步,說道:「要不這樣,我先跟姑姑提起,若是她允了,姐姐就來陪我好不好?」

  被她磨得不行,徐靈芸只好勉強點頭了。

  金琳見她點頭,眉開眼笑地去找大太太商量了。

  春英看著金琳離開,忍不住擔憂道:「姑娘,能讓教養嬤嬤教導是一件好事,以後嫁人名聲也是極好的,只是這金小姐無親無故的,為何突然這般熱心腸?」

  「誰知道呢,或許小女兒心性,又或許想要找一個伴。」徐靈芸聽說過教養嬤嬤,嚴格得甚至苛刻,就是怕在宮中會行差踏錯哪怕是一步。大太太自然是擔心金琳入宮小選,能不能留下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若得罪了哪個貴人,就是大大的不利,甚至會影響金家和蕭家,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徐靈芸不用小選,只是跟著旁聽,就已經受益良多,哪裡會不願意?

  只是有些事,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很早之前,徐靈芸就明白這件事了。

  春英嘟著嘴,不高興道:「我看這金小姐沒安好心,姑娘得小心防備著才是,別瞧著她似是天真爛漫的,其實肚子裡一股子的壞主意!」

  聽罷,徐靈芸好笑道:「你跟金小姐沒見幾回,怎麼對她這般有成見?」

  春英吞吞吐吐的,好一會才小聲道:「我聽幾個婆子暗地裡碎嘴,說那金小姐上京,哪裡是參加小選,根本就是想嫁到蕭府來的。」

  徐靈芸一愣,苦笑道:「那些愛嚼舌根的婆子,說的話哪裡能信?金夫人帶著金小姐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報了小選的事是人盡皆知的,哪裡能突然變卦嫁到府里來?」

  若是如此,大太太只怕第一個就不樂意。

  還是說,金夫人是把蕭府當做最後一手。若是金琳沒選上,就退而求次之嫁到蕭家來。一向心高氣傲的大太太,即便是娘家人,只怕臉面也要掛不住的。

  不過金夫人倒是打的好主意,蕭家四位少爺,都是人中之龍,不管是哪一個,都是極好的夫君人選。反觀京城非富即貴的人家,哪裡有蕭府這裡來的逍遙自在?

  婆家又是自家人,大太太疼愛金琳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嫁進來也絕不會受了委屈。

  徐靈芸搖搖頭,忍不住笑笑。她被春英這麼一說,倒是想得太多了。金夫人的打算是好,就算大太太有意,也得過了蕭老爺那一關。

  三少爺和四少爺年紀尚小,若是成親,那至少幾年後的事了。倒是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年紀正適合,不過一個是蕭府未來的掌家人,一個是未來的舉人老爺,不管哪一個,他們的親事只怕蕭老爺都會更為謹慎。

  徐靈芸垂下眼帘,至於在子衡院裡剛剛發生的事,她還是儘快都忘記的好。

  聽說金琳要求讓徐靈芸一起接受教養嬤嬤的訓導,大太太不由吃驚:「琳兒怎麼想到讓芸兒……」

  她皺了皺眉,又問道:「可是芸兒聽說了教養嬤嬤的事,特意來求你的?」

  金琳搖頭,否認道:「姑姑,是我特意去跟徐姐姐說的。府里就我們兩個同齡的女孩兒,一塊的話,也能互相督促和扶持,娘親你說呢?」

  金夫人看了金琳一眼,也附和道:「就是,琳兒打小就沒個年紀相當的姊妹,難得芸兒在,一起的話也有個伴。」

  見金夫人沒有反對,大太太蹙著眉道:「只是教養嬤嬤是為了琳兒特意請來的,說好教一個姑娘,突然多了一個,總歸有些失禮。」

  金琳皺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地問:「姑姑,教養嬤嬤們就不能通融通融?」

  看她心切,大太太終究心軟了,擺擺手道:「也罷,讓芸兒旁聽便好。教養嬤嬤主要的精力,還是在琳兒身上。」

  「姑姑果然最疼我了,」金琳挽住大太太的手臂,笑著撒嬌道。

  大太太輕輕一捏她的小鼻子,也笑了:「誰讓你是我最疼的外甥女,不過得好好聽教養嬤嬤的話,別淘氣了。」

  「我明白的,哪裡會辜負姑姑的一片心意。」金琳笑眯眯的,索性扭到大太太懷裡蹭了蹭。

  金夫人佯裝呵斥道:「你個泥猴兒,怎麼蹭到姑姑身上去了,學的規矩都到哪裡了?」

  「小姑娘家,出閣前就該疼著,撒撒嬌算什麼。」大太太一手圈住金琳,憐愛地笑笑,不忍心金夫人訓斥她。

  金琳紅著臉,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倒是沒再蹭到大太太懷裡亂扭了。這赧然的小摸樣,惹得大太太面上笑容愈發愉悅了。

  「琳兒是個好孩子,去參加小選實在是……」

  她輕輕嘆氣,有些不忍說下去。

  金琳挨著大太太,柔聲安慰她:「姑姑莫要擔心,琳兒不管在哪裡,都不會忘記姑姑的好,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大嫂真是有福氣。」大太太也曾想在四少爺蕭暄之後,再生個女兒,卻一直沒能如願。如今有了乖巧伶俐的金琳,便忍不住多疼愛了幾分。

  「妹妹哪裡的話,琳兒對你比我還親,我這個當親娘的,都忍不住要傷心了。」金夫人拿著帕子佯裝拭淚,逗得金琳又湊過去笑哄了幾句,才繃不住笑開了。

  大太太笑著又把金琳叫到身邊,慈愛地道:「正好琳兒在,很該認識些故交。我打算這兩天下帖子,讓手帕交帶上姑娘們到蕭府,擺一場簡單的花宴,大嫂覺得呢?」

  「難得妹妹費心,我哪能不樂意?若是有事,只管告訴我,別的不行,我力氣還是有一點的。」金夫人笑著看向金琳,心裡美滋滋的。

  「不過那位就要過門了,都籌備好了?再辦一場花宴,不會累著妹妹吧?」

  金夫人的話,讓大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一點:「不妨事,熟識的故交一起賞賞花,喝一杯茶罷了,還不至於太費心。帖子待會就送出去,就定在後天午時前。到時候,琳兒得好好打扮一番,也讓大家看看我最漂亮的外甥女。」

  金琳笑著起身,給大太太捏起肩來:「娘親有力氣,琳兒倒是能替姑姑吹吹肩腳的,姑姑可別吝嗇使喚我了。」

  大太太這才重新有了笑意,扭頭握住她的手道:「我哪裡捨得讓我家琳兒給我捏肩捶腿?你只管打扮得妥妥噹噹,擺出大家閨秀的風範來就是了。」

  「是,姑姑。」金琳乖巧地在她跟前規規矩矩地行禮,又抬頭道:「姑姑,花宴可要用上大表哥鋪子裡的花茶?今兒喝了一杯,那味道果真不同,喝過後依舊唇齒生香。」

  大太太點了點頭,笑答:「花宴哪裡能少了花茶,你家大表哥吝嗇得很,只說鋪子裡的存貨少,也不肯多往家裡帶。這回說什麼也要讓他多送些花茶來,免得怠慢了我們嬌貴的客人們。」

  金琳臉頰微紅,低下頭道:「姑姑,那表哥們會來參加花宴嗎?」

  大太太瞧著她小女兒的嬌態,心中微動,點頭道:「自然少不得他們,不過你大表哥事忙,二表哥在養傷,三表哥在院子裡靜修練字,四表哥沉迷機關術,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如今實在說不準。」

  金琳聽罷,難免有些失落,卻又很快打起精神來:「還有勞姑姑了,小小的花宴籌辦起來也不簡單,還請姑姑讓琳兒在旁邊看著,多學一點管家的本事。」

  「琳兒這張嘴真甜,哪裡少得了你幫忙。」

  大太太說完,金琳霎時眉飛色舞:「姑姑可不能騙我,琳兒一定好好學。只學一點皮毛,以後管家也不用愁了。」

  「琳兒這年紀,是該學習怎麼管家了。」一場小花宴罷了,就算給金琳練練手也無妨,有大太太自己在旁邊盯著,更不會有任何不妥:「這花宴,就交給你去辦,讓金嬤嬤幫忙便是了。」

  「謝姑姑!」金琳向金嬤嬤行了半禮,金嬤嬤趕緊還禮。

  目送金夫人帶著金琳離開,大太太若有所思地問道:「嬤嬤覺得,這琳兒是不是看上了幾位少爺?」

  金嬤嬤低著頭,斟酌著答道:「金小姐在府里,也沒亂闖少爺們的地方,只去子衡院尋了一次徐姑娘。」

  「去子衡院找徐靈芸?」大太太皺眉,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因為花茶鋪子的事?」

  金嬤嬤答道:「是,有丫鬟看見,春英手裡拿著帳本。約莫三個月了,是該說乾股的事了吧。」

  「乾股的事,派端硯送過去便是了,哪裡用得著叫徐靈芸去子衡院了?」大太太只嘆氣,無奈道:「我真是越發不明白晗兒究竟想做什麼了……」

  「太太還請寬心,大少爺素來是明白人。」金嬤嬤只得安慰大太太,畢竟蕭晗跟著蕭老爺出府行商好幾年,對大太太孝順有餘,親近不足。

  「琳兒也奇怪,看上誰不好,居然喜歡親近那徐靈芸,連教養嬤嬤這麼好的事,也讓她攙和到一起來了。」大太太揉著額角,答應金琳,實在是勉強至極。

  「難得有同齡的姑娘家在,金小姐性子單純溫婉,難免會想有個年紀相當的玩伴。徐姑娘素來乖巧懂事,不見得會提起這事來。」金嬤嬤對華月喜的出身頗為不屑,連帶著對徐靈芸也沒多少好感。但是不得不說,這幾年來,徐靈芸確實安分,大門不邁小門不出,從來不會提過分的要求,小心翼翼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金嬤嬤並不覺得,為著教養嬤嬤的事,徐靈芸會捨得打破平靜的日子,去惹得大太太不快。

  大太太冷笑,搖頭道:「那是以前,不代表如今。你想著,那徐靈芸今兒多大了?」

  金嬤嬤一聽,不由恍然。不知不覺,剛入府才八歲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有十三歲了。若是平常人家,早就學了幾年的規矩,開始在主母身邊學掌家。只是華月喜那樣的身份,徐靈芸又是寄人籬下,哪裡能攙和到管家的事來?

  設身處地,徐靈芸還真有可能急了。

  再過兩年,她就該議親了。等嫁出去,對管家一竅不通,到時候跟誰哭去?

  即便是破落人家,也少不得柴米油鹽醬醋茶。大點的富裕人家,更是講究。若是徐靈芸當了正房太太,不給婆家嫌棄才怪。要是做了妾,就算是貴妾,對管家一竅不通,被正妻糊弄一下,少不得受盡委屈。

  這般想著,徐靈芸還真有可能鋌而走險,寧願得罪大太太,也不捨得錯過被教養嬤嬤點撥的好事。

  不過對徐靈芸沉默乖覺的印象太深,金嬤嬤依舊很難相信:「若是如此,這位徐姑娘不免隱藏得太深了。」

  大太太冷哼道:「有那樣的生母,她又能好得到哪裡去?咬人的狗才不叫,你讓人仔細盯著,莫讓徐靈芸再接近晗兒了。商戶人家規矩少,徐靈芸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懂得避嫌嗎?」

  她端起茶盞,唇邊的笑容帶著涼意:「我是對她們母女實在太好了,也是時候讓徐靈芸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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