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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2024-06-08 19:30:08 作者: 撲街的小喵

  這時,張會的目光被那馬車吸引了過去。

  因為這房子旁邊的茅棚太小,所以眾多的馬屁只能夠拴在外面,將地方讓出來讓那馬車和浣塵的坐騎進來避雨。

  那對老夫婦也覺得奇怪,怎麼將一架馬車刻意停到茅棚下面去,他倆眼睛也跟在馬車上走,像是在等著馬車停后里面會走出來某個人一般。

  浣塵身邊的隨從笑著解釋道:「馬車破了,怕漏雨,太占地方了,真是過意不去。」

  張會盯著那輛馬車,想像著苟心在馬車上的樣子,是不是已經被浣塵這幫人折磨瘦了,他是不是醒著,是不是知道他的徒弟追了過來。

  此刻,張會與苟心就只相隔了這麼點距離,但是兩人卻不能相見,他也不敢輕易發出聲音,不敢讓苟心知道他追過來了,他怕苟心會為他擔心。

  浣塵打量著張會和雲豆,眼神犀利而警惕,但是仍未從他倆身上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來。

  張會看到浣塵正在看他這邊,索性取了斗笠,將臉朝浣塵轉了過去,大大方方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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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以來浣塵反而和張會攀談起來:「小兄弟也是往北方走?」

  「是啊,這雨應該下不了多久,歇歇就能接著趕路了。」張會隨意地回答著,抓著斗笠到處找地方掛,然後又抓起身上短褂子的一角在用力擰著水,這些動作讓他更像是在臨水鎮時的張會。

  浣塵看這兩人一個生得痴痴呆呆,到了能避雨的地方還戴著個斗笠傻傻地站著,另一個倒是生的伶俐,可那舉手投足間就像是個普通的鄉間少年,便覺得之前有人說後面有兩人跟著他們是過於擔心了。

  「大爺請進屋歇息吧。」那老婦客套地邀請道。

  浣塵轉過臉,看都沒看張會一眼,徑直進了屋。

  張會看到浣塵進屋了,裝作去牽自己的馬給馬車騰地方的樣子向那馬車走去。

  他已經走到了馬車的正前方,他在牆角偏過頭朝馬車看著,那車廂的帘子被風吹得飄起了一絲縫隙。

  那帘子晃來晃去,張會的心也跟著晃起來,他盼著接下來吹來一股勁風將帘子的縫隙掀得更大一些,讓他看看車廂里苟心的樣子。可那帘子頂多就只開了個巴掌大的縫隙,他讓里看時,並不能看到車裡有什麼。

  「看什麼呢?」

  一北莽人站到馬車旁邊朝張會喝道,做出要將張會趕走的手勢。

  張會討好地笑笑,解釋道:「我想給你們挪地方,我在看這馬要如何拴會好一點。」

  「不用了,你別在那瞎晃了,我們這馬警惕得很。」那北莽人嫌棄地看著張會,在等著看張會離開茅棚。

  張會提起一顆心聽著馬車裡的動靜,他知道這會兒苟心肯定是聽出來他的聲音了。

  但馬車裡完全沒有一點聲響,好像這真的是架空馬車一般。

  張會心想,我師父肯定是在這馬車裡,浣塵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才特地將他藏在馬車裡。

  很快,這幾間小屋裡便擠滿了人,張會和雲豆只能站在屋外的台階上等著雨停。

  雲豆只是不斷地朝著張會使眼色,不敢對這幫人議論什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們聽了去。那一幫北莽人陸陸續續進了屋以後,還留了兩名隨從在門口守著,那兩人站得筆直,神情謹慎,看樣子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留了兩人在門口站崗,以防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果然就是人都是專門在外頭行走的,一個個都警惕得很。」張會在心裡感嘆著。

  他朝雲豆那邊挪了些,道:「走,咱們找個地方尿尿去。」

  兩人沿著屋子走了半個圈,走到屋後左右看看沒其他人,這才敢說話。

  雲豆道:「要是師叔祖能把他那移山倒海的本事教我就好了,我就連著這馬車都給他移走,讓他防不勝防。」

  雲豆這麼一說,張會也覺得目前救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謝卓那移山倒海的本事,不然,要想從浣塵手裡將人救走,可真是難於登天。

  「哎,咱別急,這一路都盯著他們不放,總能夠找到機會救人。」張會小聲說道,他相信浣塵就算再謹慎,也總有疏忽的時候。

  雲豆尿完,突然一個激靈,像是腦子裡出現了什麼靈光,語氣按捺不住激動:「你想想,他們好像很有把握馬車上的人不會出來,你想想是為什麼?」

  「為什麼?」

  「你師父要麼是被打得徹底動彈不得,要麼就是手腳被綁住了。」

  「浣塵應該不至於將我師父打得動彈不得吧,他們畢竟也是同門,他還是拿我師父回去交差呢。」

  「是啊,所以現在只要我們想辦法進了那馬車,把你師父手腳鬆開,咱們仨逃命應該還是沒問題吧。」雲豆越說越有信心了。

  張會將雲豆打住:「不,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我師父很可能有傷在身,輕易也逃脫不了。我看,我師父聽得出我的聲音,我想辦法去試探他一下,如果能跑得了,讓他給我一點暗示。」

  雲豆贊同地點頭:「說得也是,就這麼辦。」

  張會和雲豆一起回到屋前的屋檐下,此時雨已經小了許多。

  兩人進了那茅棚,將那連著馬車的馬的繩子給散開,悄悄在那馬的身上抽了一鞭子,那馬便開始到處亂躥。

  雲豆衝上馬車做出要去拉住韁繩將馬控制住的樣子,順勢腦袋往車廂的帘子上一撞,恰好看到苟心也正在看向他。

  苟心在車廂的地上半仰起身子,神情有些憔悴和著急,那樣子似是對於雲豆和張會這麼做很不贊同。

  雲豆看到苟心的身上被捆得嚴嚴實實,不光是他自己,就連別人也難以將這繩索解開。

  那兩名站崗的隨從看到這邊有了這麼大動靜,趕緊跑過來,大吼道:「搞什麼鬼?你們想幹嘛?」

  雲豆裝作完全不會武功的樣子,看到那兩人伸過來的長刀嚇得腦袋直打哆嗦,結結巴巴說道:「我松錯了繩子,把你的馬驚嚇到了,我就是想上來把它拉住。」

  「是啊,大哥,雨小了我們打算動身趕路了,結果這幾匹馬拴在一起搞混了,真是對不住。」張會討好地朝那兩人笑著,小心地將自己的馬牽了出來。

  那兩人沒看到雲豆頂開了帘子,而且又見沒弄出什麼亂子來,也不再追究,不耐煩道:「笨手笨腳的,真礙事,算了算了。」

  雲豆從馬車上下來,往那有雨的地方一站,說道:「咦,雨還是有點大,咱們再歇歇吧,不趕這一會兒。」

  張會又將馬拴了回去。等那兩名看門的人往回走了後,張會快速地從馬車旁經過,小聲朝里喊了一聲「師父」。

  結果苟心在裡面大聲咳嗽起來。

  張會和雲豆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苟心這到底是在鬧哪樣,他這麼一咳,那些北莽人只會更加警惕了。

  張會裝作漠不關心地向前走著,自顧自地念道:「原來車上還有個病人。」

  他想,剛剛苟心這咳嗽肯定就是故意的,是想讓北莽人提高警惕,讓他救人的難度變大,以此來打消他救人的念頭。

  「師父是想讓我放棄啊,看來他是受了傷,知道我們的行動很可能會失敗。」張會這麼一想時,還是決定從長計議,慢慢再找機會救苟心。

  雲豆走上來,一臉疑惑,小聲念道:「馬怎麼比人還嬌氣,這不就是天氣一下冷一下熱嘛,它就拉稀了,地上一灘髒的,真不好收拾。」

  「誰的馬拉稀?」

  「不知道,我又沒看著它們拉。」

  「誰讓你看著它們拉了,你把它們尾巴掀起,不就看得出來了。」

  張會從前在臨水鎮時,跟著苟心在鎮上做過各種活計,有人看苟心能做法事便連帶著也讓他看病,後來畜生得了病也讓苟心來醫,張會在一邊看得多了也能懂一些,畜生拉稀很容易將尾巴根部的毛給粘髒。

  「這個也讓我去看,要不是怕耽誤趕路我才不去。」雲豆抱怨著往茅棚走去。

  一會兒過後,他又走了回來:「不是咱們的馬拉稀。」

  一名守衛的隨從聽到雲豆和張會在討論馬拉稀的事情,趕緊往屋裡走。隨後,跟著他一起出來的竟然是浣塵。

  浣塵一臉焦急,步子邁得極快,口裡罵罵咧咧:「柯小四那個混帳東西,他說馬拉稀他能解決,怎麼還在拉,我的小黑要是沒了,我要他抵命。」

  張會看浣塵急成這樣,料想得病的正是他的那匹黑馬。

  浣塵走向茅棚,手在他的黑馬身上輕輕摸著,隨後,他讓那隨從將馬牽進了屋。

  屋裡的人見浣塵的馬要進去,紛紛讓了出來,兩邊各排了一行人看著馬被牽進了屋。

  「狗日的柯小四,你懂不懂醫馬,這天氣突然變冷,你怎麼不提醒我把小黑牽進屋?」

  浣塵進了屋後,屋裡不停傳出他的罵聲。

  雲豆忍不住對著張會笑了,在他耳邊小聲道:「這馬養得這麼嬌氣,難怪就他的馬得病。」

  幾名站在外面的北莽人也小聲議論道:「聖使大人這馬向來比人還金貴,他自己來齊國吃不慣這裡油水多的飯菜還拉稀呢,拉了兩三天都不讓咱們去給他請大夫。」

  「誰還會醫馬?老子不信柯小四說的了,誰會,重賞!」屋裡又傳出浣塵的喊聲。

  張會進了屋,撥開人群走到浣塵旁邊,淡然道:「我試試。」「你行嗎?」浣塵抬起頭看看張會,神色有些懷疑,但是又無可奈何,因為他們走到了如此偏僻的地方,想要找個人醫馬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張會道:「我也沒十足的把握,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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