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2024-06-08 19:29:07
作者: 撲街的小喵
葉襄聽出,朱劍銘好像是知道苟心為何會盜劍,因此更加肯定苟心便是那盜劍之人。葉襄也不在追問,便轉移話題道:「聽說苟心的徒兒張會現在在貴派?」
「那小子哦,是啊,在這兒,我想留他住些日子,讓他想想苟心可能會去哪兒。」
葉襄聽朱劍銘這話說得委婉,為了拉近雙方距離,站到一條線上,葉襄開始添油加醋起來:「這小子可不老實,年紀雖小,但壞心眼多,大當家可要多留心,不用和他客氣,別一不小心就讓他給跑了。」
朱劍銘聽出來葉襄話里的意思,猜到他與張會之間從前肯定是有過節,如今看到張會被扣在鑄劍城,所以看戲來了。
葉襄又道:「苟心躲了十幾年終於現身了,此番北阿門是下了決心要將苟心捉拿,大當家在齊國人脈廣,要是咱們雙方互通消息,要將苟心捉拿豈不是把握更大?」
朱劍銘起身應道:「也護衛說得有道理,咱們鑄劍城的人脈雖光,但要捉住苟心,奪回寶劍,勝算不大,北阿門高手眾多,自然捉拿苟心,還是得靠你們。」
葉襄得意地點了點頭,打算起身離開。
這時,外面一小廝快速跑進會客廳,將一封信交到朱劍銘手上,道:「大當家,有急信。」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葉襄在那信封上看了一眼,眉頭一緊,立馬拆開來看。
看完後,朱劍銘大驚得倒抽了一口氣,完全沒了心思應付葉襄,慌慌張張向那送信人道:「明白了,趕緊放出來,我馬上叫人送出去。」
葉襄看這情形,感覺事情有變,而且可能是與張會或者苟心有關。葉襄雖覺直接去問人家門派的事情有些唐突,但是事關他此刻關心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大當家,是不是有什麼新消息?」
聽葉襄這麼一問,朱劍銘臉上現出些為難神色,低聲道:「這個,張會抓不得,得趕緊放了。」
「放了?「葉襄驚得倒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著又問道,」事關重要,怎麼把他放了?張會一走,想要抓住苟心就難了?「
「我知道,不得不放人。」朱劍銘將他低下去,不願再與葉襄多說。
葉襄知道現在事情已經成定局,開始有些急了,走到朱劍銘身邊,幾乎就要去扯朱劍銘的衣服了:「不能放,放了他他可就回鹿山了,不是關係到貴派的青櫻劍麼?「
朱劍銘長嘆一聲,很明顯是有難言之隱,不能向葉襄說。
葉襄知道讓朱劍銘改變主意的肯定是那封信,而且朱劍銘如此穩重之人看到那封信居然會慌慌張張,而且毫不猶豫就說要放了張會,而且還一副做錯了事的神情,難道這張會還攀上了什麼有權有勢之人,這人還左右得了朱劍銘?
葉襄是又迷惑又懊惱,憋著一腔子氣不好發泄,看到朱劍銘幾次不願向他細說的樣子,也只好作罷,向朱劍銘告辭了之後,帶著人匆匆出了會客廳。
他們走到鑄劍城的大門口,看到兩名鑄劍城的小廝各牽著馬,馬上坐著的正是張會和雲豆。
張會看葉襄這架勢,猜到了他就是過來添油加醋順帶看熱鬧的,結果偏偏看到自己被鑄劍城的人送了出來。
他朝葉襄得意地笑了笑,道:「喲,這麼巧,葉護衛也在這?」
葉襄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裝作沒有聽到張會和他說話。
張會高高地騎在馬上,大聲向那牽馬的小廝道:「這位兄弟,還得勞煩你多送我們一截路,去泯陽城的路有點複雜,我可不想像葉護衛那樣走了彎路,白跑一趟!」
葉襄聽到張會笑他白跑一趟,邁上馬車的腳猛地停了下來,扶在馬車上手指抓得咔咔作響。
?張會雖表面裝作得意的樣子氣葉襄,可心裡一直在想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朱劍銘竟然會這麼輕易將他放了,而且還派人這麼客客氣氣地將他送走,這背後到底還藏了個什麼人有如此能耐?竟然還能夠使得動朱劍銘這麼囂張的人。
鑄劍城的兩名小廝將張會和雲豆送到泯陽城後,張會和雲豆下了馬,又將馬還了他們。
他倆四處看了看,見葉襄沒再跟上來了,便暫時放寬了心,打算回鹿山去,這一晚上沒回去,他們也擔心鹿山會派人出來找。
兩人走到了一熱鬧的街口,正尋思著找個地方吃點好吃的,上了鹿山以後可就是天天重複著吃那幾樣菜的日子了。
突然,張會感覺有人從身後在他肩頭敲了敲。他回頭一看,竟是宋才。
宋才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頭上也沒戴冠,但仍顯得英姿颯爽、氣宇軒昂,讓張會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這次宋才身後還帶了三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個個顯得沉穩冷靜,像是宋才身邊身手不凡的護衛。
張會想到前陣子宋才才回到都城,才隔了這麼一會兒又來到泯陽城,而且幾人還做這副打扮,很像是在泯陽城暗中處理什麼事情。
「七殿下!」張會驚道,但又不敢把聲音放開了說。
雲豆聽張會喊「七殿下「,又看後面這幾人個個都不像是尋常百姓,傻頭傻腦地就打算朝著宋才跪下去。
宋才伸出摺扇抬起雲豆的胳膊,朝他笑了笑:「這位兄弟,不必多禮。」說著又看向張會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說,我都逛得餓了。」
宋才的隨從就近找了一處酒樓,幾人進了一安靜的房間,張會這才全身放鬆下來。
「七殿下,竟在這裡碰上了你,我以為你回了都城,一時半會兒不會來鹿山了。「張會再次朝宋才行了禮,雲豆也跟著張會行禮。
宋才再次與張會相見,對他像是久別的老友一樣親切,讓張會一時都感覺適應不過來,還是覺得他與宋才之間並不像和雲豆這般自然。
菜上來以後,雲豆只顧著吃,偶爾看看張會和宋才嘿嘿一笑,勸道:「快吃快吃。」
宋才也看出了雲豆並不是真傻,為了和雲豆拉近距離,宋才看到雲豆將一盤雞肉吃得剩下最後一塊了,趕緊將那一塊夾起來,那情形就像是兒時與自家兄弟打鬧一般。
張會打趣雲豆道:「像你這麼能吃,要是鬧了饑荒,首先就要把你打死。「
宋才和雲豆一齊笑了起來,張會本是笑著的,但隨後想到宋才可是當今的七皇子,將來有可能還要接替皇位,在他面前說鬧饑荒好像有些不妥,自己這很明顯是說錯話了,宋才不可能會聽不出來,之所以仍和雲豆一起笑作一團,可能就是不想彼此之間起了隔閡。
看來宋才做事待人在細節處都比尋常人要更用心,難怪他整個人看上去就比同齡人要老成得多。
張會和宋才喝了幾杯酒,腦子一熱,突然間醒悟過來,自己被這麼客客氣氣地從鑄劍城放出來可能和宋才有關,而且在他到泯陽城的時候又恰好碰上了宋才,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難道這都是宋才在背後安排的?
張會試探道:「我和雲豆這還是第一次離開鹿山,怎麼就恰好碰上了七殿下?」
宋才朝張會笑了笑,知道張會還有話要說,便故意不說話,讓張會接著說。
「就在昨天,我們什麼事都沒做,卻被鑄劍城的人給扣下來了,但竟然很輕易就化險為夷了,我想著,這背後好像是有貴人相助啊,不然哪能這麼輕易就脫身。」張會期待地朝宋才臉上看過去,等著他來回答。
宋才舉著酒杯打了個哈哈,似是知道張會在說什麼了,輕描淡寫地說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平安出來就好。」
雲豆這次反應得挺快,一下就聽出來是宋才在背後幫忙,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跟著張會一起向宋才拱手道:「多謝七殿下。」
「哪裡的話,倒是讓你們受驚了,我很是過意不去,朱劍銘做事太一根筋,為了達到目的,有時會有欠考慮的地方。」宋才喝了點酒,臉上開始發紅,表情更加豐富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張會想,宋才這是酒後失言在說朱劍銘是他的人,還是在清醒地和他說這些事情呢,真讓他有些不好拿捏。
張會話里的意思本來沒說朱劍銘是宋才的人,只是說這是宋才在背後疏通,所以朱劍銘才會將他們放出來,可宋才竟然直接承認了鑄劍城與自己的關係,難道宋才這麼快就拿他當自己人?
宋才向張會舉起酒杯:「這次這點小事你就別再提了,上次下鹿山,幸虧有你,當時都沒來得及說謝,只是遇上刺客這種事情不好大肆宣揚,所以不好給你去要封賞,但你放心,這份情我會一直記得,打聽你父親下落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從此以後,咱們不用顧忌身份,當兄弟對待。「
張會少年意氣,雖然覺得宋才這人做事老成,有時有些琢磨不透,但是他對宋才的天賦才能和大方豪爽向來佩服,當即與宋才幹了那杯酒。
張會想起上次宋才遇刺,李崖將刺客屍體帶回去之後,徐圭將一名刺客身上的印記給毀了,刻意隱瞞刺客的身份,這下他猶豫著要不要將這事告訴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