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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2024-06-08 19:27:22 作者: 撲街的小喵

  一股暖流自他的雙眸內的高牆流出,延伸至他身體內的每一個部位。

  那暖流之中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不同於燭龍血脈力量那般狂暴,更不是普普通通的道力,但卻能夠充實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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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海之上布起了一層濃霧,那濃霧正是那股神秘力量所化,他突然感覺到了境界壁壘的鬆動,且隨著霧氣越來越濃,那鬆動的趨勢越來越大。

  直到某一刻,道海開始大變,。

  濃霧在散去了一些的時候,道海開始翻湧,不斷擴張,變得越來越大。

  那尾金魚也意識到了道海的變化,興奮的在道海之中穿梭。

  道海直到某一刻才陷入平靜,變得深邃了許多。

  宋才此刻才徹底明白身體中的變化,四肢百骸中充斥著的道力更加強盛。

  一夜之間,他的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朝渡過了蒼龍第二變,入了金鱗境中期。

  散入到他身體其他部分的暖流,最後全部化為了能量融入到了燭龍鱗甲之中,燭龍鱗甲也成長了起來,幾乎布滿了他的整個胸膛。

  他當即將鱗甲轉移到了手臂上,如今的鱗甲已經能夠完整的覆蓋他的一條手臂,其防守的效果不知好了多少。

  宋才站起了身,雖然受到了一夜的折磨,但自那暖流流過身體之後,他感覺全身上下無比的舒暢。

  只是經過了一夜的煎熬,他身上的衣袍都被汗水浸濕了。

  他立即換了一副衣衫,看看外面,已經差不多到早朝的時間了。

  不多時,他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應該是木隆真派人來叫他了。

  但那腳步聲並未在院前停留,直接推門而入,並未通傳一聲。

  宋才眉頭微微一皺,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宋才,你起床了嗎?」

  那輕柔地聲音近在咫尺,已經到了屋外。

  宋才急忙整了整衣衫道:「我已經收拾好了!」

  他有些納悶,明明可以隨意找個人來通傳,沒想到是木鳶親自前來。木鳶踏進了屋子,看到了一個神采奕奕的宋才。

  「神色不錯,看樣子休息的很好!」木鳶笑意浮現。

  宋才尷尬的應了一聲,雖然一夜都在修行,但他卻一點都不累。

  宋才突然想到了木苓兒便問:「苓兒還好嗎?」

  木鳶微微嘆氣道:「昨日受到了驚嚇之後,一夜都睡不安穩,剛剛才真正的睡著!」

  此時宋才才注意到木鳶淡淡的黑眼圈,恐怕是守了木苓兒一夜,未曾休息。

  他突然想到了那神秘的暖流,雖然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在他的道海之中卻還飄著一些霧氣。

  他嘗試著用道力攜帶一些霧氣,感覺十分吃力,那些霧氣看似輕薄,給他的壓力卻比千斤巨石還重,但最後還是被他帶出了一絲。

  這可是真正的寶貝啊!比那些木隆真給予的天材地寶效果不知好了多少。

  宋才上前將手掌貼在了木鳶的額頭處,木鳶臉色一紅道:「你幹什麼?」

  那絲霧氣隨著道力渡入了木鳶的身體。

  木鳶忽然感覺到身體中所有的疲乏全部消失,一陣神清氣爽,仿佛是受到了洗禮一般。她抬頭看了一眼面前認真的青年,心中有了暖意。

  「父親在等你,說你今日要陪他去上早朝!」木鳶率先打破了有些曖昧的氣氛,只是感覺心跳不斷加快。

  宋才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他!」

  「你不用太過緊張,安陽朝堂上雖聚集著掌握權力的一批人,但並不是不講理的地方,有父親在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木鳶道。

  宋才摸了摸頭道:「知道了!」

  對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倒並不擔心,即使那些大臣們火氣再大,也不會一下子就燒到他的頭上。

  雖與趙觀又比起來,木隆真朝堂上的力量稍顯薄弱,但一日兵權在手,便不會失去話語權。

  木鳶嗯了一聲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走出院外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佇立了片刻,卻又忽然嘆了一口氣,神色黯淡了一些。

  「木鳶啊,你怎麼如此貪心,難不成你還能將他一輩子都留在身邊!」木鳶自語道,片刻後匆匆離去。

  屋內的宋才不禁搖了搖頭,這些時日他和木鳶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古怪,但他又不知道是何原因導致。

  待他收拾好一切後,也踏出了院門,去尋木隆真。

  木隆真早已經備好了馬車在府外等他,他徑直上了馬車。

  馬車內木隆真正在小憩,他也未打擾,就靜靜的坐在了一旁。

  馬車夫見他上了車,便揮動馬鞭,馬車緩緩開始行駛。

  行至一半,木隆真突然睜開了眼睛道:「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從最初的意氣風發走到如今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但從未覺得有什麼不一樣,惟獨今日有些不同,我不是一個人!」

  木隆真說罷嘿嘿一笑。

  宋才道:「恐怕是你意氣風發的那些日子將誰都放不到眼中吧!」

  宋才說罷,木隆真臉色有些僵硬,沒好氣的嘟囔道:「我那哪是不將別人放在眼裡,明明是整日忙於政務,無暇顧及他人。」

  宋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在最初遇見木隆真時,木隆真身上帶著一股傲氣,許是因為久居上位所致,而木隆真一向是看不起文人的,如今他在多半是文人的朝堂之中不受待見,很大程度上是由於這個原因。

  宋才道:「俗話說,文武和,才能安國興邦,能用十幾年便將蕭國的軍力提升到這種地步,你功不可沒,但如今安陽朝堂起火,也有你的一分原因!」

  木隆真面色有些苦。

  「蕭國乃是在焦土之上建立,那些儒生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一份官職,安安穩穩的享受日子,我的將士們整日在沙場上拼殺,卻常常吃不上一頓飽飯,每當我看到將士們受苦,一想到那些腐儒便氣不打一處來,如今釀成這種局面,確實與我脫不了干係!」木隆真道。

  「但現在就算我想挽救,他們又怎會給我機會,蕭帝如若在的話,又怎會變成這種局面!」木隆真心情頗有些低落。

  宋才把玩著手邊的帘子,微微掀開一角。

  一日之計在於晨,街道之上慢慢忙碌起來,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宋才嗅到了一股包子的味道,馬車經過的一處,擺著一個巨大蒸籠,最上面一層是剛出籠的熱氣騰騰的包子。

  旁邊圍著幾個孩子,都是眼巴巴的看著那賣包子的人。

  馬車行的很快,畫面一閃而過。

  宋才放下了帘子,突然有些羨慕那些孩子。

  他也曾想過平凡的過這一輩子,若是沒有來到北地蕭國,或許有一日他也會在俗世之中開一個小店,過著平淡的日子。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你不再是蕭國的太尉,那時你會做什麼?」宋才有些好奇的向木隆真問道。

  木隆真聽到這個問題一愣。

  「我……」

  他之前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許是他已經離不開蕭國了。

  「這我倒沒想過,如果真有那一天,也許我會尋一處無人打擾之地,不再理會凡塵俗世,亦不曾嚮往修行大道,我會好好陪陪鳶兒和苓兒!」木隆真頗有些認真的說道。

  宋才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倒是你,為何要來到北地,明知道這裡萬分危險,即使鬼谷道門呆不了,神州廣闊,何不尋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以你的本事,好好的活下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木隆真問道。

  宋才突然有些後悔開啟了這個話題,他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木隆真的問題。這一切的發生並非是他可以掌控的,從最初被帶離鬼谷道門,到最後決定留在北地,這些選擇,或多或少都摻雜著一種叫宿命的東西。

  「是不方便回答嗎?那便不用回答了!」木隆真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有些冒失了。

  他之前便知道宋才心底隱藏著一些東西,其中便包括宋才為何成為了鬼谷道門的棄徒的原因,可能那些東西一直壓在宋才的心底,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覺得痛苦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本在宗門內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到最後得罪了宗門內的前輩,便不得不離開,也許是緣分吧!讓我來到了北地!」宋才淡淡道。

  如今想起這些,心底已經不再翻起波瀾,經歷了許多之後,那些事情的確變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別妄自菲薄,我第一眼看到你是就覺得你定不是平庸之人,又有誰能有那麼大的膽子,第一次見我便敢在我面前說出那樣的話!」木隆真挑了挑眉毛道。兩人頓時哈哈大笑。

  不多時,車馬停下了。

  宋才下了馬車,印入眼帘的是朱紅的樓牆和一大堆雕花紋飾。

  皇城之內名義上是皇家之地,但仍有許多平民居住,這是蕭帝在時,不願看黎民受苦,便命他們搬到了皇城內。

  而皇城內還有宮城,宮城所住全部都是皇室之人。

  馬車停下之處便是宮城之外,車馬不得入內,只能步行入太極殿中。

  木隆真與宋才進入了宮城之中,其餘人只能等在外面。

  宋才看到宮城內的一切明明不曾見過,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舒了一口氣,原本略有緊張,現在連那最後一絲緊張之意都消散無蹤了。

  「宋才,此次上朝,你作為我的軍師,我已經命人上報,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木隆真囑咐道。

  宋才愕然,本以為是掛一個無關緊要的官職,沒想到竟混了一個軍師的名頭!

  待他們走到太極殿前,已然有來得更早的大臣等候在一側。

  他們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木隆真以及其身側的宋才身上,有些詫異為何會有一個生面孔跟在木隆真的身旁。

  安陽朝堂已經許久沒有進去過新人了,每次上朝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乍一看到新鮮面孔,自然有著一些意外。

  自從蕭帝羽化,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安陽就沒有什麼安生日子,也就再未選拔過新的官員。

  「木太尉來了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走了過來。

  宋才瞧那老人不自覺得便有了敬意,其帶著一身浩然正氣,沒想到安陽朝堂之上還有這樣的官員。

  木隆真瞧向走來的老人,面帶笑容道:「原來是孔太傅啊!近來身體可好?」

  「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幾年,承蒙太尉掛念!」老人不論何時都給人一種恬淡的感覺。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老人緩緩走向大殿,也在一側等候。

  「他是?」宋才問道。

  木隆真有些認真道:「孔笙,他是先帝封下的太子太傅,如今陛下便是由他教導出來的,只是陛下少年登基,沒經過多少磨礪,雖有一身治國抱負,卻終究是少年心性,太過急躁,容易被人蒙蔽,而蕭國如今的局面卻是最急躁不得的,若是再跟在孔太傅身邊幾年,定能成長為一代明君!」

  宋才聽木隆真對孔笙推崇備至,意識到這個老人定有不凡之處,之前從未聽木隆真誇過任何一位蕭國大臣。

  單是那一身的浩然正氣,在之前見過的所有大臣之中,無人擁有絲毫。

  「一代大儒,是蕭國將他耽誤了!」木隆真慨嘆道。

  「這又是什麼意思!」宋才問道。

  他雖然之前在丞相府中已經見過一些蕭國大臣,包括趙觀又,給他的感覺沒什麼不同,各個都是在朝堂之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一些心思深沉之輩,從他們身上看不出一絲光明磊落之意。

  惟獨剛剛離開的那個老人給他的感覺不同,讓他如沐春風。

  「孔笙本不是北地之人,他來自中州鹿鳴太學宮,即使在中州,他也是人人尊敬的大儒,卻拋棄了安穩的生活,十數年前來到北地,一心想讓蕭國變成一個昌明隆盛之邦,不知為蕭國做了多少努力,這一呆就是十幾年。」木隆真盯著那個有些佝僂的背影道。

  「直到今日,蕭國上下成了這副模樣,可他仍舊沒有離開,沒有對蕭國失望,可是如今北地都面臨支離破碎的局面,那個他期待的祥和盛世或許不會有了!」

  「他若是當初留在中州鹿鳴太學宮,那個天下儒道聖地,恐怕今日已經桃李滿天下,或許能夠成就儒道聖人也說不定呢!」木隆真嘴角微微抖動。

  宋才聽完之後,心中十分震撼。

  這樣一個大儒,拋棄了一切來到了北地蕭國,即使明知不可為依舊為之,單是這份決然的勇氣,便已經讓他充滿了敬佩之意。

  這時,突然傳出了一陣鐘鳴之聲。

  「我們走吧,該上朝了!」木隆真道。

  宋才跟著木隆真走向大殿,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一回頭,卻見趙觀又在他身後不遠處走著,見他回過頭來,微微朝著他一笑。

  「趙觀又在後面!」宋才低聲道。

  「不用理會他!」木隆真即使知道了趙觀又就在自己的身後,卻絲毫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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