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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宮斗(一)

2024-06-08 17:48:44 作者: 藕花

  除了大皇子的兩個皇兒,幾乎是傾巢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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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兩個皇子,也是許惜顏的提議。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總得留幾個漏網之魚,也得讓他們去尋人接應。

  「阿顏,要不要給你找輛車?」

  誰都能看出來,許惜顏真的很累,特別累。

  但她骨子裡象是有根看不見的的弦,繃緊支撐著,只歇息那麼一小會兒,便又強迫自己直起腰來,「不必。」

  這時候騎馬,才是最快速有效的。

  不能為了她一人,拖累所有人的進度。

  大皇子不勸了。

  因為這一去,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榮華富貴都系在上頭,容不得半分遲疑。

  三更天的時候,他們一行就在許惜顏的帶領下,來到了京郊一個莊子跟前。

  樊老大人已經帶著家將在這裡等著了。

  在離開程寡婦家,許惜顏去見大皇子時,就讓段猛直接來了這裡。

  該說都說了,其實不必說,樊老大人也要有所行動了。

  真讓四皇子變了天,許家落不著好,樊家身為姻親,又能得著什麼好處?

  這就是家族,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太子殿下,請吧。」

  大皇子神色一凝,不覺歡喜,只覺肩上擔子,又沉了三分。

  之前許惜顏和郭乃安叫他太子殿下,是讓他下定決心,也只在私下裡。

  可如今樊老大人當著眾人的面,管他叫「太子殿下」,是對他身份的確認,也是對手下的一種激勵。

  名正,則言順。

  如果大皇子是太子殿下,在皇上不明去向的時候,他就是儲君。擁立他,不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嗎?

  至於成安公主假傳聖旨?

  呵呵,只要讓所有人都相信這是真的,那還何來的「假傳」?

  那就是真的!

  到底薑是老的辣。

  又是朝堂上站了多年的兵部尚書,比起郭乃安這樣的邊關守將,在政治鬥爭上還是犀利多了。

  許惜顏感激的看著樊老大人,輕輕點頭致謝。

  這種話她身為親生女兒,不好出口。但樊老大人來說,就最合適不過。

  反正他無官無職,一個被打發回家,已經致仕的老頭兒,就算「稀里糊塗」,不也是情有可原麼?

  但有了他的帶頭,大皇子就能坐實這個「太子殿下」的身份了。

  沒見侍衛家將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麼?

  一行人來到京城門口,樊玉重早已經到了。

  當初的小少年漸漸長大,頂盔貫甲,小臉嚴肅。

  向鼎之子向瑛的死,他也聽說了。

  心痛悲憤之餘,更加堅信祖父教他的一句話。

  自古英雄出少年。

  英雄也多被狗熊誤!

  向瑛當然做得沒錯。

  身為武將之子,就要隨時有為國為民,沙場裹屍的覺悟。

  但樊老大人認為,當時若決定死守城池,第一個要乾的,就是把三皇子他們給看管起來。

  主將無能,累死三軍。

  領頭的一亂,底下人再捨生忘死,都枉作了白骨。

  向瑛還是太單純,對人性的陰暗認識不足。

  所以樊玉重給祖父派來叩開城關,就算守城的主將是樊老大人從前一手提拔起來的舊人,他還是做了十足準備。

  盔甲兵器,一個不缺。

  最起碼,在人家動刀子時,還能有機會博斗。

  但情況比他想像的好。

  守城的將領知道京城局勢,但也有些猶豫。

  沒答應開城門,卻也沒有拒絕,要求等到大皇子來的時候再說。

  如今大皇子過來,因有樊老大人先開過口,侍衛就理直氣壯的大聲說了。

  「太子殿下在此,天子金印在此!爾等還不聽命?」

  城牆上的守將聽了,便只要求一事,「那請太子殿下給末將一道手令,蓋上天子金印,末將即刻開門!」

  那也太容易了。

  大皇子知道,京城守門責任重大。

  這守將肯冒險開門,只要個憑證,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所以即刻寫了,拿箭射上城樓。

  守將收下,果然守諾放下吊橋,放他們進城。

  但樊老大人不再前行,許惜顏拜託他們爺孫去看顧許家。

  到底貶為平民,再往宮裡摻合,就不合適了。何況一個這麼大年紀,一個這么小,還是獨孫,萬一出了點事怎麼辦?

  大皇子又給了他們爺孫一道手令,萬一有事,多少也能嚇唬嚇唬人。

  樊家祖孫道謝離開。

  五更時分,一行人到了宮中後門。

  這回就更加順利了。

  提前過來的阿織,已經打開了宮門。連手令都不要,就放他們進來了。

  大皇子就跟做夢似的,這……這就進來了?

  可許惜顏告訴他,「最危險的時候,才剛剛開始。殿下,拜託了。」

  離成功最近,越要仔細謹慎。

  大皇子深吸口清晨冷冽的空氣,冷靜了一下腦子,招了招手。

  身後的侍衛們振奮精神,貓腰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潛入皇宮……

  慎戒司里。

  蕭越實在是睡不著,悄悄抹去眼淚。

  誰想這樣也被發現,許雲梨便說,「殿下何苦這般兒女情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還想說,卻被蕭越忍無可忍的打斷了,「那不是小節,是本王的骨肉,是我的兒子!」

  兩個孩子,被四皇子的人拖著四處游宮啼哭,他都聽到了。

  從哭聲響亮到嘶啞,到最後無聲,就象是漫長的鈍刀子割肉,在不住的拷問蕭越的良心。

  他從小就失了爹娘,最知道沒爹沒娘的滋味。

  他也曾經暗自立誓,將來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把他們保護好,再不要他們受自己曾經受過的苦。

  可事到臨頭,他是怎麼做的?

  蕭越不敢細想,自己拋下趙良人時,她有多麼絕望。

  她,應該不在了吧?

  否則兩個孩子怎麼會哭得這般淒涼?

  這會子,他開始後悔,後悔不該聽許雲梨的話,跑到宮裡來圖表現,尤其不該把孩子帶來。

  若讓他們留在家裡,起碼也能躲過一劫吧?

  這麼一想,白秋月才是對的。

  早前她落水裝病時,就曾跟蕭越說過,叫他最近不要輕舉妄動,在家老實呆著吧。人人都想渾水摸魚,這魚又哪是這麼好摸的?

  當心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成了被捕獵的對象。

  可如今,再後悔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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