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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殺人最毒感情刀

2024-06-08 15:56:45 作者: 兔笙

  宋嬌嬌稍加準備一番,第二天夜晚,她踏上了遠行的火車。

  離家之前,她回頭看了眼矗立在暗影里的小樓,目光落在哥哥房間的窗戶,幾許繾綣,幾分堅定,更多的是決然。

  哥哥,我一定會手刃仇人,平安回來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扇窗戶的後邊,她掛念無比的哥哥半張臉正隱在黑暗裡,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末了,嘆息一聲,「果真走了呢。」

  幽幽一聲,如同 之間的呢喃,又仿佛來自罪惡之地的輕語。

  站在旁邊的板寸男只覺周遭陰風陣陣,不寒而慄,深深地垂著頭,語氣恭敬無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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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真是料事如神,宋嬌嬌果然按照您的意思去了她該去的地方,現在就等我們把消息放出去,引蛇出洞!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歐利現在心情不錯,有幾分耐心回答問題。

  「通緝令已經發了下來,現在全國都知道陸悍荇是個逃犯,他躲得好好的,真的會因為一個女人暴露自己的行蹤嗎?」

  歐利嗤笑一聲,「你以為姓陸的跟你們一樣?」

  就憑之前陸悍荇找宋嬌嬌,恨不得將京城的天都給掀翻的瘋勁,別說是火坑了,就算宋嬌嬌在地獄,怕是立刻都會跟著去。

  像這種一根筋的傢伙,忠於國家,忠於伴侶,是刻在他們骨血里的座右銘。

  也是最好拿捏的弱點呢。

  面對老大的自信,板寸男真的很不理解。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身為一個男人,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危及生命的蠢事。

  現在陸悍荇藏起來了,誰都找不到,一旦他出來,絕對死路一條。

  說到這,那就不得不感嘆一下老大的神機妙算了。

  之前陸悍荇帶頭抓了他們多少兄弟,現在底下的兄弟,各個都恨不得將他吞吃入腹!

  好在老大技高一籌,設計了一個圈套,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哈哈哈,軍方到現在都以為販賣獨品、投敵賣國的是陸悍荇。

  真是一群蠢貨。

  一想到能報仇雪恨,板寸男又激動起來了,「那老大,我們直接把宋嬌嬌打暈,再引姓陸那小子過來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又是給宋嬌嬌催眠洗記憶,又是演戲引她去西南地區呢?」

  這兩天,為了演這齣兄友妹恭的戲碼,兄弟們都被老大警告了,眼下惹事精走了也好,終於自在了。

  歐利手裡捏著一根細長的木棒,逗弄著容器里的兩個毒物,一根沙漠毒蠍,身後搖曳著毒樁尾巴,鼓鼓囊囊,裝滿了劇毒的毒液。

  另一個則是漆黑髮亮的多足蜈蚣,細密的腳支撐著細長的身體。

  光是看著就夠滲人了,就更不要提去碰了,但歐利好似渾然感覺不到危險一樣,不停地在兩個毒物之間引戰,獨眼裡的寒光,全是興奮的味道。

  毒蠍尾針高高束起,如同開戰的號角,迅速地朝著蜈蚣蟄去。

  蜈蚣也不甘示弱,齶牙頂端分泌出墨綠色的毒汁,十幾隻足不停地蠕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警告聲音。

  兩毒相鬥,不出幾個回合,就落了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毒蠍的尾針癟了,腿也被咬殘了,蜈蚣整個身體蜷縮成球,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板寸男冷汗都要下來了,渾身冷得發抖。

  而全程,歐利始終閒庭信步,穩坐釣魚台。

  嘖了一聲,仿佛仍然覺得沒看過癮。

  「這就不行了,真沒勁。」

  說完,他轉頭看向快要嚇癱了的手下,陰惻惻的目光,在淒寒月光的折射下,瘮人的厲害,配上他嘴角陰邪的笑容,簡直就是比罐子裡的兩根毒物,還要讓人膽寒。

  「這殺人啊,最毒最狠的是感情刀。當初這倆人害我一無所有,九死一生才逃過警方的圍追堵截。如今我不原數奉還,又怎麼對得起這兩年的等待呢?」

  把宋嬌嬌拘在身邊,誘陸悍荇深入,再瓮中捉鱉,這當然可以,但未免太小兒科,太沒意思了。

  總得加點難度,最好是把這一灘水攪渾,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獄,才有意思呢。

  歐利的眼底閃過瘋癲偏執的暗光。

  陸悍荇啊陸悍荇,當年你害我受的罪,現在我都如數奉還了,感覺如何?

  我的圈套明明漏洞百出,可是下發通緝令的過程仍舊那麼順利。

  說明了什麼?

  一灘淤泥里,最乾淨,挺得最筆直的那束荷花,要麼被同化,要麼於世所不容。

  無非是這兩個結局,這世道就是這麼髒。

  而你的信仰,你的堅守,你即使流幹了鮮血都要維護的國家,卻拋棄了你。

  就連你心中摯愛,也不記得你,還要對你刀劍相向。

  你不僅不能反抗,還得硬生生受著。

  真是可憐又可悲啊。

  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火車一路南下。

  幾天前在北方還得穿著厚外套,到了西南邊陲,當地人穿的就都成了半袖。

  宋嬌嬌隨著人流下了火車,站在出站口,擦了擦額頭的熱汗,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正要尋摸一個當地人,打聽想去的鄉鎮。

  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鬧哄哄的動靜。

  「說了不讓在火車上賣東西,不長耳朵是吧,把賣的東西拿出來!沒收!通通沒收!」

  只見兩個穿著制服的月台管理員,胳膊上套著紅袖章,正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周遭的人視若無睹,紛紛繞開那一小片區域,急匆匆趕路。

  宋嬌嬌本來也不想管的,人生地不熟,她一個姑娘,總歸謹慎些沒錯。

  可瘦弱的少年明明被打的頭破血流了,可仍然緊緊地護著懷裡的妹妹,妹妹瞧著只有幾歲大,嚇得哇哇大哭。

  看著可憐的兄妹倆,宋嬌嬌就想起了自己跟哥哥,或許有沒有一刻,哥哥也是如這般護著自己。

  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將衣領往上拉了拉,擋住臉,跑過去,對著兩位管理員說:「兩位大哥消消氣,你們瞧這人瘦的皮包骨,哪裡挨得住大哥的神威。再打下去,萬一出點什麼事,更麻煩不是?」

  見有人起頭,旁觀的人終於也有人說話。

  「不就是在火車上賣幾個小玩意,瞧瞧把孩子打的。」

  「警告兩句,他們下次就不敢了,把人放了吧。」

  「都不容易,要是吃得起飯的話,誰來幹這種營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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