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頭皮都要炸了
2024-06-08 15:41:20
作者: 兔笙
「你個姓宋的騷狐狸!下賤的小畜生!還敢喊別的男人的名字!我讓你水性楊花!我讓你不守婦道!你把我兒子藏哪裡去了?你說!你說啊!你不說我就打死你!」趙向東的親娘劉娟,恨得臉上的肉都在抖。
眼看著宋英被打的快不行了,老支書看不下去,握著黃銅的菸袋鍋在桌子上敲了敲,指使著兩個後生,上前把劉娟拉開,「你兒子在村大隊裡關著,你打人家女知青有什麼用?」
劉娟一聽這話,往宋英臉上 吐了一口唾沫,趕忙往村大隊跑。
宋英癱在炕上一動不動,脖子上好多血印子,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流著血,頭髮被薅掉好幾把,看著特別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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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吧嗒吧嗒抽著煙,吐了一口白色的煙圈,「宋知青,你想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陸家,還跟男人……你要是受了委屈,別害怕,大隊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宋英眼角的淚無聲滑下。
她身上疼得要死了,卻不及心中恨意的萬分之一。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如同洪水泛濫,讓她臉上火辣辣的,恨得想要殺人!
她沒了清白,以後還怎麼活?
這一切都怪宋嬌嬌,是宋嬌嬌毀了她!
「是宋嬌嬌!」宋英眼睛裡爆發出灼熱的亮光,「是她將我騙去陸家,給我下藥,然而夥同別人毀我清白!」
這話音一落,轟的一下,圍觀的人群炸了鍋。
「宋嬌嬌不是宋英的妹妹嗎?怎麼能做出這種惡毒事?」
張巧嘴手半掩著嘴看熱鬧,碩大的嘴巴跟個大喇叭一樣,「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還不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姐妹倆看上了一個男人唄!」
「兩個女知青都看上了陸悍荇?不可能!他一個莽夫糙漢,還是個倒霉煞星,何德何能!」
「你想哪裡去了,當然是最有才華的沈知青了!」張巧嘴眨眨眼,一副知道很多 八卦,心照不宣的樣子。
眾人七嘴八舌追問起來。
沈錦文聽到這些話,原本心裡那點難堪跟不耐,頓時煙消雲散,原來他沒有被宋英戴綠帽子,原來宋嬌嬌果然還喜歡他。
真是難為宋嬌嬌了,為了得到他,居然這麼費盡心機,沒辦法,誰讓他魅力這麼大,知青里最好看的姐妹花,都為了他反目成仇。
沈錦文從人群最後邊,走上前將宋英從地上抱起來,滿臉深情地擦掉她嘴邊的鮮血,「小英,不管你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跟你共同面對的。」
這無疑是最感人的情話,宋英感動地淚流滿面,一頭扎進沈錦文的懷裡,「錦文……」
淒楚可憐配上清潤英俊,這幅畫面,深深地刺痛了劉紅梅的眼睛,近段時間,她好不容易走的跟沈錦文近了點,怎麼可能允許一朝回到解放前,而且宋英都不乾淨了,配不上沈錦文。
「宋英同志,對於你受到的傷害,大家都表示特別的同情。但是你再怎麼悲傷,也不能胡言亂語吧,且不說宋嬌嬌是你妹妹,從前對你有多好,就說昨天晚上,她為了保全你的名聲,一直在苦苦哀求大家不要衝進屋,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且,如果這事是她設計的,她完全可以把你騙到別的地方,何必選在自己家這麼容易暴露的地方呢?」
劉紅梅一通分析,旁人聽了連連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宋英被氣得渾身直哆嗦,怒視著劉紅梅:「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劉紅梅嗤笑一聲:「我可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只知道這段日子,知青點缺糧,你幾次三番抱怨吃的太差。或許是因為日子過得太清苦,你想另謀出路也說不定呢,畢竟找個金龜婿嫁了可是最快的辦法,還是一隻擁有城市工作的城市龜。」
沈錦文看向宋英的眼神,染上幾分遲疑,宋英感受到後,瞬間就慌了,下意識要去握他的手,「錦文,你聽我說……」
沈錦文出乎本能地往後一躲。
宋英整個人都失望透頂,他是在嫌棄她?
她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女兒家的名聲大於天,沒有人會傻到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老支書,您可一定要幫我支持公道,要不然,我就只能去公安局報案驗傷了。」
老支書眸光矍鑠,處理不好他臉上也沒光,「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讓我審一審昨晚抓到的男人就好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兒啊!你快醒醒!你別嚇唬娘啊!醫生!醫生在哪!我要找醫生!」
眾人聽到動靜,呼啦啦地往外走,見關押趙向東的房門大開著,劉娟撲在地上哭爹喊娘,在她旁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渾身腫得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唏噓一片。
「天吶!身上全是傷口,看著也太慘了吧,不像是人幹的,到底是什麼咬的?」
「這也太嚇人了,血滋啦呼的,沒一塊好肉了都,別不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聽說大隊部跟村小學,以前可都是墳地改建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就在這間屋子,地主的閨女是不是在房樑上吊死了啊!」
「快別說了,太滲人了……」
眾人搓了搓胳膊,都覺得後背發涼。
外面,宋嬌嬌跟祝和風來到知青大院,撞上挎著醫藥箱的赤腳醫生李儒章。
「李大爺,怎麼把您也找來了?」宋嬌嬌問道。
「聽說是昨晚關進大隊部的男人受了重傷,讓我趕緊來瞧瞧。」李儒章腳步匆匆。
宋嬌嬌一愣,跟祝和風對視一眼,剛才不是說宋英被打的快不行了嗎?趙向東好好關在空屋子裡,門外還有倆人守著,能出什麼事?
直到見了面,她才意識到,這事出的還真不小,躺在地上的趙向東呼吸都變得微弱了。
是什麼咬的呢?怎麼進屋咬的呢?
是自己鑽的,還是有人放進來的?
她沿著屋內的牆腳走了一圈,突然聽到了異樣的動靜,定睛一看,頭皮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