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宋宏賢露出馬腳
2024-06-15 00:45:13
作者: 韓綿綿
宋迎月對著鄒氏滿是怨怒:「你怪我不爭氣,說宋書蘭有了好親事,可你怎麼不想想是為了什麼?」
「她跟雲錦初交好,是當朝皇后在意的姐姐,他爹也得墨玄宸看重,被祖父親手帶著朝堂里行走,可是父親呢,父親跟宋家不睦,被祖父厭棄,你更是不得陛下皇后青眼,連宋家的門都踏不進去,你要我能如何?」
宋迎月說起這些事情時越發怨憤,她恨雲錦初,恨墨玄宸,恨宋家的人絕情,可是很多時候午夜夢回時,恨得最多的卻是宋宏賢和汪氏。
她滿目通紅看著汪氏怒聲道:「我也是宋家的姑娘,我也是金尊玉貴的官宦女,要不是你們當年將我扔在了京城,我不會左了性子被人哄騙著動了歪心思,要不是你們回京之後沒好好教我,反而一門心思帶著我走歪路,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種人人嫌惡的地步?」
「是你們沒盡到做父母的義務,是你們心思歹毒教壞了我,是父親不懂得討好祖父,是你險些害了二嬸滑胎我們被祖母攆了出來,要不是你們,我如今也是這京中最尊貴的姑娘,又何愁婚事……」
「啪!!」
宋宏賢大步沖了進來,狠狠一巴掌就扇在宋迎月臉上。
宋迎月被打的踉蹌著跌坐在地上,看著滿眼陰沉的男人瑟縮:「父親……」
「宋迎月,你這是在怪我無能?」
「我……我不是……」
宋迎月想要解釋,滿眼驚懼想要開口,可是對上宋宏賢的目光卻是嚇得渾身發抖。
宋宏賢看著地上的女兒只覺得寒心至極,是,他是無能,所以才只能走歪門邪道想要跟進一步,可他是為了什麼?
他回京之後本可以天下太平跟宋家表面安好,他本可以討好雲錦初和墨玄宸,如宋宏峰他們一樣當一個慈愛的舅舅,可就是因為宋迎月受的委屈,因為她哭訴自己的遭遇,鄒氏又暗中做了些手腳差點害二嫂滑胎,他為了保住妻女才跟老爺子他們鬧的不可開交,最後帶著他們搬了出來。
要不是宋迎月自己先將京城的事情搞得一塌糊塗,跟雲錦初他們決裂至此,他怎會鋌而走險去攀附誠郡王府,後來落到現在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可宋迎月如今居然怪他?
宋宏賢氣的心口起伏,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宋迎月後,揮袖就朝外走。
「老爺!」
鄒氏見狀急忙去拉,卻被宋宏賢直接推開。
眼看著自家夫君頭也不回的離開,鄒氏有些慌亂,難免又遷怒宋迎月,她怒道:「都是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你父親為你出頭反倒是落了你的不是,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麼沒良心的東西,我們何必護著你!」
她掩面哭了起來,
「我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麼個孽障。」
宋迎月想起宋宏賢剛才的表情,捂著臉害怕的哭了起來。
……
宋宏賢回了書房之後,站在房中瞧著外頭陽光盛錦,只覺得這京城無他容身之地。
明明至親是皇后,外甥女婿是皇帝,宋家勉強也算是國丈之家,外頭多少人羨慕宋家的好運道,百般交好只圖能與宋家攀上關係,可偏偏他這個姓宋的人不僅沾不到半點光,反而因為新帝和皇后的冷待受盡了打壓,被人嘲諷恥笑。
別說是有機會更進一步,甚至連如今的官位都未必保得住。
宋宏賢有些怕了。
往日他雖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女不是好招惹的,也隱約聽人說過她手段狠辣,可他總想著不過是個小姑娘,再狠能有多狠,可是親眼看到宮變那日她是如何對待廢帝,親眼看到她和新帝並立朝堂,如何殺伐決斷手染鮮血肅清朝堂。
他才明白,雲錦初有多狠。
宋宏賢怕了。
新帝和皇后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無論是待人處事還是朝政之上,都是極為鐵血狠辣。
他就算繼續留在京城,恐也難有出頭之地,而且若叫他們記得往日仇怨,哪一日想起了宋迎月險些害死皇后的事情,那他們一家三口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與其繼續留在京中,倒不如主動退上一步,尋個外放的差事。
宋宗光畢竟是他父親,他也是宋家的親兒子,就算再怨,再惱,他們也絕不會看著他落魄還一路追逐將他置於死地,等離開京城幾年,往事逐漸淡去,到時將宋迎月在外放之地尋一門婚事,他再想辦法修復跟宋家這頭的關係,他未必不能再尋機會回來。
堂堂一國君後,總不可能十年如一日揪著舊事不放。
宋宏賢是個聰明人,想起這段時間所經歷的處境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
這京城,不能留了。
只不過離開之前有一件事情得解決乾淨,否則留之後患無窮。
宋宏賢不是個會猶豫不決的人,他既然有了決定之後,就不再掛心宮中,反而想著處理乾淨京中事後,該怎樣告訴宋老爺子他也出京的事情。
既然留不下來,他自然要用自己離開換取最大的利益。
主動退避,不一定能讓帝後如何,可若是操作得當說不得能挽回幾分父子之情,讓向來心軟的宋老夫人對他生出幾絲愧疚來,而這份愧疚之心,就是他將來回歸京城最好的踏板。
宋宏賢留在書房之中細細琢磨著接下來的事情,一直到入夜天黑,鄒氏才叫人來請他過去,他以氣惱宋迎月為由打發了鄒氏派來的人後,藉口夜裡留在書房歇息,半夜三更卻是偷偷帶著親信出了府。
「小心些,別叫人瞧見。」
「老爺放心,府中無人知道您出來了,不會有人察覺。」
二人離開府中一些距離後,才尋到了早就侯在那邊的馬車。
那親信親自趕車避開京中巡衛,帶著宋宏賢悄無聲息地去了城南碼頭附近,等尋著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將馬車安置好後,主僕二人便直接下車步行,在一片擁擠殘舊的巷子裡繞了很久,才停在了一處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荒涼破敗的小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