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我跪，你受得起嗎？

  馬路上，人們穿著樸素的衣服，騎著自行車上班如同長龍。

  街道邊，放學的孩子扎堆擠在雜貨店內，看著電視。

  入眼之處，分明就是昨日重現。

  林楚卻沒有半點感懷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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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仔細觀察，看看能不能通過街上東西，聯想到快速賺錢的法子。

  剛轉過一條胡同。

  耳旁傳來一陣不堪入耳的穢語。

  「小妞挺圓潤啊。」

  「瞧你這身破爛貨，不如跟我們耍耍，天天帶你吃香喝辣！」

  「你們想幹什麼？不怕被抓嗎？讓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不然……不然別怪我報警！」

  拐角處，四個一看就是盲流的青年，正對一個衣著樸素，扎著馬尾的女生動手動腳。

  女生臉色微白，又怕又想故作堅強的反威脅。

  和馬路上瀰漫的柴油氣味相同。

  街頭巷尾的地痞流氓也是時代的特徵。

  林楚要穿過巷子，對方正好堵路上了，他不想多管閒事，畢竟光天化日最多過嘴癮，只能輕咳一聲：「麻煩讓讓路！」

  見到有人路過，女生流露出一抹求救的神色。

  「滾蛋，沒看見爺正辦事呢？」

  一個瘦猴回頭，不耐煩回嗆。

  看到來人青澀的面容，瘦猴囂張氣焰更盛一分。

  「喲！還傻站著？幹嘛！想玩英雄救美嗎？」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趁爺還沒發火！」

  「滾回去玩你爹的蛋吧！」

  「想過去啊！從你祖宗我胯下，鑽過去不就好了！」

  四個混混你一言我一句，開口你爹，閉口你媽，辱人父母猶如家常便飯。

  其中那瘦猴更是轉過頭，岔開雙腿，滿臉猖狂笑容，伸手指了指胯下。

  林楚原本就冷峻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怎麼？想跟爺幾個練練？」

  瘦猴看到林楚的臉色，頓時笑了，當即揮了揮手。

  其他三人十分老練的配合，緩緩圍向林楚。

  樸素女生見狀抿嘴，俏臉堅毅，鼓起勇氣大喊：「同志，跑，快跑去報公安！」

  「先別管我！」

  「去找公安同志求救！」

  說完，女生的背部緊緊倚靠在胡同牆壁，雙手抱胸，甚至連雙眼都緊緊閉上。

  林楚有點詫異，瞥了眼似乎做好英勇就義準備的女人。

  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哪裡來的傻丫頭。

  聽到林楚的笑聲，瘦猴臉色一僵，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向林楚：「笑你媽呢！狗崽子！」

  瘦猴右手剛一抬起，便被林楚瞬間抓住反扭，往地上一摁，整個人便半跪在地。

  「要我跪，你受得起嗎？」

  電光火石之間，林楚順勢屈膝一跪。

  直接將整個人的重量，跪在瘦猴被他鉗制住的那條手關節上。

  「咔！」

  瘦猴手臂傳出清脆的響聲。

  「啊啊啊，斷！斷了！你媽！」

  瞬息之間，瘦猴厲聲嘶吼，疼的面色煞白，急切招呼其他同伴：「還擱這看什麼，踏馬的動手啊！」

  聽到瘦猴的話語，林楚眼中厲色一閃。

  下一瞬，他猛然伸手呈爪，抓住瘦猴腦袋。

  徑直提起，朝牆壁撞去。

  嘭一聲悶響，瘦猴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哼。」

  林楚輕哼一聲，嫌棄的撒開了手。

  瘦猴的身體如同軟體動物一樣，貼著牆滑落，癱軟在地。

  旋即，林楚扭頭看向其他三人。

  瘦猴的三個同伴，剛剛看到林楚冷酷的身手，狠辣的勁頭，似乎被鎮住了。

  此時看到林楚看向他們三，三人不由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怎麼？」

  「你們也想試試，是你們的頭硬還是牆硬？」

  林楚冷笑一聲，目光淡漠。

  「不敢不敢！」

  三人連忙搖頭，一臉的驚悚。

  「那你們想怎麼著？劃下道來？」

  林楚稍稍歪頭，故作疑惑。

  聽到這話，三人中的胖子，臉上露出糾結諂媚的笑容。

  「爺說哪裡的話，就爺這身手，我們哪裡是對手！」

  聞言，林楚面色一沉。

  「那還不快滾！」

  對面胖子聽到這話，臉上糾結之色更濃。

  胖子沉默了幾秒，才哭喪著臉，哆嗦著伸出手，指了指在林楚身旁，軟倒在牆壁邊上的瘦猴。

  「爺，我們能帶走他嗎？」

  林楚眼神閃過一絲意外，這胖子還挺講義氣的。

  思緒微動，林楚隨意擺了擺手。

  「帶著人滾蛋。」

  「好嘞！謝謝爺……」

  胖子和另外兩人，忙不迭諂媚的謝道。

  微弓著身，小步快跑到瘦猴身邊，將他架走。

  當四個盲流地痞跑了，林楚舒展了下肩膀。

  從小在大院內，被勒令習武的林楚，是有搏擊功底的。

  更遑論後面還請教了從戰場下來的老卒。

  此時，全程旁觀的女知青，飽滿紅潤的小口微張，驚呆了。

  眨眼之間，就將這群地痞流氓給收拾了！

  不，是直接收拾了其中一個，另外的三個直接不敢動手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女知青，心裡又是感激又是崇拜。

  見林楚邁步準備離開，急忙感激道：「同志，謝謝，謝謝你！」

  「要不是你，我今天……還好，還好有你！」

  「我叫王素素，能不能請你吃頓飯聊表心意？」

  聞聲林楚頓住腳步，轉頭看向王素素。

  打量了一眼，發現她身上衣服，還打有補丁。

  林楚笑著搖了搖頭。

  「別同志同志的叫了，我叫林楚。」

  「你這剛回城吧？」

  「燕京城的館子消費可不低！」

  「我這飯量，吃完你日子不過了？」

  林楚微笑調侃，王素素羞怯低下了頭，囁嚅道。

  「請吃不起大魚大肉，但是吃一頓火燒還是可以的。」

  「只要同志……楚哥，楚哥你別嫌棄。」

  正當林楚想再次婉拒時。

  餘光瞥見王素素手中挎包里露出的物件。

  一塊切割好的墨色玻璃，看起來像是安裝窗戶用的。

  一道靈光瞬間閃過。

  如果林楚沒記錯，很快一部從M國引入的電視劇《大西洋底來的人》，將火爆全國！

  劇中標新立異的喇叭褲、蛤蟆鏡、電子樂等元素，瞬時風靡大江南北！

  一躍成為當時年輕人最潮流的打扮。

  難怪今天在大街上，林楚覺得有些彆扭。

  原來是人們的穿著，太過樸素了。

  感情這劇沒放出來，還沒影響到年輕人。

  如果他能抓住這個商機，提前囤積貨物，布局市場。

  或許這就是賺得第一桶金，完成和父親賭約的機會！

  「現在市面上有蛤蟆鏡賣嗎？」

  林楚突如其來的發問，讓王素素怔了怔。

  林楚不得一邊比劃一邊描述：「就是那種能遮住半張臉的大鏡片墨鏡。」

  王素素皺眉微微搖頭，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沒在配鏡店見過。」

  「不過可以去東城巷的黑市瞅瞅，那裡稀罕玩意可多了。」

  東城巷黑市？

  要說王府井哪家餐廳最可口，大柵欄哪家迪廳最野。

  他能說的頭頭是道。

  但這東城巷黑市，林楚還真不清楚。

  見林楚有些疑惑，王素素趕忙開口。

  「我可以帶你過去。」

  林楚笑著應和：「那就麻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