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瘋狂的決定

  書雲村人口超過兩千人。

  但因為村子診所沒有醫生，便荒廢了下來。平日村民有個頭痛腦熱只能去鎮上開藥看醫生，這一來一往一個上午功夫就耽誤了。

  這要是不坐車走路，只怕來來往往的一天時間都得丟掉。

  在農忙時，時間都是搶分奪秒。哪裡經得起這麼消耗。所以村民碰到感冒都是直接扛過去，也不看醫生。

  村診所沒有坐班的醫生，這實在是一件很很不方便的事情。

  可想而知得知村子裡將會來新的醫生的震撼，可偏偏這醫生還是以前村子的噩夢。

  這種心裡落差讓村民幾近崩潰。

  「我的天吶，讓賀子敬重開診所，我都懷疑他到時候會不會亂治，又或者是開個假藥什麼的……我們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哇！」說話的人手舞足蹈，在村子裡還是一位大名人。

  張老師，名字叫張楚升，現在在鎮上中學教書。作為村子裡第一個走出去讀了大學的人，回來後也找到了份好工作，鐵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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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開口，頓時就有幾個人跟了他的聲音。

  「確實，讓這麼一個人當醫生，還是救死扶傷的職業。就算是有點頭痛腦熱的都不敢來看。」

  「村診所重開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是這醫生的人選，咱們完全可以重新商榷，大不了村里出點錢咱們去挖好的醫生，就不信非得要用賀子敬。」

  一句又一句，就像刀子一樣往人心裡扎。

  賀子敬從第一句話起，就已經皺起眉頭。

  他只是看向第一個開口的張老師，是因為那年的事，所以他還在記恨自己，找了個機會故意刁難？

  賀子敬冷笑，這張老師還真是小肚雞腸，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踏出走到張老師面前。

  賀子敬只是用看著張老師。

  張老師忽覺一股迫強的氣勢壓制住自己，很強大的氣，他的雙腿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道，已經擺起篩子。力道越來越強，他只覺自己被山壓住，雙腿已經發軟就差栽倒。

  可這麼多村民看著呢，如果跪下，自己前半生名聲掃地，日後在村民面前也抬不起頭。

  張老師是個要強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他握緊拳頭，因為承受的壓力很大，指甲嵌入掌心。

  他只是堅持著，一秒，兩秒……

  他忽然有一絲欣喜，因為這股氣勢好像沒有再增強。是只能到這裡了吧，這麼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張老師心頭喜悅，下意識往前看。

  在他面前的是那個他最討厭的身影，他只穿了最常見的背心大褲衩。白色背心有些破舊，更為恐怖的是暴露在外的胸口，赫然有著如同一條條小蛇般的疤痕。密密麻麻！

  甚至，有些恐怖。

  張老師太陽穴狂跳，心內懼怕，那股壓力忽然增強，雙腿再也支撐不住。

  「撲通！」

  張老師被這股氣勢壓倒，跪在了地上。

  「哇！」

  眾人譁然，張老師這一跪，讓所有人心頭狂跳。

  有人上來將將張老師扶起，但是面色還是驚詫。

  他們雖然沒有像張老師那麼承受賀子敬的氣勢，但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的恐怖。

  正宗古武九重勁。

  賀子敬已經進入第二重引氣，窺得一絲氣息使用法門，他這還是沒有使出全力，不然剛才張老師這樣硬抗，絕對已經受傷。

  看到眾人對自己畏懼，賀子敬知道自己的目地已經達到。

  他只是要村民不敢亂來，震懾住他們就行了，可沒打算把這些人打趴下。

  老頭交代給自己的事，以後還要用得上村民呢。

  眼看著因為張老師這一跪，剛才還在聲討賀子敬的村民全都閉嘴。氣氛又凝聚到冰點。

  左文君又一次站了出來。

  「大家別誤會，賀子敬能夠最終成為村子裡的醫生還是有條件的。雖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這三天之內如果沒能把診所開起來，不能接待診治病人的話，到時賀子敬就會自己離開村子。」

  一番話剛才還在吵鬧的村民都有些愣住。

  先是驚訝於賀子敬竟然會答應這樣的要求，三天開診所，簡直不可能的事嘛。這麼看來剛才眾人跳出來不要賀子敬這個醫生就有點白做壞人。是啊，村長左文君雖說年紀不大，但是精明著呢，而且有和她父親一樣為村子服務的心。

  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當下就有幾人站出來。

  「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們同意先這樣答應下來。」

  「是啊，雖說我們不喜歡賀子敬，但是村長你既然同意了的話，那就先這樣吧。」

  「試試看吧，大家如果真覺得賀子敬不合適，到時候再把他趕走。」

  有村長開口，更見識到賀子敬一個眼神就讓張老師跪倒。村民便不再正面拒絕賀子敬，反倒是同意賀子敬留下來。

  越來越多贊同的聲音，餘下如張老師這樣故意針對賀子敬的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跟村民對著來吧！

  賀子敬得到這三天的機會，毫無疑問是板上釘釘。

  所有人都這麼想。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次開口打破這種氛圍的是賀子敬自己。

  他撓了撓頭，還是如少年時候那般的吊兒郎當。耷拉著拖鞋，背心的肩帶也被他咬在嘴裡。

  「你們運氣不錯得到了一個不會出錯的醫生，放心在接下來的三百六十五天裡，我賀子敬保證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都能將疾病治好。」他說完，從口袋裡翻出大前門叼在嘴裡：「如果有誰的病我賀子敬治不好的，到時候不用你們提，我自己就會選擇離開村子。」

  「啪嗒！」

  打火機的火焰衝出，燃燒了香菸，菸頭的火星隨著用力一吸，而變得明亮起來。

  所有村民都瘋了。

  原本以為賀子敬答應三天把診所開出來，是因為村長左文君的刁難。可選擇他卻當著所有人做下了這樣的決定。

  不可思議。

  這豈不是說，賀子敬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擔任村醫？而且，是擁有絕對壓倒性的能力。

  不然他不可能做下這樣的決定。

  眾人再一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