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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回家

2024-06-08 10:53:02 作者: 扶酥

  如此拍打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門內卻突然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幾個人頓時嚴陣以待的,只聽到門扇被人撥動,「刷」的一下,院子門居然從裡面打開了!

  陸大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門,剛打開一個縫,都狠狠地低著頭衝撞進去,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架住了。

  他驚訝萬分的抬起頭來,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居然是陸湛!

  陸湛的臉色漆黑,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難堪。

  「陸湛……你,你怎麼在這?」陸大有幾分結巴的問道。

  此話一出,陸湛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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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些問題,陸大連忙解釋道:「你不是出遠門去了嗎?你媳婦和我媳婦說你明天才回來呢,怎麼今晚就回來了?」

  陸湛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含糊的道:「去辦的事情早就辦完了,所以就提前一晚上回來了,誰曾想卻把我媳婦兒嚇到了,以為是什麼歹徒闖進來,不小心驚擾了大家!」

  說著滿臉歉意的對門口烏泱泱的一堆人行了一個致歉禮。

  那些人愣了一下,隨即又瞭然的笑了笑:原來是一場烏龍事件。

  陸大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羞赧的撓了撓頭:「原是如此,還是我們大驚小怪了些,不過這樣也好,沒事總比有事強!」

  他說完這話抬頭看了看陸湛,他的表情還是有幾分勉強,也覺得今晚這個烏龍實在是尷尬,連忙轉身對村民道:「好了好了咱們就散了吧,人家小夫妻倆久別重逢,咱們可別在這招人嫌了!」

  村民們便瞭然的笑了笑,慢慢的散開了。

  玉芬在自家門口著急的張望著,在看到陸湛出來的時候,就隱隱明白了這是一件烏龍,此刻連忙將自己郎君拽到了院子內,「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剎那間熱熱鬧鬧的院子門口便安靜了下來,陸湛也黑著一張臉鎖好院子門回到了屋內。

  蘇淺淺早已經將衣服穿好了,跪坐在床上怒目瞪視著陸湛。

  「都怪你!大半夜的要回來就大大方方回來好了,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害得我一時間害怕,引來這麼多人,真是丟臉死了!」

  見她居然還敢怪自己,陸湛氣極反笑:「這是我家,我回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倒是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麼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遭了什麼罪呢!」

  蘇淺淺也有幾分心虛,她也根本不敢告訴陸湛自己和陸鵬的事情,總不能和陸湛說自己把他當成陸鵬那個畜生了吧?

  她尷尬的咳嗽一聲,佯裝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鬧騰大半夜的所有的瞌睡蟲都趕跑了,跟你也沒什麼說的。」便氣呼呼的翻身睡下。

  陸湛驚訝的瞪著眼前那個已經睡下,根本不管自己,不詢問自己安危的女人,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枉自己還出門在外擔心她的安危,想著早日回來陪著她,枉費自己一路上還想著她那雙粗糙的手,還自作多情的給她買了護手膏!

  真是……

  陸湛越想越氣,深呼吸幾口氣才沒有讓自己衝上去將床上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拽起來。

  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走到床邊開始整理包裹,結果這一整理,一打開包裹便看到了那一小罐兒膏脂。

  那小罐子並不大,放在陸湛的手信也十分的玲瓏袖珍,只是通體卻是綠色的,還未打開便能聞到隱隱的芳香。

  這是他在縣城的時候偶爾聽到一個大娘說起的,說是這玩意兒抹在手上最舒服不過了,冬天也不怕生凍瘡。

  當時他鬼使神差的就起了興趣,花一兩銀子買了這麼一小罐玩意兒,結果回來一想到要給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陸湛越發氣不打一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一小罐子,好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一般,最終還是氣不過,一把將那罐子攥在手裡,快步走到了蘇淺淺的床邊。

  蘇淺淺一直留意著他的動作,此刻聽到他的呼吸陡然沉重起來,快步向自己走過去,頓時心中一驚,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將被子攏在胸前,警惕的看著陸湛:「你要做什麼?!」

  陸湛的那個臉啊,當時就不能看了。

  他用強力將蘇淺淺的手從被子裡面拽出來,又惡狠狠的將那罐膏脂放在她的手心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這東西你愛用不用不愛,不用直接扔了也算了!」

  說完便扭身離開,動作極其大的抖開自己的被子睡了進去。

  蘇淺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就是為了給自己送東西,頗有幾分呆愣的攤開自己的手掌心,卻只看到一個小罐子,極其的袖珍可愛。

  蘇淺淺遲疑的將蓋子上的塞子拔出來,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清香宜人。

  這,這居然是陸湛專門買給自己的禮物。

  蘇淺淺愣住了。

  她雖說兩世為人,可是在現代的時候,因為出身的緣故,每日裡就想著好好學習,可以年終的時候申請獎學金,要麼就是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拿去做兼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談戀愛,也不敢談戀愛。

  畢竟有幾個人可以接受女方是一個孤兒出生呢?

  所以說,某種意義上來,這還是大直女蘇淺淺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禮物。

  一種陌生的感覺像是暖流一般占據了她所有的心情,十分的陌生,可是蘇淺淺卻直覺得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她輕輕地將那罐膏脂放在鼻尖聞了聞,越聞越覺得舒服,看著對面那個背對自己睡下的男人,悄悄的抿了抿嘴,抬高聲音問道:「這個東西是拿來幹嘛的?往臉上抹的嗎?」

  陸湛絲毫不想和她多說,可是轉念又怕這個蠢婆娘真的把那東西抹到臉上去,只能悶悶的、沒好氣的道:「那是抹手上的,看你那雙手,越來越粗糙了,上面的凍瘡都裂開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這話說得可謂是非常刻薄了,蘇淺淺卻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嘴角不自覺的掛上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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