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抖露

  寧誠本便對張氏沒有多少感情，因此也並不去多看她一眼，張氏只能假惺惺的揩了揩眼角。

  「姨娘先在一旁休息休息吧，這樣父親看了會心疼的。」寧佳冉突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太狠了些，竟也學會了落井下石。

  寧誠聽了寧佳冉的話，也知道寧佳冉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只輕輕白了寧佳冉一眼也不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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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片刻，寧秋帶著趙姨娘來了，張氏本想著自己已經派了自己的侍女去控制趙姨娘了，可當她看到是寧佳冉身邊的映棠陪在趙姨娘身邊出現時，張氏便有些慌了，但隨即鎮定下來想著這趙姨娘這麼多年任由自己揉捏的性子，應該也不會說些什麼。

  張氏雖說鎮定下來不少，但卻心裡疑惑了，自己派去的侍女去了哪兒。

  「妾身見過侯爺，見過大小姐。」趙姨娘乖順的行禮。

  寧誠面無表情的說：「免禮，清靈，告訴本候，雅兒合兒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這……侯爺……」

  「咳……」趙姨娘才剛開口，就看張氏輕咳了一聲，趙姨娘便低下頭去了。

  映棠上前輕輕捏了捏趙姨娘的手，趙姨娘回過頭看到映棠沖自己笑了笑，隨即趙姨娘咬了咬牙便跪下了。

  「侯爺，求侯爺為妾身做主。」趙姨娘眼中含著淚，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女兒，確保她們還是安全。

  「清靈，你慢慢說別著急。」寧誠輕聲安慰道。

  「侯爺……夫人……夫人要謀害雅兒合兒啊。」趙姨娘話音剛落，就聽到張氏大吼。

  「賤人，你亂說什麼，侯爺，你別聽這賤人亂說，她定是與那賤婢串通好的誣陷妾身。」張氏臉色煞白，是沒想到趙姨娘竟這麼快就說了出來。

  「姨娘急什麼，父親自會判斷趙姨娘是否與何嬤嬤串通。」寧佳冉依舊把玩著手中的小銀鎖，笑眯眯的看著張氏。

  張氏只覺頭疼，咬牙切齒的看著寧佳冉。

  「侯爺，妾身沒有與任何人串通，夫人……夫人她派了何嬤嬤跟在雅兒與合兒身邊，就是為了不讓妾身將這麼些年的事說給侯爺，只要我一說，雅兒合兒就沒命了。」趙姨娘流著淚。

  這麼多年她雖然還算硬氣，張氏不給，她也不求，可今日，想著這麼多年的委屈，趙姨娘忍不住流下了淚。

  寧誠聽了趙姨娘的話黑著臉問：「她怕你說些什麼？恩？」

  「夫人這麼多年，侯爺你不在時便剋扣我們母女的例銀，還有許多東西，侯爺你回來了，她也不讓我們去見您，我不比宋妹妹，有個兒子傍身，侯爺還能想到一些，可是這兩個女兒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我……嗚嗚嗚……」

  趙姨娘說到最後忍不住痛哭起來。

  「看來本侯不在家的時候，張氏你把本侯的女兒是照顧的很好啊。」寧誠將寧雅寧合放到地上，讓她們到寧佳冉那一邊去了。

  「不，侯爺，這些都是她們胡說的，侯爺，妾身沒有。」張氏有些怕了，急忙跪下向寧誠說道。

  「是嗎？胡說的？」寧誠眼睛眯了眯看著跪下的張氏和她的奶娘。

  「對了，父親，兩位妹妹身上的傷也還要請姨娘解釋一下呢。」寧佳冉在一旁淡淡的說道，張氏聽了猛地抬起頭看向寧佳冉。

  「寧佳冉，本夫人待你視如己出，你怎的如此煽風點火落井下石？」張氏瞪著寧佳冉恨不得把她吃了。

  「視如己出？那姨娘，佳冉想問一問，在我回來後你給我的吃穿用度跟雨兒妹妹相比如何呢？可要我將你給我送過來的衣服拿出來同妹妹的比一比呢？」寧佳冉聽到張氏的話，心裡充滿了不屑。

  真當她這麼多年在蜀郡在錦官城，不曾回京城鬧過，自己就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嗎？

  寧誠聽到寧佳冉這麼說心中頓時火冒三丈。

  「侯爺，求侯爺以後護著雅兒合兒，她們身上的傷是二小姐和夫人平日撒氣弄傷的。」趙姨娘看到自己兩個女兒，心中頓時狠了心，既然要拉倒張氏，那也要罰一罰二小姐，至少不能再讓自己的女兒受傷。

  「雨兒？」寧誠一聽還有寧佳雨的事，是更加頭疼了。

  「寧秋，去，把二小姐給我請來。」寧誠扶了扶額，對寧秋說道。

  寧秋看著寧誠頭疼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轉身跑去請寧佳雨去了。

  「映棠，去拿把椅子來，讓趙姨娘坐著，這都秋日了，總跪著對身子不好。」寧佳冉開口吩咐。

  寧誠轉頭看了一眼大女兒，看著寧佳冉手裡端著個碟子，正吃著之前桌上的糖滾山楂，輕輕地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冉冉心裡估計還是有氣的，再加上這張氏的為難，估計心中更是氣大，今日估計便是想借著寧雅寧合警示一下張氏，卻沒想到張氏竟是這般狠心。

  一想到張氏寧誠火氣再一次上來了，其實寧佳冉壓根就沒生氣，張氏如何為難她她便如何還回去，今日便是。

  「侯爺，妾身沒有刁難過大姑娘，您瞧瞧大姑娘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比妾身比雨兒的還要好，大姑娘身上穿的那可是上好的水雲緞啊。」張氏原本已無話可說了的，可看著寧佳冉身上的水雲緞和桌上鮮美的水果，想著這臭丫頭在那窮鄉僻壤怎麼可能有這般好的吃穿用度，便出聲想引起寧誠的注意，去調查一下寧佳冉。

  「怎的，姨娘盯上這桌上的水果後，也不放過我身上穿的啊。」寧佳冉無語的瞥了一眼張氏後繼續說

  「姨娘也別打其他的主意了，芍藥姑姑經商本事還算不錯，也就勉強供得起我用這水雲緞，如若姨娘哪天想要，我讓芍藥姑姑送兩匹給姨娘。」

  「......侯爺，你看看大姑娘，我好歹是這侯府的主母，怎的大姑娘便一口一個姨娘，侯爺，大姑娘這是將妾身置於何地啊。」張氏聽了寧佳冉的話，語塞了一陣，又想起寧佳冉對自己的稱呼，便向寧誠哭訴。

  「閉嘴。」寧誠冷冷的話吐出嘴，驚了張氏。

  「侯爺，夫人可是您的妻子啊，您就這般看著她被大姑娘侮辱嗎？」一旁的奶娘見張氏受了委屈，憤憤不平的替張氏說道。

  「本侯的妻子只有素兒一人，何曾娶過這般鐵石心腸的人。」寧誠看也不看跪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張氏。

  寧佳冉在一旁，心裡也忍不住想著她這父親心還是挺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