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他們都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2024-06-08 10:48:46
作者: 雲外鏡
與炬鵠回金陽宗內的路上,雲晏初心中復盤著從那名魔族記憶中所了解到的過程。
此次魔族對雲澄城顯然是勢在必得,所以魔界中,四大魔君出動三人到此。
晉蛟、危釋、霓銀。
晉蛟便是炬鵠口中所說,帶著九成魔兵去了城主府的那個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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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族的記憶中得知,晉蛟在四大魔君之中排第二,是四人之中最陰狠的一個。
惡劣鋸下金陽宗掌門頭顱掛在大殿前的事情,就是他給霓銀出的主意。
比起霓銀的攻擊、危釋的幻術,晉蛟擅長的是靈魂控制,能夠殺人於無形。
在魔界,晉蛟手底下更有十八萬傀儡魔軍。
傀儡魔軍不懼生死,無所畏懼,只聽他一人之命。
這次到雲澄城,他帶了五千傀儡魔軍,霓銀與危釋各帶兩千魔兵。
雲澄城在他們眼中,早已是囊中之物。
三人來到金陽宗內時,被解救出來的金陽宗弟子們正在收拾著宗內的殘肢斷臂。
他們無不是沉默著一言不發,拾起斷臂殘肢時,更無聲落淚。
這些,都是和他們相處多年的同門,如今卻連具全屍都沒能留下。
走到金陽宗大殿前,被雲晏初解救下來的那顆頭顱已經不見蹤影。
殿內十餘人,低聲抽泣者有,怒罵魔族著有,默哀者也有。
何朗雙臂垂落,跪在案桌前,失神的看著那顆已經被清理去血污的頭顱。
炬鵠三人踏入大殿時,殿中數人轉過身來望去。
「炬鵠峰主。」他們揖手齊聲喊道。
炬鵠點了點頭,走至何朗身旁。
他看著擺在前方的頭顱,那是他最尊敬的師兄,至死,他師兄都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炬鵠緩緩跪在何朗身側,鄭重其事地朝著桌案上的頭顱拜上三拜。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那顆頭顱,卻對著何朗說道:「小朗,掌門師兄已逝,你身為師兄唯一存活的弟子,要振作起來,擔起宗門大任。」
「師叔……師尊他!」何朗悲痛欲絕的望向炬鵠。
炬鵠轉過頭,抬手拍了拍何朗的肩膀。
「師叔都知道,可如今魔族危機尚在眼前,你絕不可一味沉溺於悲傷之中。」
炬鵠說到這裡,轉頭望向身後一眾金陽宗弟子。
「你們是金陽宗僅剩的弟子,是我金陽宗未來的希望,你們要記住這血海深仇,魔族與我金陽宗不共戴天!」
「如今先掌門去世,金陽宗不可一日無掌門帶領,請諸位跟隨我,一同奉先掌門大弟子登上掌門之位!」
炬鵠話音落地,殿內一眾金陽宗弟子紛紛跪倒在地,大聲喊道:「請掌門弟子登上掌門之位!」
「我等誓死效忠掌門!」
何朗轉頭看著身後眾人,整齊的喊聲迴蕩在殿內。
炬鵠伸手攙扶起何朗,在一眾弟子的跪拜下,何朗成為了金陽宗的新任掌門。
何朗閉上眼,一滴清淚奪眶而出,划過臉頰。
雲晏初靜靜地看著他們。
成長的代價太大,他們都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在擁護何朗成為新掌門之後,炬鵠同何朗說了有關雲晏初的事情。
何朗這才注意到靜靜站在角落的雲晏初二人。
淳于令倚在門邊,目光望著外面正在收拾的眾弟子,實際上確實在觀察是否有魔族返回。
雲晏初見何朗投來目光,神色淡然。
與幾月前不同,她如今以雲閒鶴的裝扮出現在何朗面前,他認不出來。
何朗看著雲晏初,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在身旁炬鵠的提醒下,何朗朝著雲晏初走來。
「何朗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金陽宗,如炬鵠峰主所說,我金陽宗若能渡過此次劫難,必將尊公子為主。」
何朗聲音有些低啞,對如今這麼說話還有些不習慣。
雲晏初勾了勾唇角,點頭應道:「想來何掌門會是一個好掌門。」
她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讓何朗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雲晏初徑直朝著先掌門的頭顱走去,這一舉動,引來了殿中眾人的目光注視。
當雲晏初伸手拿起頭顱時,殿中眾人的臉色變了變。
「公子!」何朗沒忍住喊了一聲。
雲晏初手拿著頭顱轉過頭來看向他,「作為你未來的主子,我今日教你一件事,那便是喜怒不形於色。」
雲晏初語氣淡然地說著,似乎察覺不到殿中眾人如炬的目光。
何朗咬了咬牙,看著雲晏初對頭顱隨意的姿態,緊攥著手。
炬鵠倒是鎮定,他看出了雲晏初有意教導何朗,只是用的方式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雲晏初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等著何朗平復下心情。
何朗臉色逐漸恢復過來,壓下心中的情緒,看著雲晏初問道:「公子要做什麼?」
雲晏初見他恢復冷靜,輕聲說道:「我不會一直留在這裡,金陽宗想要自保,你這個新掌門得知道些事情。」
雲晏初話中所指,是金陽宗那件寶物的下落。
殿中眾人不明所以,唯有何朗與炬鵠眼眸微顫。
炬鵠明白雲晏初的意思,看著殿中眾人說道:「既然公子有事告訴掌門,那我等便先退下了。」
雲晏初很喜歡炬鵠的聰明,淡然點頭表示同意。
殿中一眾弟子一聽炬鵠的話,紛紛告退。
淳于令走在他們後面,在踏出大殿時順手將門關上。
雲晏初揮手布下一道禁制,看著站在原地,眸色晦暗不明的何朗,「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
何朗手緊了緊,邁步走到雲晏初身邊。
「公子。」何朗目光緊鎖恩師的頭顱,努力平復心情。
「金陽宗寶物的下落,只有掌門知道。」雲晏初說罷,將頭顱交還何朗手中。
何朗眼眸微紅,雙手捧著頭顱看著雲晏初問道:「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閉眼,探神識。」雲晏初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
何朗依言照做。
在他閉眼的那一刻,雲晏初雙手結印,數道符文釋放出來。
在何朗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圖紋,一條條符文組合而成的鎖鏈將頭顱與何朗系在一起。
何朗的腦海之中,忽的便出現了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
當符文散去,何朗一點點睜開眼來。
見他睜眼,雲晏初問:「都記住了?」
何朗緩緩點頭,看著雲晏初的眼神十分複雜。
「去整理一下記憶,將他安葬了吧。」雲晏初擺了擺手。
何朗捧著頭顱,看著雲晏初淡漠的模樣,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