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我來讓這千符宗起死回生
2024-06-08 10:42:10
作者: 雲外鏡
千良一直盯著雲晏初看了半晌,才想起來回答雲晏初的問話,點點頭道:「是,我是千符宗現任掌門。」
雲晏初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雖剛剛一場鬧劇十分獨特。
但如今正眼瞧起來,卻能夠感受到千良身上那股內斂的壓迫氣息。
約莫到元嬰境,在這落魄的千符宗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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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雲晏初扶著手腕輕抬。
千良這才注意到了雲晏初手上有傷。
他被幾名弟子扶著坐下,而後看著雲晏初幾人跟著落座,這才指著雲晏初的手,「這……」
「炸符所至。」雲晏初答道。
聞言頗為心虛的淳于令目光左右擺動,很難讓人看不出來與她有關。
千良瞥了一眼淳于令,心中瞭然。
他從衣袍之中拿出了雲晏初遞出去的木盒,放至桌面上遞向雲晏初,神情嚴肅的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從何處得來的那塊令牌。」
「掌門可知,旭日森林的秘境?」雲晏初反問。
千良微頷首,眸色微沉的說道:「青羽宗曾派人通知五洲,只是千符宗……」
千符宗的情況眾所周知,所以即使有秘境要告知,也沒人通知到千符宗這裡來。
就算通知了,千符宗也去不了,他們沒有飛行法器,追不上眾仙門的腳步。
「那秘境,是當年千符宗老祖封印邪修姜鈞所造符陣。」雲晏初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來。
驚得千良猛地站起身來。
他震驚的望著雲晏初,半晌說不出話來。
千良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問道:「此話當真?」
「否則那位的令牌,也不會出現在我手中不是嗎?」雲晏初輕挑眉梢反問道。
千良與之對視,從雲晏初的眼中,他看不出半分閃躲之意。
唯有光明磊落四字。
良久,千良重嘆出一口氣來,跌坐在椅子上。
看著桌上的木盒,眸色黯淡道:「千年前那一戰,我千符宗老祖隕落,符術盛行成為過去式,千符宗失去了老祖的庇護,也逐漸淪落至末流。」
千良說著,雙眸泛著淚花,望向雲晏初:「今年,本是我千符宗的最後一年了。」
「我接受傳承時,曾答應過那位,照拂千符宗。」
「若是老祖知道千符宗如今地步,或許就不會提出這麼為難的條件了。」千良苦笑一聲,看向身後的幾名弟子。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從千良眼中,看到了他們從未看見過的神情。
仿佛是垂暮之人的絕望與淒涼……
千良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眸,似乎不願再去想。
「掌門不妨信我,我來讓這千符宗起死回生。」雲晏初輕聲說道,目光清冽而堅毅,透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千良與之四目相對,心中浮現起一個念頭。
或許眼前這個少年真的能夠做到。
在千符宗長者們的口口相傳中,千良知道千符宗這位老祖絕不是一個隨意做決定之人。
那位老祖一生不曾收徒,卻願意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了眼前這名後生。
這是老祖唯一的傳人,也是老祖為千符宗留下的最後一絲希望。
千良沉默片刻,「好,我信公子。」
這一刻,千良仿佛感受到自己又重拾了希望。
過去幾十年甘願沉溺於池中的人忽然奮力朝水面游去,試圖抓住這一點渺茫的光亮。
「公子有老祖的傳承,便是老祖的弟子,按照輩分,我等應尊稱您一聲老祖。」千良說著,忽的站起身來撩起衣擺跪下。
「老祖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千良恭恭敬敬的叩首,額心觸及冰冷堅硬的青石板,發出咚的聲響。
站在千良身後的幾名弟子亦紛紛跪下行禮。
「老祖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看著跪在面前的眾人,雲晏初輕呼出一口氣,抬手以靈力托之:「我既當了這老祖,便會以老祖之名訓導你們,傳承我會一一教給你們,這次仙門大比,千符宗必須到場。」
「可是老祖,千符宗只有四名弟子……」千良聞言面露難色。
雲晏初輕挑起眉,回眸看向一直躲在暗處偷看外面的方傑,朝他招了招手。
「方傑,過來。」
方傑聞言連忙邁步走到雲晏初面前,低垂著頭喊道:「公子……」
千良的目光投向方傑,若有所思的問道:「老祖的意思,是要這孩子入我千符宗?」
雲晏初看了眼方傑,側眸說道:「嗯,他和千符宗有淵源,如今落在千符宗,也剛剛好。」
「這孩子和千符宗有淵源?晚輩不解,還請老祖賜教。」千良疑惑的看著方傑,再三確認此人自己從未見過。
倒是不知道雲晏初話中的淵源從何而來。
「當年邪修出現在望城之中,正是這孩子的祖輩派人報信,自那之後,他家便……」
雲晏初屏蔽了方傑的聽覺,將事情原委一一告知。
聽完雲晏初的解釋,千良才恍然大悟的看向方傑。
「晚輩明白了,晚輩這便安排這孩子的入門禮,再將老祖的名諱寫進玉簡之中。」千良恭敬的說著。
忽的想到什麼,看向雲晏初,表情糾結,「只是老祖的道號……」
雲晏初只一下便明白了千良的意思,垂眸思慮片刻,道:「便冠以那位的沉字,加上我的雲字吧。」
「沉雲。」千良低聲呢喃,緩緩點頭,「那晚輩這便去準備。」
「去吧。」雲晏初擺了擺手,目送著千良帶著幾名弟子離開。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雲晏初這才重新拿起桌面上的木盒,打開木盒。
輕撫而過這枚乳白色的令牌,雲晏初將其拿起,別在腰帶上。
淳于令見人都走了,輕扯了扯雲晏初的衣袍,問道:「閒鶴,你這就成人家老祖了?」
雲晏初緩緩點頭,解釋道:「名義上是,還需要上玉簡,這身份才是真正被承認。」
「就一塊令牌作證,他們也不怕你是冒認的。」淳于令不解的嘟囔道。
雲晏初抬手輕敲了一下淳于令的腦袋,「身份可以冒認,但傳承不是隨便能冒認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他們認的是傳承?而非令牌?」淳于令這下又不明白了,雲晏初不是只給人看了令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