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藥師少女在末世登頂神壇(23)
2024-06-08 09:49:20
作者: 河伯獻神魚
他的異能在消失。
渾身血液流速加快,身上不一會就熱得發燙,額角上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這是藥物的作用。
戚宴冷著臉,一邊拿著手上的槍枝擊倒面前的喪屍,一邊飛身往一旁的建築物里找遮蔽。他的風系異能雖然弱化了不少,但暫且能撐一會。
這個城區有問題,恐怕偵察隊就是因為失去異能又遭到喪屍圍堵而犧牲的。
戚宴透過身側的窗戶往外看,一群喪屍正在街上彼此配合著結伴行進。
他從身側的行軍袋裡摸出一個量級足夠大的小型炸彈,對準窗口扔下了下去,下面頓時響起「轟隆」一聲,夾雜著無數聲刺耳的尖叫。
就是趁這一瞬間,戚宴踩著窗戶翻了過去,然後往漫天飛沙的中心沖了過去。
異能已經在漸漸消逝了。
他得儘快找到喪屍王。
飛身穿過一棟又一棟廢墟,喪屍群的來源地,就是喪屍王所在之處。
然而戚宴離得越近,漸漸地聞到了一股越來越濃的清香,走到中心區盡頭的時候,香味突然重了起來。
——是何箋之前提到的味道。
戚宴猛地皺眉。
這個香氣,就是讓異能者失去異能的藥。
……
而另一邊,雲天楊與戚宴兵分兩路,走了另一個方向。
等他到達喪屍老巢時,就看見那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正背對著喪屍朝他奔跑過來,手臂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渾身是血。
「雲天楊,去開車!我們馬上突圍!」
雲天楊愣了一瞬,抬眼就看見他身後有一個足足兩米多高的喪屍,赤紅著眼睛,嘴上鮮血淋漓。
戚宴被咬了。
「錚」的一聲,雲天楊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他只顧著跑,轉身跑去廢墟外開車,他的身體很沉,腦子也混沌得很,眼前的一切就像幻覺似的。
只有鼻尖的香味濃得讓他想吐。
他找到了他們的車,可裡面空無一人——邵棋不見了。
廢墟那邊被他走遍了,沒看見什麼人,雲天楊確定她還在廢墟外,於是他決定先開車去載上戚宴,然後再回來找邵棋。
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來回的路並不遠,等到雲天楊返回中心區盡頭的時候,戚宴身上到處是傷,正在拿著槍擊倒面前的喪屍往外沖,他背對著喪屍王,喪屍王正死盯著他,「啊嗚」地尖叫著。
雲天楊看見喪屍王的一顆眼珠沒了——不知道戚宴怎麼做到的。
他開車往裡沖,眼看馬上接頭,忽然間,一個廢墟上的喪屍憑空而降,一腳落在戚宴的身後,尖利的指甲狠狠划過他正在冒血的傷口。
戚宴身形一頓,跪倒了下去。
「晏哥——」
雲天楊想要出手,這時才發現,他的土系異能已經全部消失了。
電光火石間,他猛地抬眼——
這是夢裡的場景。
和他的占卜夢一模一樣。
雲天楊瞪大了眼睛。
那……邵棋呢?
下一瞬,和夢中一模一樣,白裙少女從他面前閃過,走到了喪屍群中,周圍的喪屍一下子如同見了洪水猛獸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這是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直覺。
雲天楊幫不上什麼忙,只好緊張地盯著他們。
他想起占卜夢裡的情景——但為什麼他們要擁吻呢?這是邵棋藥師的秘方嗎?
下一瞬,邵棋俯下身,在戚宴頸上咬了下去。
原來是咬,不是吻。
接著,雲天楊親眼所見,戚宴身上的傷口飛速癒合,就連那道被喪屍咬過的致命傷,也消失不見。
如同做夢一樣……
「你看見了嗎?喪屍們都很怕她,他們在往後退。」車窗邊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了一個帶著眼鏡的女人,自來熟地跟雲天楊搭話。
雲天楊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做出了攻擊姿勢,他側過頭,滿臉戒備。
女人很淡定地笑了一下:「你連異能都沒有了,這麼緊張幹什麼?」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孟露。」
「你叫什麼關我什麼事?你是哪個隊伍的,編號報一下。來路不明我憑什麼相信你。」雲天楊警惕地盯著她,生怕來者不善。末世戰場上,人類也可以是敵人。
「就憑我知道所有的內情,」女人扶了扶眼鏡,面不改色,「所有。」
而另一旁,邵棋微微退開了些,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身體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還發著高熱,邵棋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能感受到掌心一股熱意翻騰。
「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戚宴喘著氣,臉色泛白,平日裡冷峻沉默的男人此刻卻罕見地有幾分易碎感,卻不是柔弱的易碎,而是刀子一般的鋒棱。
他半跪在地上,邵棋拂過他額前的碎發,「嗯」了一聲:「都解決了,我把秦笛默打暈放到了喪屍王那。」
戚宴對這些不了解,問了一句:「為什麼是她?」
「這整座城市的喪屍都是人為養育的,而且喪屍王的身上被人工注射了藥劑,能讓異能者喪失異能,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是趙封。」
邵棋笑著看他,眼底閃著微芒:「趙封很幸運,這麼短短半年就爬到了這種能害你的地步,但秦笛默也很幸運,所以讓他們二人比拼才合適。」
男主光環和女主光環的對決,多有意思。
「至於其他的,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少女的語氣像是隔著一層霧氣,縹緲而不可觸。
戚宴頓了頓,細細打量她,她剛趕過來,頭髮散亂著,臉側沾著血珠,小腿上還新添了幾道劃痕。看著他說這些話時,語氣平淡無波,像是習慣了這些彎彎繞繞和血雨腥風。
他半垂著眼,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說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我想要末世快點結束。」
邵棋一怔。
接著就見眼前的男人忽然垂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然後他抬眼,一雙黑眸如湖泊般深不見底:「我想要你的白裙再也不用沾上血滴。」
邵棋靜靜地和他對視,然後忽然笑了笑:「你剛才的樣子,就像在向我許願。」
「因為你是我的救世主。」戚宴握緊了她的手。
我是你忠誠的信徒。
——所以我敢獨自去攻擊喪屍王,傷了他的腿和眼睛,讓他無法離開那個巢穴。然後靜等你計劃的下一步的來臨。
沒有為什麼,下車時,他和她對視了那一眼,他就知道應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