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廢皇太女攜天子劍,斬不良臣(31)
2024-06-08 09:48:30
作者: 河伯獻神魚
皇太女殿下來袁州了!
這對袁州百姓來說是個莫大的好消息,而世家們卻如鯁在喉。
他們都或多或少聽說這位儲君的一些事跡,斬公卿,抄馮家,收內廷,督查百官,耳目遍地屬天下之首,是個難搞的狠角色。
倘若她接手了袁州,那他們這些世家該怎麼辦,莫非要乖乖地俯首稱臣?
然而,邵棋根本沒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本書首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她在進入袁州城的第二天,就命人推了被世家所掌控的東城牆,宣布要在此修一條渠道,疏流開源。
並且向城中百姓們約定,渠不建成,她駐守此地,一日不離袁州。
這個消息一放出來,城中一片譁然。
有叫好的,也有懷疑的,不少世家子弟還在暗中議論紛紛,說是袁州地勢險峻,氣候也纏人,他們倒要看看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太女能做出什麼名堂來。
但誰也沒料到,當天晚上,被推倒的東城牆處就集合了工匠和列隊士兵。
漆黑而喧鬧的雨夜裡,東城牆的外牆處燈火通明,而不少住在附近的商鋪老闆們更是親眼所見,皇太女與匠人們立在牆側,又是改工圖,又是拿主意,開工之後就在此處整整守了一夜,等到天色微明,才滿眼泛著血絲地回了太守府。
接下來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親眼見過、親口和邵棋本人交談過的百姓心裡最有感觸。
這位從京城來的皇太女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她一身利索的便衣,來來回回行走於正在挖建的地基之間,腳上的鞋子沾滿了泥土也渾不在意,還會有意地學一些袁州本地的方言,閒時還會和河邊垂釣的老人家聊天,對於老人家一些不甚恭敬的稱呼,比如「女伢」一類的,她都一笑而過。
她還和工匠們一同吃大鍋飯,似乎是由於水土不服,往往吃不了半碗就放下了,這麼幾回後,臉側的弧線都瘦得更為鋒利了。
這之後沒過多久,就時常有一個玉面公子給她送一些家常飯菜過來,盯著她吃完。有時那個公子會靜靜坐在城牆邊的棚子裡,望著不遠處忙得風風火火的皇太女,神色柔和如畫。
後來百姓們才知道,這位玉面公子就是皇太女殿下的正君,當朝九卿之首,藺太常,來袁州是為袁地之民著書來了,據說他前幾日才往袁州祖地探訪了一圈,細聽民聲民意,很受尊崇。
這二人能做到這種份上,是真心還是假意,一目了然,不少百姓都卸下了心防,真正地將他們視作了領頭羊。
而世家就對此看著不爽了。
「那個皇太女,我倒是沒瞧出來有多大能耐,慣會做戲倒是真的,把那群刁民唬得一愣一愣的。」鍾家家主坐在正堂上首,冷哼了一聲。
鍾家旁支的女人們都坐在堂上,個個神色倨傲,顯然不將這些放在眼裡。
「大姐,皇太女修渠什麼的我都不管,只一件事,她不能擋了我的財路啊,她修渠招了那麼多人馬,我那鋪子裡的下人聽著銀子多就跟著去了,讓我怎麼掙錢?」
「是啊,更何況那一片東城牆的地可是咱們家的,她修渠跟咱們鍾家商量過了嗎?是不是也得給咱們交租啊。」
鍾家二房冷笑了一聲,此話一出,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共鳴。
鍾大少站在自己的母親——鍾家家主身旁,小聲嘟囔了一句:「那塊地本來就是搶來的啊,當強盜還當上癮了……」
鍾家家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只好默默閉上了嘴。
最後鍾家人索性敲定,要聯合一些頗有微詞的其他世家,一同給這位初來乍到的皇太女一個下馬威。他們要讓她明白,若是沒有世家的幫扶,這條渠,不可能建成。
鍾大少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微微垂下了頭,神情難掩失望。
……
在百姓的支持以及一干頗有經驗的匠人的支持下,渠修得很快,邵棋頗為滿意。
這天晚上用完飯回了府,時辰有點晚了,邵棋一進門,房裡空無一人。
她走出來問一旁守夜的侍者:「正君人呢?這麼晚了還沒回來?」
現下已是深秋,入夜後寒氣格外重,藺書衡又是個半點吹不得風的。上次染了風寒,死活不跟邵棋睡一屋,導致邵棋那幾日晚上睡覺時無「稱手之物」可抱,一時難以適應,差點失眠。
「回殿下,正君已經回府了,方才還讓下人送了水進去,應該是在裡屋沐浴……」
沐浴?
沐浴!
邵棋表示,這種好東西,這麼久了自己還沒見過呢!
藺書衡作為一個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的老古板,像沐浴這種事,從來都是杜絕邵棋偷看的。
這次可算給她逮到了。
系統:「???」
關顯示屏了,再見。
邵棋屏退了下人,故意把腳步聲放得很輕,繞過前堂進了裡屋,又走進了隔間內,就見不遠處的屏風後,煙霧繚繞,屏風上還放著外衫和中衣。
男子修長的半截身影就若隱若現的映在屏風上。
邵棋這個時候本來是應該感慨一句美人如畫的,奈何她眼尖得很,一眼就瞧見了美人坐在浴桶里,手上正拿著一本目測是書的東西,在慢條斯理地翻頁。
邵棋:「……」
洗澡都看書,卷到她了。
邵棋被感染到了,開始糾結自己要不要也去干點正事,她竟然突然感覺杵在這偷窺人家洗澡是遊手好閒,還不如去查查帳本……
正在這時,屋裡響起一道清冷磁性的聲音。
「非禮勿視,殿下。」
是藺書衡發現她了。
邵棋笑了笑,沒露面,而是索性把聲音壓得低了些,裝出一副採花大盜的樣子:「哼哼,美人,你的妻主今晚不在府上,勸你束手就擒。」
「是麼?」藺書衡似乎是笑了一下,配合著她演了下去,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笑音,「你是哪裡來的毛頭小賊?」
「姑奶奶我是京城來的,一路採花採到了袁州,你碰上我是你的福氣。」
藺書衡「哦」了一聲,語氣打了個轉,意味不明:「一路採花,看來你對此頗有心得。」
邵棋下意識有種心虛感,她咳了幾聲,果斷轉移話題:「休要廢話,今日你妻主把你賣給我了,你給我老實點,乖乖聽話,懂了沒?」
「賣給你?」藺書衡緩緩笑了一聲,「她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她可是最愛財的,姑奶奶我出了多少黃金才——」
「但是她更離不開我,我是最重要的。」
話落,邵棋到了嘴邊的調戲之語,一下子就卡殼了。
……他爹的,怎麼感覺自己是被調戲的那個。
沉默半天,她才惱羞成怒般的扔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
「不陪你玩了,睡覺睡覺,我困了。」女子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過,去了床榻邊。
而隔間裡,藺書衡臉上笑容淺淺地合上了書,穿好中衣走了出來。
結果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殿下怎麼把蠟燭給熄了?」
「這還用問?因為我要睡覺了。」
「我不在身邊,殿下睡得著嗎?」
他爹的,又被拿捏了。
「……所以你還不快點給我滾上來。」
「遵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