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後

  「……」

  艾斯沒有說話，他只是向著白鬍子，或者說向著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頓首，淚如雨下，這淚水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醒悟，頓悟之後，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是對還是錯，究竟有沒有意義，這是艾斯一直想要知道的，也是一直在追尋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但卻又模稜兩可。

  在羽夜看來，任何人生來都是有意義的，但是這個意義究竟是什麼，需要自己去追尋，因為每個人的意義都不同。

  如古伊娜，追尋劍道，就是她認為的，生來的意義，並且無比堅定的貫徹至今。

  而對羽夜來說，得到足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的力量，這是羽夜一直想要的，也是羽夜覺得他存在的意義。

  羽夜落到處刑台上之後，看著鷹眼和古伊娜決鬥的同時，隨口衝著艾斯問出的，便是……你知道存在的意義嗎？

  而現在，艾斯毫無疑問已經找到了答案。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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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仿佛是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束縛艾斯的海樓石手銬，突然直接崩碎開來，散落向四面八方。

  這一幕，無論是戰國還是卡普，都是有些愕然。

  艾斯本人，也同樣有些愕然，甚至還稍微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就在下一個瞬間，他看了看自己不再被束縛的雙手，又看著那些正在奮力廝殺的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眼眸中的迷茫盡去。

  轟！！

  下一個瞬間，一團火焰從處刑台上墜落而下，就好似一道天外流星，轟然壓落。

  「你……」

  戰國看著這一幕，眼眸中閃過了一瞬間的憤怒，但更多的卻是不解。

  羽夜的行為，如今的他，已然是一點都看不懂了。

  「呵呵，這樣挺有趣的，不是麼？」

  羽夜呵呵一笑，笑聲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

  面對羽夜，戰國最終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嘆了一聲。

  以羽夜的力量，想要阻止這場戰爭恐怕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羽夜偏偏沒有去阻止。

  沒有阻止，卻又干涉了戰場，甚至現在，還極為突兀的解放了火拳艾斯，這場戰爭，戰國已經沒有一絲一毫能夠掌握最終方向的把握了。

  可，既然羽夜沒有繼續的動作，那麼他也不能就這麼幹看著。

  「圍剿火拳艾斯，繼續攻擊白鬍子海賊團！」

  這是戰國下達的命令。

  戰場隨著鷹眼和古伊娜戰鬥的結束，火拳艾斯莫名其妙的解放，而進入了第二個白熱化的狀態。

  沒有人知道羽夜是什麼意思，既然不知道，那就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這是這片戰場上所有強者共同的心聲。

  白鬍子海賊團一方的目的，自然是救出艾斯。

  而海軍一方的目的，則是盡全力的殺死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擴大白鬍子海賊團的損失，甚至將白鬍子海賊團全滅在這裡。

  艾斯終究是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很快便和接應他的不死鳥馬爾科等人匯合。

  但，想要安全撤離海軍本部，全身而退，卻已經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這已經是一場全面戰爭，無論是哪一方，都不可能突然轉身後退，那樣的話，就等於是將後背直接暴露給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安全離去，就必須有人殿後。

  幾乎就在馬爾科等隊長，都想到了這一點的瞬間，一聲低喝陡然傳遍全場。

  咔嚓！！！

  空氣瘋狂的震顫，大氣被撕裂，整個大地也陡然出現了強烈的震顫，然後轟然崩裂開來。

  白鬍子的身影，如山般站立在那裡，身後是一道裂開的深淵，深淵的對過則是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

  這一擊，直接分割了戰場。

  既然需要有人殿後，那麼對於白鬍子來說，這個選擇題就只有一個答案。

  雖然他也想和所有人一起回去，繼續在大海上馳騁，但他終究無法勝過時間，無法勝過衰老。

  與其死在病床上，不如亡於戰場。

  這是白鬍子在來海軍本部之前，就已經在內心中做出了的選擇！

  生為王者，死亦為王者！

  「老爹！！」

  「老爹！」

  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面對這一幕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在這個時代，沒有承載我的船……」白鬍子臉上的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畏懼，有的是一種氣概。

  面對天崩，依然面不改色的氣概。

  「海軍，你們的對手……是我！」

  看著想要追擊白鬍子海賊團海賊們的海軍大將，赤犬青雉黃猿，以及那些數不盡的海軍將校，白鬍子雙手握住薙刀，奮力一揮。

  轟！！！

  一道恐怖的震盪之力，划過一個半圓形的弧圈，狠狠的震擊在了正前方，強行阻止所有海軍的追擊。

  見到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依舊有很多人站在那裡不動，白鬍子轉頭厲聲喝道：「你們想要違背船長命令嗎？快走！！」

  這一生怒喝，終于震醒了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

  白鬍子海賊團，終於開始撤離，伴隨著血與火，伴隨著淚與殤。

  可是，在那一道深淵的另外一側，卻沒有任何悲情的感覺，有的，只有一種令人覺得無法逾越的氣勢。

  儘管已經傷痕累累。

  但，白鬍子一個人站在那裡，便猶如一座不可翻越的巨峰。

  普通的海軍盡皆被震懾，甚至不敢上前攻擊，海軍大將赤犬見狀，咬了咬牙之後，知道無法繞過，於是怒吼中直接衝上。

  黃猿倒是能夠繞過白鬍子，但是，他一個人繞過去毫無意義，一個人想要留住整個白鬍子海賊團根本不可能，必須要先解決白鬍子。

  沒人知道青雉在想什麼，在這個時候，青雉也在攻擊白鬍子。

  面對三大將的攻擊，暗傷發作，渾身傷痕累累的白鬍子，終究是無法一力抗之。

  可即便如此，在這種情況下，白鬍子也沒有退後一步。

  縱然已經力有不逮，但氣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反而更盛，好似回到了巔峰時期，那馳騁大海，無人能敵的滔天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