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過往的黑歷史
2024-06-08 08:15:25
作者: 沐茶茶
薄修硯聽的一愣。
他眼神微微變了,開口說:「你說什麼?」
蘇禾上前一步,也不顧及陳管家在場,親密的抱住薄修硯胳膊,昂著頭,眼神並不閃躲的重複一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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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修硯靜靜地看著蘇禾,沒出聲。
蘇禾:「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安排的房間離你很遠。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夜晚要對我做什麼,還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半夜溜進你房間爬你的床鑽你被窩啊?」
被晾在一旁的陳管家,老臉一紅。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低著頭聽著薄少和太太的對話,默不作聲。
就等著薄少發話了。
但陳管家心裡希望,自己是能夠扭頭就走的。畢竟,小兩口是夫妻,哪有剛結婚不久就分開睡的道理。再說了,兩個人分開睡,這時間長了,感情怎麼培養?
感情培養不起來,怎麼生娃娃?
薄少性格太冷酷太冰山了,也許有了一個孩子,就會變得不一樣。
蘇禾自然不知道陳管家此刻心裡的想法。
她也不管薄修硯什麼反應,不給薄修硯拒絕說話的機會,扭頭對陳管家說:「陳伯伯,你回去吧,今晚我是不會回我自己房間睡的。要麼,他送我回去。要麼,他在哪兒,我就去哪兒。反正誰也別想趕我走!我就要跟我老公睡!」
老公兩個字,蘇禾咬的極重。
陳管家微笑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薄修硯眉頭以肉眼的速度冷下去,「陳……」
叔字還沒喊出口,就被蘇禾迅速的抽出手伸手捂住,蘇禾明顯感覺到陳管家停下來,她心裡一咯噔,做最後的掙扎。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說什麼伺候我,我看你是想趁機會分居吧!既然不願意,離婚好了呀。你這樣冷落我,是什麼意思?」
「薄修硯,你是沒聽到底下的人是怎麼議論我的吧?丈夫冷落自己妻子,你這是擺明了讓別人看我這個薄太太的笑話!是個人,都可以欺負我蘇禾,是不是?她們踩著我的自尊,就不是踩著你的臉了嗎?」
「她們也許說的對,我不配當你的妻子,我就是從鄉下來的時候我的身份會讓你很掉價。我最多也就當個你的床伴,也許連一件衣服都不如。」
說著,蘇禾情緒激動,眼睛開始紅了。
她說掉眼淚就掉眼淚。
委屈極了的表情。
陳管家聽著,臉色都變了。
「太太,哪些人在嚼舌根,你告訴我,我把那些亂說閒話的人都開除了!」
蘇禾吸吸鼻子,不說話。
似乎很委屈。
她這個沉默不吭,一副默默垂淚的模樣,讓陳管家更是氣憤,把春蘭的事情跟薄修硯說了一遍,薄修硯聽完,伸手擦下蘇禾的眼角。
還真有眼淚呢。
他眸底深了深,看著低著頭的蘇禾,話卻是對著陳管家說:「把那些亂嚼我老婆舌根的人揪出來,開除之後永不再用。春蘭也一併開除,她既然覺得禾禾仗勢欺人,喜歡給人磕頭下跪,那就明天讓她好好跪著,給禾禾道歉。如果少了一分鐘,就罰她一年工資。告訴她,只不過是不小心噴了薄太太一身冷水而已,這是最輕的懲罰。」
陳管家愣了下。
說聲是。
薄修硯淡而冷漠的交代完,拉著聽愣住的蘇禾走了。蘇禾看著被薄修硯牽著的手,腦袋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就好了?成功了?
算是借題發揮勸服薄修硯改主意了?
太好了!
蘇禾心裡想,眼睛裡還濕潤潤的,實際上,她心裡一點難過傷心的情緒都沒有。
還床伴。
就算真的是床伴,還不知道到底誰占便宜呢。
薄修硯這樣的身份,還有他那一副高冷禁慾讓人心癢的皮相,他真的把她睡了,她也不會覺得自己虧,反而只覺得賺了。
跟著薄修硯到他的房間,蘇禾卻在門口站著,猶豫退縮的不敢進了。
在陳管家面前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借題發揮,免得薄修硯黑白不分,真的會誤會她是別人口中說的人。
蘇禾心裡想什麼,薄修硯一眼看透。
他盯著她,說:「進來,有話審問你。」
審問?
蘇禾莫名,儘管心裡疑問,還是進來了。
薄修硯的房間就跟他的本人一樣,顏色很單調,除了黑白灰,屋裡就沒有別的色彩。看著就給人一種冷冷淡淡的感覺,格外的高冷禁慾。
蘇禾掃了一眼大床,灰色的被子,兩個枕頭。只不過一個枕頭是用來睡的,一個枕頭靠在床頭當靠墊。蘇禾悄悄打量了下,心裡鬆了一口氣,沒發現有別的女人的痕跡呢。
薄修硯從裡間休息室拿出一個文件夾。
蘇禾納悶,這是什麼。
在蘇禾的疑惑目光下,薄修硯拆開了文件袋,從裡面拿出一碟資料。他故意似的,沒讓好奇的蘇禾看,而是先賣關子。
「蘇禾,說說你的黑歷史。」
薄修硯坐在床沿,兩條大長腿很吸引人眼球。
蘇禾不明白。
「什麼我的黑歷史?」
薄修硯不答反問:「你談過多少次戀愛,有過多少個男朋友?或者,我換一種問法。為了生存和錢,你和多少個男人有關不清不楚的關係。我給你這一次機會,交代清楚。」
哈?
蘇禾愣住了。
她一時沒說話,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視線落到薄修硯手中的資料上,起初第一感覺就是薄修硯不信任她,調查她,她心裡生起一股憤怒和惱火。
可她讓自己理智,冷靜的思考一下,就突然想起來那天蘇菲菲的電話。蘇菲菲說她外婆丟了,還要送給她一個大禮。
當時,蘇禾只覺得蘇菲菲有病。
她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根據薄修硯的話,加上薄修硯手上的神秘資料,蘇禾心裡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眸色一冷,「你手上的資料,誰給你的?蘇菲菲,還是姜琪,總不能是蘇青山。」
薄修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蘇禾看著薄修硯好一會兒沒說話。
薄修硯手上的資料,裡面會寫了什麼,有什麼,蘇禾大概不用猜的,也都知道。不過是曾經以往的那些事情,如果可以,蘇禾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一遍,每次回想,都讓她痛苦。
可是,那些痕跡,不是都被秦湛處理掉了?
為什麼薄修硯手上還有。
蘇禾不確定薄修硯是不是在詐她,可是看薄修硯的臉色,又不太像。
她坦白說:「我是有一些黑歷史,但那些黑歷史都不是真的。有人針對我,故意散布很多謠言,各種各樣的難聽的話,甚至,我只要跟一個男人接觸,多說三句以上的話,就會被拍到,並且惡意曲解,說我有多不堪。」
「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差點被學校開除,外婆也被氣到生病住院。後來,就有男人找到我給我錢各種騷擾我,我不止一次報警了。」
「薄修硯,我是清白的。」
蘇禾眼神堅定,不心虛,也不閃爍。
她說:「你知道什麼叫做網暴嗎?你知道網暴攻擊一個人有多麼可怕嗎?我那個時候就是,跟網暴差不多。朋友誤解我,同學嘲笑我,就連曾經對我印象很好的老師,對我都開始不信任,看我的眼神全是失望。我解釋過,可是沒用。栽贓污水依然會落到我頭上,說我虛偽,說我不要臉,無恥,輾轉在各個男人的床上,靠著臉蛋和身體換取生活費。」
說到這兒,蘇禾聲音低下去。
想到過往那些心酸屈辱,她說話有點輕哽。
「我只不過是窮,沒有父母,是個孤兒,只不過先天外表優勢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一定要詆毀我,我不曾做錯什麼。但是我的解釋,根本沒有人聽。」
「薄修硯,我現在跟你說了,跟你解釋了,你會聽嗎?會不會相信我?」
薄修硯沉默良久。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在聽蘇禾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別人的故事。
而不是蘇禾的故事。
蘇禾的眼睛慢慢就變紅了。
薄修硯分得清楚,蘇禾的眼紅,是她在裝在演戲,還是真的因為難過而紅了眼。
這次,她不是在裝。
是真的在難過。
薄修硯什麼都沒說,站起來,他把資料塞進文件袋裡,然後拉著蘇禾的手,帶到另外一個房間。把手中的文件袋放進粉碎機之前,他問了蘇禾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很怕聚光燈?」
在婚禮現場那天,他看到過蘇禾穿著婚紗站在聚光燈下,她整個人身體顫抖,仿佛很害怕什麼東西,人都快要崩潰。
蘇禾眼裡閃過錯愕。
她沒問原因,只是點了點頭。
「嗯,害怕。我不敢一個人面對聚光燈。」
因為曾經她被人推出去摔在地上,舞台的燈打在她身上,周圍都是各種謾罵和嘲笑聲,有人往她身上,頭上,砸飲料瓶,砸果皮。
大家罵她各種難聽的話。
讓她滾出學校。
薄修硯什麼都不在問了。
他轉過身,把手中的資料放進粉碎機里,粉碎機一點一點的把文件紙張教攪碎。
「我沒有看完,只看到前面的部分,後面的,不需要再看了。」
薄修硯說:「蘇禾,我相信你。」
他抬手,溫熱的手指擦掉蘇禾掉下的眼淚。
他聲音低了一些,有些安撫輕哄的意味。
「禾禾,別哭。」
薄修硯這麼說,蘇禾眼淚流的更洶湧了。
被人信任的感覺。
她看著薄修硯,眼淚根本無法自控。
薄修硯看著眼睛紅的像個兔子一樣可憐兮兮的蘇禾,碰了碰她臉頰,輕輕笑了一下,哪裡還有剛才要審問她時的冷漠態度。
「別哭了。再哭,我就會認為你是有意勾引我,想讓我親你了。」
蘇禾吸吸鼻子,抓著杆子往上爬。
「那你親嗎?」
她仰著脖子,聲音里有撒嬌的意味。
像一隻等待主人撫慰的貓咪。
薄修硯看著蘇禾,突然彎下腰,他的嘴唇快要碰到蘇禾的嘴唇,但是又沒有親下去,停留在若即若離的位置。
蘇禾僵硬著身體不敢動。
她的後腰,被男人的手掌扣住。
耳邊是薄修硯低低沉沉的話,「老婆,你是在跟我撒嬌,向我索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