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帝,那是方藍
2024-06-15 19:02:29
作者: 尤知遇
霍時玄若是知道能碰上皇帝,他絕對要推遲幾天再入城。
好巧不巧,他的隊伍剛在城門前停下,皇帝就帶著一萬親兵過來了。
吳庸是來接霍時玄的,看到皇帝時,他也懵了一下,因為他並未接到皇帝過來的消息。
所幸,霍時玄是以『六爺』的身份來的,所以臉上是帶著面具的。
皇帝的目光在霍時玄身上停留片刻,然後看向了他身後的馬匹和糧草,眉心一動,再看看他臉上純金打造的半遮面具,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皇帝拍馬靠近,在距離霍時玄兩步遠的地方停下,挑眉道:「六爺?」
霍時玄眼珠子一轉,只當不知他的誰,頗為高傲的一仰頭,「我是你爺爺,你誰啊!」
他故意悶著嗓子說話,皇帝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細聽又覺得不熟,正要開口,吳庸已經抹著汗瞪霍時玄一眼,暗道這小子可真夠損的,明晃晃的占皇帝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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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吳庸在皇帝身後一群人發火前開口,他朝皇帝行了禮,才指著霍時玄道:
「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六爺』,前幾日臣收到他的來信,他說要親自送來一批軍馬和糧草,讓臣今日在此等候」
他說話的時候,身後跪了一地的人,朝皇帝行了禮後,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霍時玄身後的那些糧草和馬匹上,灰暗的眼睛放著光,看向霍時玄的目光亦帶著感激和光彩,比看見皇帝還熱切。
吳庸繼續朝皇帝道:「臣不知皇上也來了,未能及時......」
「哎呦!」
他話未完,霍時玄便從馬上摔了下來,受驚般慌裡慌張的朝皇帝跪下去,「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皇上親臨,草民該死」
吳庸看他一眼,默默無語,皇帝翻身下馬,親自把他扶起來,客氣中略帶敬意。
「朕一直想見見大周的『活菩薩』,你為百姓做了這麼多事,朕可受不起你這一拜,先生大義,朕替百姓和將士們謝謝你」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吳庸把兩人請入了城中,居庸鎮失守,他們的大軍撤到了兩百里外的匪安城。
路上,皇帝告訴吳庸,「曲侯重傷,雖然還有聶通和吳俊元他們撐著,朕還是不放心,居庸鎮失守,若是這裡再丟了,北燕必然一路往涼州城侵入,大周危矣,朕不能不來,為趕時間,朕先帶著一萬親兵過來,彭廬帶著十萬駐防軍三日後能到,南鏡和西境的兵朕也給你們調來一些,共計三十萬,五日後能到」
吳庸沉默不語,皇帝見他神色有異,臉上似並未有高興,不免蹙眉道:「怎麼的?兵力還不夠?」
吳庸欲言又止,搖搖頭,只請了他回去再說,皇帝便沒再說下去,轉頭去跟霍時玄說話,問他這一路走來可順利。
霍時玄面上和顏悅色又恭敬的說順利,心裡卻忍不住嘀咕,順利個屁,帶著這麼多糧草,還趕著這麼多馬匹,走走停停折騰了快一個月,哪有你們快馬加鞭只顧跑的省心!
入了城,吳庸帶他們進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院,五間小瓦房,黃土泥巴堆成的牆,頗顯寒酸。
皇帝四處看了一眼,然後朝吳庸道:「朕帶了幾個太醫過來,先去看看曲侯的傷」
他說完看向了霍時玄,讓人先把他請去喝茶,霍時玄雖也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曲佑天,但這時候自然不敢表露什麼,點頭應下了。
後來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人還沒回來,霍時玄閒的無趣,便一個人靠在椅子上琢磨事。
方藍被北燕的人抓住,老曲那麼厲害的人,重傷肯定跟方藍有關,路上看吳庸的臉色,這事還挺棘手......
吳庸安排好皇帝後,過來找霍時玄,「曲佑天暫無生命之憂,只是還未醒,如今兩個太醫守在那,以你現在的身份,暫時別去了,皇上問起來不好說」
霍時玄點頭,又問起方藍的事,「老曲怎麼受傷的?他們是怎麼用方藍威脅老曲的?」
吳庸的粥再也喝不下去,徒然摔了手裡的碗,面色略帶猙獰,痛罵道:「畜生!」
在霍時玄的印象里,這是吳庸第一次發這麼大火,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追問,吳庸卻不忍說了,只說北燕那群狗東西消停不了幾日,馬上還得攻過來,到時候他就知道了。
謝謙說,北燕的人可能會給方藍用蠱,駱惜玉說那蠱能控制人心。
霍時玄預想過最壞的結果,甚至琢磨了各種各樣的施救措施,然,他怎麼也沒想到,北燕會如此陰毒無恥!
.........
三日後,匪安城外黑壓壓的北燕軍,霍時玄站在主城牆上,看著在北燕軍隊中間翩翩起舞的女人,直接爆了粗口。
「畜生!真他娘畜生!」
難怪冷靜自持如吳庸,也如此惱怒,北燕這群狗賊,竟然讓方藍站在大軍中如妓子一般甩袖起舞!欺人太甚!
方藍曾在艷香樓待了多年,舞自然是美極,只是她身上的衣衫暴露,不堪入目,活脫脫一個秦樓楚館正在以舞魅惑男人的妖精。
霍時玄看了兩眼便看不下去,怒罵著飛身要去救人,吳庸按住他。
「沒用的,她現在根本不認識你,連曲佑天她都不認識,那日,曲佑天盛怒之下,單槍匹馬沖開北燕的列陣去救她,唉,曲佑天胸口那一刀,就是她刺的,若非曲佑天及時撤開,他那日......是活不成的!」
「這次來的不是燕吉,是他兒子燕金,燕金跟燕吉一樣狡猾卑劣,他知道方藍以前在青樓待過,每次開戰前,他便讓方藍在人前舞,然後嘲諷大周驍勇善戰的曲侯竟然娶了個妓子為妻,擾亂人心,又讓我軍無法前行,北燕稍稍有些劣勢,燕金便把刀架在方藍脖子上,要當眾砍了方藍的人頭」
「我軍完全被動,居庸鎮便是這樣丟的,我自詡滿腹禦敵之策,可如今又能如何,那是曲佑天的妻子,我不能不考慮,可若是我考慮,我便只有驅敵之策,沒有滅敵之法,便是皇上帶來多少援軍都沒用,這樣下去,北燕士氣大漲,我軍早晚軍心不穩」
吳庸看一眼立在另一側,因為北燕囂張氣焰怒火沸騰的皇帝,嘆口氣,轉身拍了拍霍時玄的肩膀。
「小六,你是曲佑天的朋友,等他醒了,你去跟他談談吧......皇上,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
霍時玄握緊拳頭沒吭聲,吳庸的意思他明白,如此僵持下去,大周節節敗退,等將士們的鬥志被消磨完,這仗根本不用打了,直接認輸便是。
就算死撐,戰事持續時間越久,需要的糧餉就越多,便是他,也得被耗死,這仗最後還是輸,站在皇帝的立場,不可能因為方藍搭上大周。
要破此局,便不能顧方藍,不顧方藍,方藍便不能活......
匪安城易守難攻,吳庸並未讓人開城門,弓箭手一支支帶火的箭羽射下,牆上抹了桐油,北燕根本入不了城,他們也不敢輕易就殺了方藍,遂,見沒辦法攻進去,只能罵罵咧咧的離開。
北燕軍離開後,皇帝立刻召集所有守城將領議事,整整一個下午,得到的結論便是:不顧方藍死活,直接開打!
曲佑天當天晚上便清醒了,吳庸讓霍時玄去看他,霍時玄沒去,而是問了他兩個問題。
「北燕有沒有自己人?北燕的前鋒大將是誰你知道吧,名字告訴我」
吳庸錯愕,問他何意,霍時玄沒急著解釋,讓他帶他去見皇帝,見他臉上透著認真,吳庸便沒拒絕。
霍時玄見了皇帝,樂呵呵的提條件,「皇上,對付流氓要用流氓的招,北燕不要臉,咱得比他們更不要臉,我有個辦法,但是呢,我是個商人,我若能幫你們把對面的女人救過來,您得給我個免死金牌,萬一哪天我犯了大錯,您不能殺我」
皇帝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頗為訝異,看向吳庸,吳庸也是一臉驚奇,但是,他是比較信任霍時玄的,遂朝皇帝點點頭。
「皇上,方藍對曲侯很重要,若她真死了,臣相信曲侯會諒解皇上,但失去愛人,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既然六爺有辦法,不如讓他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
此言有理,皇帝便允了,霍時玄又跟他借幾個武功賊高的人,皇帝對他也是有所顧忌,便讓成陽親自帶人跟著去了。
霍時玄帶著人消失了五天,未歸,北燕和大周已經再次開戰,方藍依舊在舞,燕金分了兩隊人出來辱罵嘲諷曲佑天,後來又罵到皇帝頭上,說大周的將士和皇帝都喜歡妓子,言語惡劣,侮辱性十足。
皇帝見霍時玄遲遲不歸,此刻也再沒了耐心,下令開城門應戰,大周的援軍已到,再當縮頭烏龜他自己都要罵自己,更對不起身後已經被罵的灰敗的將士。
吳庸已經攔不住,城門即將打開的前一刻,消失五天的霍時玄突然出現在城樓,他身後,成陽四人正一人抓著一個女人。
觸及皇帝疑惑的目光,成陽咳一聲,解釋道:「六爺把燕金和北燕几個前鋒將領的妻子都抓來了」
城下的燕金和幾個為首的將領,在看到自己媳婦出現在城樓時,臉色已經大變,看清她們幾人穿著比方藍還暴露,更是氣的大罵。
霍時玄似乎沒聽見底下的謾罵,手中的劍指了指四人,「趕緊跳!不跳就把你們扔下去摔死!」
四個女人惶恐驚懼,慢慢的開始扭動身子,應是在高度害怕中,動作僵硬,實在滑稽。
等她們跳了一會,霍時玄雙手掐腰站在城樓,對著底下大聲道:
「四個人換你們手裡的一個,換不換?」
他也不等他們回答,大笑道:「爺忙活幾天了,又累又餓,可沒時間給你們耗著,雖說你們長得醜,但你們媳婦保養的挺好,將士們都在這待了怪久的,你們不是說大周都喜歡妓子嗎,我瞧著這幾個長得都挺像妓子的,不如借來給我們的勇士嘗嘗味道!」
他手一揮,成陽便拽著一個女人過來,在霍時玄瘋狂的暗示中,黑著臉,咬著牙,極快的撕了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然後,他旁邊的三人也動了手。
眼瞅著媳婦就要被扒乾淨,除了燕金冷著臉沒吭聲,其他三個可忍不住了,媳婦沒了可以換,但臉面丟了就是奇恥大辱了!
「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