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動怒,奴婢有罪
2024-06-15 18:59:32
作者: 尤知遇
青石甬道上,霍時玄背著莊綰慢慢悠悠的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阿戒。
看到霍時玄,霍之岩恨意湧上心頭,恨不能衝上去撕了他,若非這混蛋,當年他也不能背井離鄉。
看到莊綰,霍之岩心裡一片複雜,既憤怒又懊悔,他臉上這道疤讓他想弄死這女人,但今兒從母親嘴裡聽說了她的身份,又懊悔不甘。
早知當年應該讓青芙把門關緊,怎麼著都得要了她,然後休了魏氏把她娶了。
丞相府的千金,莫說帶出去有面,現在丞相莊仲在大周可是響噹噹的人物,雖然死了,但是價值還在。
他若娶了這女人,還能利用她接近皇上,給自己謀個官職,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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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惜了!
春喜第一個朝霍時玄和莊綰跑過去,戲精的邊哭邊跑,聲音驚天動地的。
「姨娘,您去哪裡了,嚇死奴婢了!」
霍勇此刻也反應過來,待霍時玄背著莊綰過來,趕緊上前詢問,「老六啊,怎麼回事?」
孟箏縮在秋含懷裡,捂著臉不敢抬頭,但是聽著這兩道聲音,也知是莊綰和霍時玄來了。
此刻她也冷靜下來了,她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下,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暈的,當時只顧著勸莊綰,根本沒顧及四周。
只覺後頸一痛就沒知覺了,她下意識的懷疑是莊綰害她,可是,霍時玄怎麼來了?
霍時玄並未把莊綰放下來,冷哼了一聲沒說話,阿戒站出來,朝霍勇行了禮後解釋道:
「姨娘從長壽堂行至此處,被大少奶奶叫住,兩人正交談的時候,突然竄出一個人打暈了大少奶奶要帶走她,姨娘趕緊讓奴才阻攔」
聽到』莊綰被孟箏叫住』,霍之岩驟然抬頭朝孟箏看去,犀利的眸光竄出憤怒的火焰,氣的差點當場痛罵。
他雖然荒唐,但他不傻,怎麼說都是府中唯一的秀才,這前前後後的事一想,他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孟箏算計他呢!
先把莊綰留在這,再讓婢女把他叫來這黑燈瞎火,人跡稀少的地方,這是要幹什麼?
總不能是讓他們三個對雪吟詩吧!!
該死的,肯定是孟箏要利用他對付莊綰!雖然他不知道兩人有什麼矛盾,但剛才在長壽堂,孟箏言語間就有針對莊綰的意思。
孟箏應該是要利用他坑莊綰,但陰差陽錯被人破壞了,後面就不可控了。
霍之岩暗罵活該,想衝過去問問孟箏為什麼要害他,但此刻只能強忍著怒氣聽阿戒說。
「奴才追著那人跑了一會,跟丟了,回來的時候,春喜說姨娘丟了,大少奶奶也不見蹤影,奴才就讓她趕緊去叫人,然後自己在竹林找,找到姨娘的時候,她正跟少爺在一起」
孟箏聽得一身冷汗,不自覺的握緊了秋含的衣角,她被人打暈了?那人是誰?
春喜去叫人了,阿戒去找莊綰了,莊綰跟霍時玄在一起,那她呢?
她為什麼會衣衫不整的躺在這,還有,她渾身上下為何痛的厲害,像是散架了一般,是不是有人碰過她?
孟箏不敢繼續往下想,大冷的天,剛才還凍得渾身發顫,此刻她的額頭和後背已經開始冒汗了,手心也全是汗。
阿戒說完話就退回去了,莊綰趴在霍時玄背上,露出腦袋接著他的話道:
「我本來是跟著春喜一起去叫人,路上把腳崴了,春喜可能太害怕了,沒注意到我,一直往前跑」
「我腳疼的厲害,不能走了,我怕耽擱正事,就沒喊住她,正好這時候六少爺出來尋我,我聽見少爺叫我,就趕緊回應了」
啪!
莊綰剛說完,耳邊就傳來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尋聲望去,卻見春喜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頓驚愕的瞪大眼。
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春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愧疚的慟哭道:
「奴婢有罪,奴婢當時嚇壞了,腦子裡就想著趕緊去叫人,竟未顧得上姨娘,奴婢該死,請少爺責罰!」
莊綰微微抽動嘴角,手裡的羊角風燈映在春喜通紅的右臉上,頗為無語,演戲而已,這巴掌也太實誠了些。
霍時玄寒著臉,言語極為冷漠。
「你是該死!旁人的事關你什麼事,那人要抓的是孟箏,她就是被人扔河裡淹死也不關你的事」
「你的任務是護好自己的主子,若非我今日及時趕到,綰綰出了事,你這賤命哪裡夠賠的!」
他斥責完,朝阿戒道:「把人帶回去,打二十棍,還有你,你竟然去幫一個外人,真是不知所謂,你領三十棍,你們都給我長長腦子,以後只要自己的主子沒遇到危險,誰的事都別理!」
這番冷酷又無情的話聽在眾人耳里倒是沒什麼,連霍勇也是見怪不怪。
畢竟,霍時玄平日就是這性子,說話從來不顧及旁人的感受,痞的讓人牙痒痒卻又挑不出理。
但是,落在孟箏耳朵里,可謂是寒冬三月裹著冰霜的利刃,尤其是那句『要抓的孟箏,她就是被人扔河裡淹死也不關你的事』,更是讓她羞憤難當。
霍時玄明明是她不要的男人,如今竟然當眾羞辱她至此,實在可恨!
不過,莊綰的解釋,春喜的舉動,霍時玄的無情言語,倒是讓她迷惑了,難道,她此番狼狽,真的跟莊綰無關?
阿戒領了命,拽著春喜走了,霍勇見霍時玄真動了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額頭直冒汗,先關切的詢問莊綰。
「丫頭啊,你腳沒事吧?」
莊綰搖搖頭,「不疼了,就是還走不了路,剛才少爺帶我回去抹藥了」
霍勇又問,「都回去了怎麼不好好休息,還出來做什麼?」
莊綰指了指自己有些鬆散的髮髻,「跑的時候把簪子弄掉了,那是少爺送我的新年禮,特別珍貴,我著急,就讓少爺帶著我出來找了」
霍勇又問她,「找到了嗎?」
莊綰懊惱,「沒有」
霍勇忙安撫了一句,然後轉身朝陳嚴招手,讓他帶人去幫莊綰找簪子,莊綰指著旁邊的竹林。
「我是在那摔倒的,你們去那邊找找」
她把簪子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很快就有人找到了,陳嚴拿著簪子過來,恭敬的遞給她,莊綰伸手接過,直接插在了發間。
霍勇見沒事了,也徹底放鬆下來,正要帶著人走,目光不經意掃過霍褚良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孟箏呢?」
莊綰像是沒看見地上的孟箏,開口道:「我剛才聽阿戒說,他回來找我的時候,看見大少奶奶的丫鬟朝這邊來了,所以,應該是先回去了吧」
霍勇點頭,也沒在意,折騰這一陣也累了,囑咐他們趕緊回去後正要帶著人走,霍時玄不冷不熱的開了口。
「老頭,我還沒點頭讓霍之岩回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看見他?」
霍之岩氣悶,憋了一肚子的火有點忍不住了,「老六,你......」
「你給我閉嘴!」
霍之岩剛想開罵,霍勇走過去一巴掌扇他腦門上,揮手讓陳嚴把人拉走後,才轉身安撫霍時玄。
「這事,你聽我跟你解釋,你母親她......」
霍時玄橫眉冷對,「誰母親!」
霍勇這會也不想跟他多做辯論,無奈改口。
「老三他母親不是一直病著嗎,心心念念的想著他,你祖母近來也總嘮叨想他」
霍勇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像是一個為家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老六啊,都是親兄弟,一家人,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都這麼多年了,夠了」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霍時玄譏諷的看著他,嗤笑道:
「讓我猜猜,是不是宋閔玉跟你說,初霞被她打死了,死無對證,又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我把當年的事鬧大,也掀不起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