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報仇,二哥南青
2024-06-08 08:02:23
作者: 尤知遇
孟箏見莊綰只顧跟阿戒低語完全不理她,微怒,深呼了口氣,又放軟了語氣。
「莊綰,我今日同你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
孟箏在外人面前裝慣了溫婉謙和,剛才因為太嫉妒了,沒壓住妒火,明明今晚是她為母親出頭露臉,結果又被這女人搶了風頭,實在是憋屈的厲害。
不過,這些年她跟著宋氏學了不少,知道生氣解決不了任何事,笑裡藏刀,綿里藏針才能贏。
而且,她剛才讓婢女去叫霍之岩了,她現在得想辦法把莊綰留住......
「莊綰,你真的別介意,我真的是為了你好,著急了才把話說嚴重了」
莊綰朝阿戒看一眼,然後好奇的問孟箏,「為我好?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箏聽她語氣很平和,暗暗鬆了口氣,向前走兩步想拉住她的手,莊綰避開,她尷尬的笑笑也不惱,柔聲道:
「我比你年長几歲,是心疼你,把你當妹妹才同你說幾句掏心窩的話」
阿戒不著痕跡的從旁邊走過去繞到她後面,孟箏只顧說服莊綰,沒注意他。
「莊綰,你是丞相之女,相府千金,你何苦把自己困在這裡,霍家雖是首富,到底也只是低賤的商賈,上次皇上來了,我瞧著皇上對你極好」
「當年你和勤王不是有婚約嗎,如今勤王上位,雖說你已經是霍時玄的妾,非完璧之身,但你還是可以去找皇上啊,哪怕皇上不要你,也會因為你爹的關係重新給你賜婚,怎麼都比跟著霍時玄那個紈絝強」
雖說孟箏嫉恨莊綰,不想讓她過的比自己好,但如果莊綰離開霍府,離開她的視線,她也能放過她。
只是,為了發泄近來的委屈和今晚被她搶去風頭的怒火,她得安排莊綰和霍之岩見一見。
霍之岩臉上的那道疤為何而來她一清二楚,當年霍之岩找宋氏哭訴的時候她就在旁邊,那是霍之岩欺辱莊綰未遂,被莊綰用碎裂的手鐲割的。
還有,霍之岩當年為何被迫移居鄉下,她也從霍褚良口中聽說了,是霍之岩勾搭霍時玄的妾室,被霍時玄逼走的。
可想而知,霍之岩對莊綰和霍時玄是記恨在心的,若是讓霍之岩單獨與莊綰見面,定然很精彩。
夜色正濃,若是再讓人瞧見兩人『私會』,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做,孤男寡女,也是真的說不清了......
莊綰摸著下頜,表情糾結,似真的在考慮她的話,孟箏見她有鬆動的意思,暗喜,正要再開口,後頸處突然一陣麻痛,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失去知覺往後倒。
阿戒嫌惡的側開身,砰的一聲,孟箏直接躺在了地上,春喜嚇了一跳,「阿戒,你幹嘛!」
阿戒撓撓頭,指著莊綰無辜道:「夫人讓我這麼做的」
莊綰已經開始擼袖子,見春喜兩眼放光的看過來,她笑道:「送上門的,不打白不打!」
她可沒主動招惹孟箏,這女人非要沒事找事,剛才孟箏的婢女跑開了,孟箏又說那些膽大妄為的話,可見婢女應該是望風去了,附近沒人。
這樣,可就怪不得她了!
為防不必要的麻煩,莊綰沒打孟箏的臉,抬腿用力朝她身上踹,像當初霍時玄讓她踹霍之岩一樣,絲毫沒手軟。
踹累了還喊著春喜踹兩腳,主僕兩人踹的正興奮,遠處傳來一段對話。
「怎麼越走越黑了,大嫂若是找我有事,方才在長壽堂怎麼不說,為何來這種地方?」
「奴婢不知,大少奶奶說有要事,不便與旁人知道,三少爺去了就知道了」
「是嗎,所以這附近沒人對嗎?」
「是……啊,三少爺您做什麼,您快放開奴婢!」
「摸摸臉怎麼了,你再叫,本少爺就說你勾引我,你看我娘怎麼收拾你……對,這樣才對,先讓爺親一口」
「……」
聲音離的不算近,莊綰和春喜絲毫未聽見,但阿戒長年練武,耳力極佳,為以防萬一,他趕緊出聲提醒莊綰。
「夫人,三少爺好像過來了」
莊綰剛抬起一腳,聞言,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恐懼和無力又鋪天蓋地的湧上大腦,想逃,這是第一反應。
不過,抬頭看見阿戒在,她又徒然冷靜下來,對啊,有阿戒在她怕什麼,阿戒一腳能把霍之岩踹水裡去。
冷靜之後,莊綰看著地上的孟箏,腦子裡忽而冒出一個念頭,孟箏和霍之岩,一個差點害了霍時玄,一個差點害了她。
反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把他兩放一起……
莊綰朝阿戒招招手,一番話囑咐完,阿戒一臉懵征,不過這次倒也沒問,應下後一個轉身沒了蹤影。
等他走後,莊綰喊著春喜幫忙脫孟箏的衣服,春喜剛才專注哪裡有霍之岩,沒聽清兩人的竊竊私語,此刻見莊綰的動作,一頭霧水。
「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莊綰頭也沒抬,專心扯孟箏的腰帶,「給你們家少爺報仇」
霍時玄說過,能當面報的仇就當面報,不能當面報的,事後就加倍報,找準時機,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春喜雖還是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但聽到這話已經開始激動了,忙蹲下身幫她,待兩人把孟箏的衣裳扯開露出肚兜後,莊綰拍拍手。
「走,為以防萬一,先躲起來,等阿戒來了咱們再出來!」
拉著春喜離開的時候,莊綰還是好心的解了孟箏的披風給她蓋上,畢竟天氣怪冷的。
甬道旁邊是一片竹林,莊綰想著躲遠一點,跑的太急,腳下踢到石頭踉蹌了一下,春喜忙扶住她,剛站穩,耳邊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輕笑。
「天黑,你小心些」
莊綰和春喜皆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同時側身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夜色中,視線很朦朧,看的不真切。
莊綰只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依稀可辯清冷的氣度,長相雖看不清楚,但莊綰已經猜出他是誰。
霍南青......
整個霍府,坐輪椅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老二霍南青,聽聞他自幼身體不好,更有腿疾,天氣暖和還好,一入了冬,就要坐在輪椅上。
霍時玄說過,這府里的人除了老夫人,唯一跟他關係好點的,就是老二霍南青,也是他唯一願意喊聲二哥的人。
關係倒不是說多親密,只是霍南青性情淡泊,從不參與府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是幾個兄弟中唯一對霍時玄和善,且從未言語中傷過他的人。
莊綰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他剛才看見了多少,緊張焦灼間,春喜已經規規矩矩的朝霍南青行了禮,見莊綰髮愣,還扯了扯她的胳膊提醒。
莊綰斂去不安,端正的施禮,然後試探道:「二少爺,您剛才......」
「放心,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霍南青開口打斷她的話,夜色昏暗,莊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隱約能感知他在笑。
什麼都沒看見?她還沒開始問呢,他就說沒看見......
身份之別,男女之別,莊綰不想跟他過多交涉,但又擔心他剛才看見了,再把事情說出去,猶豫掙扎間,身後突然傳來霍時玄的聲音。
「綰綰,過來」